第15章 不堪忍受
我的婚姻家庭生活就在一種壓抑中開始了。它遠沒有我想像中浪漫和精彩。女怕嫁錯郎。難道我選擇錯了嗎?
他有房有車,現在又有了產業,這對於那些追求幸福的女孩來說,簡直是夢寐以求的。可是,誰難受誰知道。
我至今不知道自己到底獲得了什麼,錢靠自己掙,感覺住在這個家,跟從前住那個小公寓沒啥兩樣,都是死氣沉沉的。況且,我並沒有產權,算不上它的真正主人,反倒像一個奴僕,每天都要收拾衛生。
他也不像這個家的主人,倒像一個住客,但從來不交任何的伙食費和住宿費。當我一張手朝他索要生活費,他有一百個理由拒絕我。比如,這個家都是他的投資,在外面的廠子的資金周轉都困難等等,於情於理就是一毛不拔。不過,他也很少在家裏吃飯。這個家就連臨時搭夥的地方都算不上。事情到了這份上,我能怨天尤人嗎?這也許就是我的命!當我一直渴望過上好日子時,命運偏偏跟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難道我選擇錯誤了嗎?
不該嫁給當地的‘土豪’?
可我的閨蜜為啥那麼命好?人家老公每天把圍着她團團轉。不過,閨蜜也有她的煩惱,埋怨老喬不能像個男人那樣,干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還經常拿國棟做比較。
唉,也許世上從來沒有十全十美。
為了一個女人的虛弱和面子,我只能盡量掩飾自己的憂鬱,在外人面前,儼然是一個愛情和事業皆成功的女人。既然上天賜給我這樣的命運,我只能盡量完善這個過程。每當與趙新相處時,我盡量表現出一點女人的柔情。我相信他是愛我的,只不過他是一個強勢的男人,本身又沒有多少文化,無法把應有的愛詮釋在所愛的女人身上。
然而,我如意盤算徹底落空了,他並不領情。對我的熱乎勁沒有投桃報李的意思。我一個女人,在男人面前幾乎是剃頭桃子一頭熱。我欲哭無淚,每每想起對我呵護備至的國棟。他去北京了,現在還好嗎?
我是後悔了?我一次又一次捫心自問,心裏一片凄然,目前的日子決不是我想要的。
即便這樣的日子,也沒有持久下去。他的性格越變越古怪,假如看啥不順眼,非打即砸,就連對我也不例外。久而久之,我身上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天啊,世上第一個打我的男人,居然是我的法定老公。我從小長這麼大,就連我的爸媽都沒捨得動我一根手指。我突然明白了,他為什麼沒有留住那幾個前女友。我的前任們真是萬幸呀。可我卻徹徹底底陷入進去了。
在他的男人霸權下,我只能選擇忍氣吞聲,再也不奢望用自己的真情去感化他那顆冷酷的心。對於這樣牲口霸道的老公,我如果不識時務,只能讓我萬劫不復。我始終不敢提離婚,一是不敢,二是我不想讓外人知道我的婚姻失敗。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可是,事實很快證明我這個想法是天真的,跟這種男人生活在一起,無疑是與狼共舞,要想做到全身而退,簡直是痴心夢想。
有一天,他突然伸手朝我要錢。
我嚇了一跳,立即質問道:“你是一個男人呀,為啥向我伸手要錢?”
他的臉不紅不白,“我是你的老公,難道不該要嗎?”
“你搞沒搞錯?你應該養着我才對,還朝我要錢?”
他的眉宇間泛起一股戾氣,“難道我要不得嗎?”
我渾身打一個冷戰,就怕他下句會是,‘你皮子是不是緊了’之類的話,趕緊回復:“我沒錢!”
他騰地站了起來,一副凶光射向我,令我渾身上下不寒而慄。
“你到底給不給?”
“你···你要多少?”
“一萬!”
“一萬···我哪有那麼多?”
他看出我的心虛,向我擺出一副冷嘲的表情。
我不得不向他列出一筆賬單。比如小區物業費、生活費,給同事的隨禮錢···
“陳語嫣!”他失去了耐心,“你哪來那麼多廢話?到底給不給??”
我擺出一副委屈和惶恐:“我真的沒有多少錢呀。”
他立即奔向我,先沒有沖我動手,而是直接奪走我的手機。
“趙新,你要幹什麼?”
他搞不定我的手機,便向我索要開屏密碼。
我開始搖頭拒絕。
他便惡言質問:“臭丫頭,你手機里到底有什麼秘密?難道還有相好的?”
為了證明我的清白,我只能含淚講出開屏的六位數。
他順利打開我的手機,經過一番操作,發現我的網銀里存有一萬多塊,又向我要支付密碼。
我含淚質問:“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少啰嗦,要想不吃皮肉之苦,乖乖把密碼告訴我!”
我現在太了解他的脾性了,什麼事都幹得出來,被迫講出支付密碼。他很快我的網銀里和微信錢包的錢都轉到了他的微信錢包里。
此刻,我只能打碎牙往肚子裏咽。
他並不罷休,還回我的手機,又想我索要工資卡。
我嚇了一跳,趕緊表示工資卡里沒多少錢。
他惡言惡語:“你竟敢騙我?活得不耐煩了吧?我查看了你的短訊,卡里有一萬多呢。”
我搖搖頭:“不行。那些錢是給我弟弟結婚用的。”
他嘴裏冒出一句髒話,繼續向我施壓。
我剛剛表現出不屈服,就讓他失去了耐性,結果對我劈頭蓋臉一陣暴打。
他的塊頭很大,出手的力道也大,可憐我弱不禁風的身軀如何承受得了?我毫無還手之力,只能抱頭忍受挨打的份兒。不久,他扭住我的一隻手,毫不顧忌掰我的纖細手指。我再也吃不消了,只好哀號求饒。
他通過逼供,獲得了我的工資卡的密碼,揚長而去。
我卧倒在卧室里的地板上,承受着渾身刺骨的痛,一種從所未有的委屈和悲哀瀰漫在我的臉上和心裏。
再不能這樣下去了。婚後這短短不到半年,我承受得夠多了,已經不堪重負。可是,現在誰能幫我走出噩夢呢?
我聯繫不到國棟,只好求助閨蜜。
閨蜜在電話里得知我的遭遇后,立即對趙新痛罵一頓,隨即勸我立即離開他。
這個時候的我徹底清醒了,再也不對這個家抱有任何希望了,忍受着傷痛,收拾一下細軟,離開了這個充滿暴力的家門。
在這個時候,我選擇住酒店,可身上沒錢了,不得不向閨蜜借一點錢,先在酒店安頓下來,再找房搬家。
當我遮掩身上的傷痕去公司上班時,閨蜜向我透露一個秘密,根據老喬的了解,趙新投資辦的小廠因為污染環境,已經被取締了。如今的趙新每天靠賭博度日。怪不得他經濟拮据呢。
當我得知這些情況后,內心一片悲哀,也想到一句話——嫁人不能嫁財富,因為財富不會永遠存在。
悲哀的是,這句話在我的身上靈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