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好像什麼都沒變過

第一百七十七章,好像什麼都沒變過

待在南山這兩日可以說是以前的安寧兩年來過得最開心的幾天了,花一柯時不時的做些傻事逗她開心。

看着花葉被他氣得各種變臉,這一刻彷彿回到了兩年前,她未離開南山的時候。

“別鬧了,外面還有四個人盯着這南山呢!”花雀看着這群沒心沒肺的年輕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盯着南山,是因為我嗎?”沈穆清苦笑了一下,她就知道,逸明軒不會這麼容易放她活着離開的,在他眼裏她可是間接害了他母妃的兇手啊。

“小師妹,你放心,那幾個人交給師兄我處理就好了!”花一柯拍了拍胸脯自豪的說著:“我已經給你想好辦法了!”

“我給你們添麻煩了,對不起。”沈穆清在座椅上站了起來,向他們鞠了一躬。

這一禮包含了太多的感情。

有對南山師父師兄的愧疚,當初她不聽勸告,偷偷嫁給逸明軒,搞得自己一身傷痕,師父師兄們不但不怪罪她,還冒死將她救了回來。

也有對自己父母深深的歉意,她竟然被愛情迷昏了頭,喊仇人父皇,同他的兒子結為連理。

還有對明煜的感激,一個和她毫無關係的人,只因為錯愛了她,便丟下國家,王位甚至於生命,救她逃離逸明軒。

她欠的情,這一生都無法還完。

阮沐恆趕忙過去將沈穆清攙扶回了座位上,花一柯也不自在的給她倒了一杯水。

“你身體剛剛有點起色,是想讓我們的辛苦白費嗎?”

“就是啊,小師妹,我還年輕,你這一鞠躬不會是咒我早死吧!”

沈穆清被花一柯委屈的表情逗笑了,不禁問道:“為何是咒你早死的意思?”

“師父他老人家年紀大了,你鞠躬就算了,我這麼年輕,你竟然把我和他放到一塊鞠躬,不就是咒我……”花一柯漸漸發覺自己說錯了話,聲音逐漸小了下去。

“為師看你是幾日沒抄詩經,手軟了!”花雀冷哼一聲,他最厭煩別人說他老了,關鍵花一柯這個臭小子還說他是將死之人。

“臭老頭,我不就是拿你逗逗小師妹嘛,你怎麼這麼小氣。”自從沈穆清醒后,花一柯真的是越來越囂張了。

“一棵花,當心師父他老人家把你扔到小薇那裏哦。”沈穆清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好了好了,師妹,你的房間可有適合一柯穿的女裝?”花葉適時打斷了他們的吵嚷。

“有女裝,但適合他的需要找幾件試試,一棵花要穿女裝?”

“誰說我要穿了?我是有原則的,你們就算把秦凌薇那個老女人找來我也不穿!”花一柯扭過了頭,他是決定了打死不要男扮女裝的。

“一棵花,你說誰老女人呢?”秦凌薇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南山。

“凌薇?”“小薇?”

所有人都激動地看着秦凌薇,畢竟是多年未見,只有花一柯覺得自己的脖子僵住了。

“驚訝嗎?”秦凌薇身着淺黃色衣服,笑的很爽朗。

“薇薇,你怎麼來了,是出了什麼事嗎?”阮沐恆假裝熟絡的走過來打量着明煜的妹妹。

“哥,你就把我看成壞消息的傳遞者了嗎?我是在西域看到了花爺爺,然後就跟來了。”

“誒喲喲,還是我的小薇薇嘴巴甜。”花雀說著就跑過去抱秦凌薇了。

“安寧?你怎麼回來了?”秦凌薇的驚訝不亞於眾人,按理說安寧應該在慶王府的。

當年她還因為安寧眼瞎不嫁給她哥和她鬧過彆扭呢,現在想來真是羞恥。

“我……”沈穆清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疑問。

“說來話長,一會我和你說。”阮沐恆打斷了秦凌薇的質問。

“哥,我發現,安寧在場你就忘了用那個孤孤孤的尊稱了。”

接着她便調皮的跑到了花一柯的身邊,沒有注意到沈穆清羞澀的表情和阮沐恆假意尷尬的動作。

“花葉哥哥,這個臭小子在背後說我壞話,你都不修理他的嗎?”

“等着你來修理。”花葉拿起桌上的茶杯,慢慢品嘗着,準確的說他在等着看戲。

“疼疼疼,有本事你和小爺單打,別擰小爺的耳朵!”花一柯做着最後的垂死掙扎。

“你用暗器都打不過本公主,還單打,我怕把你打死了。”

“我說姓秦的,你還不管管你家妹妹,她這樣會嫁不出去的!”

阮沐恆顯然並沒有打算幫花一柯,“家大業大,養得起。”

“師兄救我,你讓我幹什麼我都答應。”花一柯毫無原則的賣掉了自己,着實是耳朵被拽的太疼了。

眾人看着眼前的男女不覺得都笑了起來。

飯後阮沐恆和秦凌薇在房間裏交談了好久才走出房門。

秦凌薇濕紅着眼睛撲到了沈穆清的懷裏。

“你這個傻丫頭,咱們身份這麼顯赫,你幹嘛要對一個將軍女忍氣吞聲啊!”

沈穆清微微濕了眼眶,輕撫着秦凌薇的三千絲髮,柔聲說道:“都過去了。”

“好了,我們執行計劃,讓外面的人覺得安寧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吧。”阮沐恆主持大局的看了眼山下,這場任務他不會拖很久,這對沈穆清的身體影響並不好。

是啊,都過去了,以後她絕對不會再這樣懦弱了。

慶王府自從安寧被帶走以後,每天晚上都如同魔鬼的洞窟般安靜。

“王爺,屬下親眼看到安姑娘被火化了,這是屬下撿來的珠簪。”三夜將手裏的簪子遞給了逸明軒。

逸明軒沒有講話,而是看的出了神。

那隻簪子,是他在工匠鋪為母妃定製簪子的時候用廢料替她做的,而安寧卻將它視若珍寶。

他親手將珠簪戴到了她的頭上,許是情到深處了,貼在她的耳邊輕聲說:“你如這珠簪,獨一無二,我會像贈你珠簪那樣,贈你一生一世一雙人,贈你一世繁華。”

想到此逸明軒不由得自嘲起來:“我待她當真如那珠簪,從不上心,只覺得可有可無。”

“王爺,王妃求見。”

逸明軒還沒有揮退侍衛說不見,冷聽雪便闖了進來。

“軒哥哥,明日姑母壽辰,我準備了幾份禮物,你瞧瞧可稱心?”

“你自己看着辦便好,我有公務要處理,你先退下吧。”

“公務嗎?是側妃姐姐的事吧,王爺不用瞞着臣妾的,臣妾知道王爺與側妃姐姐情投意合,是臣妾插足了你們,臣妾這便離開王府。”冷聽雪梨花帶雨的說著,紅彤彤的眼睛看上去哭了好久。

“胡鬧什麼?來人,還不將王妃帶下去!”

“軒哥哥,雪兒沒有胡鬧,雪兒從來都不是聖母,既然你放不下側妃姐姐便去找她好了,雪兒終是不能說服自己共享一個男人,請軒哥哥允許雪兒改嫁鄉野書生吧!”

逸明軒好似被抓住了痛處,生氣的吼道:“還愣着幹嘛?將她帶回自己的房間!”

“軒哥哥,雪兒討厭你!”

“冷聽雪你別太過分了!”葉軒本就因為安寧的事生氣,現在直接將氣撒到了冷聽雪的身上,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便一巴掌打在了南宮雪嫩白的臉蛋上。

時間彷彿在這一瞬靜止了,冷聽雪就這樣倒在了逸明軒的面前。

他慌了,他已經失去了安寧,他不能再失去冷聽雪了。

逸明軒抱起暈倒的冷聽雪,吩咐身後的影衛道:“盯緊明煜。”

宮裏來了三四個太醫為冷聽雪把脈,只是說她勞累過度了。

而逸明軒卻將此看作了一個大病,畢竟她上次的刀傷才剛好幾個月。

“巧柔,王妃為何會勞累過度?王府養你們這群下人都是吃白飯的嗎?”

“王爺,奴婢勸過王妃了,她偏要親力親為,親自打點禮物,每天按時去宮裏看貴妃娘娘。”

逸明軒聽到這不由得心疼起了床上的女人,她懷着他的骨肉,他竟然又因為安寧的事去傷她,還讓她如此勞累,他真的該死。

他怎麼能因為一個害了自己母妃的女人傷害眼前的女人呢?再說了那個女人已經死了,他該做的是安穩陪着她誕下小王太子,給她一世的盛寵。

也算是將他對安寧的愧疚補在她的身上吧。

花一柯剛回到南山便抱着沈穆清各種哭鬧。

“師妹啊,你師兄我為了你真的是拼了老命了,你看看我這青黑青黑的臉。”

一群人安慰了花一柯好一會才讓他閉了嘴。

秦凌薇將煮好的雞蛋剝了皮輕輕在花一柯臉上滾,替他消腫。

“說說吧,怎麼把自己搞得這樣狼狽?”秦凌薇嫌棄的看着花一柯到。

“還能因為什麼?師兄為了讓我裝的像一點直接將我扔下了山坡!”

“犧牲真大…那這回,安寧她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吧。”

花老頭搖了搖頭,輕嘆道:“逸明軒將事情做的太絕了,他將寧兒的身份和畫像分發給了各個地方,只要長得像寧兒的在邊境現身便會被抓去慶王府。”

“他怎麼能這樣!”秦凌薇一生氣沒控制好力度,整個雞蛋都被摁壓在了花一柯青腫的臉上。

“啊!小爺我欠你錢了啊你這樣對我!”花一柯一蹦三丈高跳離了秦凌薇。

阮沐恆左思右想道:“或許可以嘗試一下易容。”

“不可,紅棵會和易容的藥品產生反應,寧兒會有毀容中毒的風險。”花葉想都沒想的便否定了阮沐恆的想法。

“好了好了,騙過了逸明軒是值得慶賀的事,談那些個幹嘛,吃飯吃飯。”花老頭不耐煩的摔了一下碗筷。

沈穆清一直沒有講話,她和安寧性子一樣,一直是個有主意的人,只是在慶王府那兩年太過於迷戀逸明軒而讓安寧迷失了自己,但現在是沈穆清佔據這具身體,所以她總能按着自己的意願來。

所以飯後沈穆清便找來了秦凌薇。

“小薇,你最懂我的,那易容之法你會吧。”

“我不會幫你弄的,紅棵的毒性不是你能想像的到的。”

“我能承受。”

秦凌薇只干楞楞的坐着,她就算再想帶她離開也不想拿她的性命開玩笑。

“我這一生已經被我過的亂七八糟沒救了,第二次生命是你哥和師父師兄他們給我的,我知道我無權再這樣浪費自己的生命了。”

沈穆清擦了擦眼淚,頓了頓繼續說道:“可我還是想自私下去,就幫我易容吧,他們賜予了我第二次生命,卻沒有賜予我重生。”

“安寧,你要的未免太多了!”秦凌薇死命的搖着頭。

“或許吧,你們都不了解逸明軒,他不會那麼輕易就相信的,你哥如果一直不回西域,便可能會因為我喪命於此。”

“小薇,信我一次吧,不出半月逸明軒便會來封山搜尋的,到時候如果他發現了我,肯定會用我欺詐他的辦法報復的。”

沈穆清溫柔的摸了摸秦凌薇的頭髮,她和她明明相仿的年紀,自己卻要比她成熟。

“我真的不想再被他囚禁了。”

直到子時秦凌薇才答應為沈穆清易容的想法。

她閉上了眼睛,忍住了要流出的眼淚。

這好似是她唯一能為明煜做的事了,她心裏明白,她不離開明煜是不會回到西域的。

只要易了容,她便將明煜騙回西域,而她要完成她身為王女的使命,刺殺唐坤帝,為她的父母報仇。

一夜過後,昔日古典美的安寧仿若消失了一般。

一個乖巧機靈的小丫頭出現在了眾人面前,儘管她變了模樣,但阮沐恆還是憑感覺一眼便認出了她,沈穆清眉宇間透着的機靈不管怎樣都是無法掩埋的。

“誰給你易的容!是不是凌薇?”阮沐恆憤怒的看着任性的沈穆清,他早該想到這丫頭會做這些事的,沒有雲諫幫他看着果然是不行的,她可能不知道這種毒傷害的不止是安寧的身子,更多的還有沈穆清的魂靈。

但沈穆清並沒有因為他的憤怒而怯弱。

她緩步走上前,牽住了阮沐恆的手,輕聲講道:“明煜哥,我想回西域了,帶我回西域好嗎?”

阮沐恆甩開了安寧的手,搖着頭慢慢往後退着試圖遠離她,現在的沈穆清像極了曾經的清兒。

他每退一步他都心如刀絞:她現在真的太像曾經的清兒,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不管是不是他拿命換來的,她都不會想去珍惜。

花雀趕緊替沈穆清把脈,但隨着時間的延遲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沈穆清明顯是中了慢性毒,紅棵果然和易容的藥品融合了。

“安寧你!”花老頭恨鐵不成鋼的看着沈穆清,卻只見她拚命搖頭。

沈穆清強忍着眼裏的淚水,笑嘻嘻的走近了退遠的阮沐恆。

“明煜哥,我沒事的,不信你問師父。”

花雀冷哼一聲,道了一句沒事便離開了。

待阮沐恆的表情真的相信她無恙以後,她才溜到後山去找花雀,只是她不知道,阮沐恆只是想讓她放心些,心裏早盤算好該怎樣替她解毒。

“師父…”

“我不是你師父,你這個臭丫頭,知道你這命是為師廢了多大勁才救回來的嗎?”

“安寧知道啊,師父最疼安寧了,那師父可以告訴安寧還有多少時日嗎?”

沈穆清將頭靠在了花雀的肩膀上,這是她小時候最愛做的事。

花老頭擦了擦眼淚,“為師不會讓你死的。”

雖然花雀這樣說,但他和沈穆清心裏都明白,沒救了,上天不會如此善良,給一個人三次生命。

“最多五年光景了,你真的因為想回去才這樣做的嗎?”花雀悶了一口酒,他不信自家徒兒會是這樣的人。

沈穆清苦笑道:“師父,你信輪迴嗎?”

“怎麼說?”

“這一世我是沒辦法消受明煜對我的感情了,我能做的只有讓他平安回西域。”

“這便是你交出自己性命的緣由?”

沈穆清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我了解逸明軒的為人,你們做這些只能起到讓他放鬆對南山的監視的作用,但他會把所有視線集中到明煜哥身上。”

“所以他只有回了西域才是安全的,他可是西域的王啊,怎麼能客死異鄉呢?”

花雀喝了一口酒,紅着臉問道:“你直接和那個臭小子說讓他回去不就好了?”

“我不走他不會離開的,或許因為當年的一句玩笑話,他真的要對我不死不離了。所以我只能這樣做,最好將他永遠藏匿在西域。”

沈穆清揉了揉眼睛,繼續說著。

“過兩天逸明軒應該會來搜山,到時候您便說我是您新收的小徒弟吧!待我證明辦好,我便將明煜騙回西域。”

花雀打斷了她,問道:“你這意思是你不回了?”

“家仇未報,王女豈敢歸。煩請師父到時候幫忙隱瞞。”

“咱們直接發兵踏平了這大琴就好了!”

“我一個人經受過戰亂的死別就好了,何必還要再連累其他人呢?現如今和睦相處不是挺好嗎?”

花雀長嘆了一口氣,“糊塗啊!”

皇宮裏正在大肆辦着生日宴,皇后滿臉喜色的坐在上方,逸明軒剛剛從他母妃的宮裏出來。

祺貴妃雖然沒有失寵,可如果再不醒怕是離那天也不遠了,宮裏從來不缺新鮮活艷的女人。

“軒兒這是怎麼了?為何滿臉愁容啊?”皇后坐在後位上一副母儀天下的樣子,關懷的問着逸明軒。

“雪兒肚子裏的孩子可還好?”

為了冷聽雪的面子考慮,逸明軒只能皮笑肉不笑的敷衍着皇后那個虛偽的人。

“皇上駕到!”老太監的聲音自翊坤宮外傳來,所有人都起身出院子迎接皇帝了,包括逸明軒和冷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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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我做燈光師的苦逼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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