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主神的視角
趁江誠吃午飯時，袁克敵已詳細調查過他的背景，聽到對方同意的答覆后，他在自己的平板上點了幾下，隨後江誠面前的平板上出現幾段視頻。
“這是你父親工地上最後傳出的視頻，和事後我們回溯的衛星監控。”
視頻中是和早上一樣的白色光幕，擴張到足有百米直徑的光幕吞噬了一片活動板房，比對登記表，江誠的父親就住在這片板房內。
“現場殘留了部分殘肢斷臂……”袁克敵低聲問：“你需不需要做基因比對？”
“當然，我想加入你們的所有人都逃不過抽血這一關。”江誠努力擠出笑容：“而我也想確定他們不在這些殘肢中！”
從醫護室出來，杜濤興沖沖找過來，不只是他，除昏迷人員留在市區醫院觀察、治療外，其他清醒狀態下的倖存者全被大巴送進了這處基地。
“告訴你個好消息，我被大學錄取了！”
江誠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大學，袁克敵剛才也給了他一張錄取通知書。
世界發生變化的這幾日出現過許多起類似今日的事故，為了保密，上頭騰空了一處新建的開發區，將新成立的部門和受到牽連的人員全部遷到這片開發區內。
成年人會按照技能分工分配到相應的工廠、企業上班，待遇類比大型國企，手握多個世界，只要隨便開發其中一個，諸多經濟問題就能迎刃而解，上頭底氣足，出手自然大氣。
未成年人和學生則統一安排在從小學到大學的全套學校內繼續受教育，師資力量堪比985名校。
“你想好了？”江誠望着他，認真說道：“這和你的人生規劃差遠了。”
“不然怎麼辦？”杜濤調侃道：“學十多年前流行的小說主角，殺出重圍然後顛覆世界？有毛病哦！”
“再說我也沒這本事啊！”
“既然無法反抗，那就閉着眼好好享受唄！”
不愧是死黨，這兩個傢伙連心態都一樣。
基因比對結果很快就出來了，拿到結果的江誠鬆了口氣，由於杜濤見識過江誠的超凡力量，又是江誠死黨，袁克敵沒有瞞他，又告訴了他們倆另外一個消息。
“這個恐龍時代的世界，最初的穿越者應該是你們班的劉娟同學，我們比對了所有遺體，發現早上不在教室的劉娟卻出現在對面世界，這幾天她應該都在對面，一直堅持到今天早上才……”
杜濤默然，沉聲道：“劉娟高考完沒回家，一直住在學校宿舍，白天去附近的麥當勞打暑期工，想湊點學費……”
知道更多的江誠猜測她肯定還像考試前一樣，會來教室上晚自習，為了方便外地學生暑期留校，教學樓即使在暑假期間也不會斷電。
那天晚上流星雨過後，估計劉娟撿到了一個白色光團，隨後穿越，由於暑假期間宿管阿姨不會查房，這些天沒有人發現她不在，至於她的家人，同學們都不太了解，三年來幾乎沒人看到過，想必又是一個常見的悲傷故事……
“攜帶者死後，傳送口會在原地再次出現？”江誠問袁克敵。
“不一定！”袁克敵搖頭，回道：“目前我們統計到的數據顯示，出現在原地的概率不超過百分之五十，且位置也會跟隨穿越者在對面世界的移動而發生相應變化。”
“目前出現的空間切割事故，全部是穿越者剛穿越到對面世界就因各種意外死亡，然後在他的穿越點附近或隨機的另外一個地方出現，傳送口會有片刻失控，將兩個世界的物體隨機傳送，然後再恢復正常。”
“只有死亡才能奪走外掛？”江誠又問了個關鍵問題。
袁克敵看他一眼，笑笑：“是的，昨天我們有個得到傳送口的戰士因為戰鬥意外斷了手臂，他手上的標記就轉移到了胸口，並不影響他打開傳送口。”
江誠臉上平靜，心中卻鬆了口氣。
這無疑又是一重保險。
接下來，江誠向袁克敵提出回家的要求，袁克敵沉默片刻，竟點頭同意。
不僅僅是江誠，同來基地的師生在簡單介紹了一遍保密須知后都被放回了家，但是要求他們準時去大學報到。
回去的大巴車上，班主任朱文清突然對沉默中的學生們說：“今天發生的事太離奇，我想大家都需要時間去消化。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不幸的同學已經離開，我們活着的人必須更好的活下去！”
“國家給了我們這麼好的條件，我希望大家回去后儘快收拾行李去新的學校報到，千萬不要做一些自作聰明的傻事！”嫌這話說的不夠清楚，朱老師又壯着膽子多說了幾句：“這些同志放心讓我們回去，就代表着我們所知道的這些其實並不算機密情報，估計也不會有境外間諜找上我們花大價錢買情報，所以大家千萬要忍住愛顯擺的小心思，不要到處去炫耀自己知道所謂的世界真相。”
“想想你們現在得到的好處，不要因為一時顯擺丟了未來前途，我想這真相要不了多久也會被公佈，為了朋友圈裏多幾個贊，丟了進名校受教育，以後甚至還有分配工作的機會，值得嗎？”
朱老師說這些話其實是出發前受過提點，不僅是他們這輛車，其他幾輛大巴上的倖存老師也在給學生們上課。
江誠很贊同朱老師的推測，幾乎無限的副本世界出現在地球，這麼大的事遲早瞞不住。現在不過是出於穩定普通人情緒的必要進行暫時的封鎖，等到官方積累到足夠應變的力量，遲早會公開。
這麼多次事故所涉及的人員里肯定不缺自作聰明的蠢貨和虛榮心旺盛的白痴，這些人的下場如何江誠不知，但是說好的福利待遇肯定沒戲。
送走這批人後，袁克敵登上直升機，向西北方飛去，越過長江后在武昌郊外的新城區降落，這裏就是總基地的位置。
袁克敵經過重重安檢，來到一棟其貌不揚的小別墅前，名義上這是他的住處，實際上早已被暗中戒嚴。
“曉靜，今天睡得香嗎？”袁克敵敲開了女兒的房門。
女兒的房間很大，被佈置成粉紅色的城堡，到處都是毛絨玩具，一張大大的床就擺在房間正中央。
袁克敵的小女兒袁曉靜看到爸爸回家，立刻就從軟軟的床上蹦起，撲向爸爸。
“爸爸，你回來了！”
別墅里除了袁曉靜外還有許多醫護人員和研究人員，角落裏則塞滿了各種儀器，除承重牆以外的牆壁全部被打通，其他的房間裏同樣是密密麻麻的儀器和忙碌的研究人員。
得到“主神的視角”這一系統的人正是袁克敵的小女兒袁曉靜！
可袁曉靜今年只有六歲零五個月，她的精神力根本不容許她隨意使用這一系統，事實上小女孩的精神力量已異於常人，很可能比許多成年人還要強大！
因為之前在融合白色光團時，曾有訓練有素的成年人融合失敗，七竅流血后犧牲……
但“主神的視角”這一系統運轉時對精神力量的要求實在太高了！
袁克敵陪女兒吃了一頓豐富的食物，又讓醫護人員檢查了身體，這才抱着女兒來到地下一層，這一層有一間屋子，屋內有一面光潔的牆壁和多個高性能攝像頭。
袁克敵讓女兒坐在粉紅色的椅子上，自己則蹲在她身邊，撫摸着她的額頭，眼中全是愛憐。
“爸爸別擔心，靜靜要工作了！”袁曉靜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然後便調出一塊光幕投影在光潔的牆壁上。
牆上立刻出現畫面，畫面滾動極快，像閃爍的幻燈片。
十秒多一點后，畫面消失，椅子上的袁曉靜昏迷過去。
袁克敵抱着女兒回了她的卧室，輕輕將她放在床上后，小聲關上了門。
袁曉靜放出的這十秒多的動畫則被高清攝像機全方位無死角拍下，很快就被一幀幀沖洗出來。
每一副畫面的角度都不一樣，下面卻都有標明是哪一個世界。
袁曉靜提供的畫面很可能就是穿越者本身的視角，每一個畫面都只是穿越者這一刻看到的景象，而且應該是從目前全球所有穿越者中隨機挑選出來的一部分。
由於每一副畫面下方都已標明世界名稱，畫面本身的內容其實不具有太多的情報價值，不管你看到的是火影岩、斯塔克大廈等標誌性建築，還是一塊普通的石頭、一根普通的草，穿越者所在的世界都已被清楚寫在畫面下方。
除非穿越者正好在照鏡子或者低頭撒了泡尿，否則都看不到穿越者本人的臉。
另外，“主神的視角”一旦啟動，目前根本不受袁曉靜控制，無法固定到具體某個穿越者。比如今天肖海得到的世界，如果袁曉靜能自主控制這一系統，就能直接定位肖海的視角，然後畫面下方就會自動生成這個世界的名稱。
為此，目前袁克敵他們這個部門掌握的世界全部都需要派人過去進行實地偵查，搜集情報，袁曉靜提供的畫面只是一個參考。
但卻不能因此忽略這一系統的強大，每一副畫面下都有相應的名稱，證明這一世界的傳送口已被人掌握。通過實地偵查來的情報與已知有人穿越的劇情世界相互對比，能夠有效縮小判斷範圍。
全球各地頻發的空間撕裂事故證明了穿越的風險，每一個傳送口打開都意味着一個全新的未知世界，是機遇也是挑戰，副本難度完全不確定。
有這個系統在，他們就已領先了全球。且隨着袁曉靜長大，或者給她找到提高精神力的辦法，這一系統的強大威力必將展現出來！
屆時，他們就可以監控所有的穿越者。
在這一點上，江誠的主神商城也有類似的功能，但鬼精鬼精的他留了一手，沒有坦白這一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