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七章 彌補過錯
劉老先生終於在兩隻小狼事件的緩衝之中,漸漸地回過了神來,怒氣也慢慢的消散了,猩紅的雙眼也已經恢復了寧靜。
衛蘭和其他犯錯的孩子一樣,一動不動的低着頭站在劉老先生的面前,等待着宣判,腦海裏面卻也在飛速的旋轉着,思考着自己應該如何彌補接下來的過錯。
劉老先生卻冷哼的又說出了話來:
“這一次的事情,無論如何也都是要向曲寒笙澄清的,而且這個曲寒笙眼睛的方案也必須再重新修改,你要知道,面對曲寒笙和宋妍兩個人的時候,我們要做到的是萬無一失,而不是急功近利。”
衛蘭的眼神扭曲着,並且也開始出乎意料的閃動着些許的淚花,也忙不迭的在那裏點着頭,卻在努力的強忍着淚水,並且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都有絲絲的血珠,從裏面滲透出來。
“可是師父,如果現在就跟曲寒笙澄清的話,很有可能他會不配合咱們的治療……”
這個時候衛蘭的聲音簡直就像是蚊吶一樣,如果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出來,他在說些什麼,劉老先生甚至都讓他重新又說了一遍。
最後終於聽到衛蘭堅定的話語之後,劉老先生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我把你調到這一個藥房裏來,就是為了以防曲寒笙像之前一樣,能夠聽得到咱們的談話,自然是給你留有餘地的,這件事情暫時先不告訴他們,只不過等一切治療結束之後,你必須要跟他們道歉!”
劉老先生的話雖然平靜,但似乎已經有了萬鈞之力,讓衛蘭都不敢有絲毫的喘息,只能夠拚命的點頭。
他們師徒二人之間從來都有着極為深厚的信任,所以劉老先生才敢把那麼多重要的事情悉數交到衛蘭的手中,這一次也是他們二人之間第一次出現這樣劍拔弩張的氛圍。
話說完了之後他們就在那裏獃獃的坐着,老先生還是在那裏喘着憤怒的粗氣,眼睛裏面似乎也閃着青光,讓人也有一些略微的膽怯。
“雖然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你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你竟然能夠糊塗到這種地步,但是不得不說其中也有我的疏忽,無論如何我會陪你一起讓曲寒笙和宋妍恢復健康的。”
終於過了許久,劉老先生的聲音也平緩了下來,緊張的氛圍也在這溫潤的話語之中,漸漸的消散,只不過這些話語裏面還隱隱約約的透露着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對不起師傅,我讓你失望了。”
衛蘭胸口的那一顆心也在緊緊地撕扯着她,她在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幾乎整個人都要癱倒在地上,直到看到了劉老先生嚴肅又冷靜的眼神,才終於回過了神來。
“我知道這一次曲寒笙的眼睛失明,你究竟有多內疚,可是你要知道這件事情並不是你的錯,所有的出現都是偶然,如果說要錯的話,也是為師沒有能夠徹底搞清楚狀況,就讓你把粉末撒向狼王。”
劉老先生看到了衛蘭眼睛裏面的虔誠還有痛苦,他終於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自己也開始懺悔了起來,他或許從來不是一個嚴厲的師父,但是卻一直都是一個讓人尊敬的尊長,但是這一次他也終於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門外的雅雅陪着聖女姐姐熬好了湯藥,那可以滲透進人們內心的苦也隨之撲面而來,聖女姐姐並沒有多說什麼,卻好像對一切都了如指掌似的,眼神依然凝重的看着鍋裏面的湯藥,那裏不停的冒着氣泡。
“師娘,現在咱們已經熬好葯了,是不是應該把師父還有衛蘭姐姐叫過來?應該先讓他們過目再端過去吧!”
雅雅跳脫的聲音,終於讓聖女恍惚的神色重新恢復了冷靜,可是她一眼沒看到雅雅就已經自作主張的,跑到了藥房的門外開始敲門,聖女也無可奈何地嘆了一聲氣,搖着頭將鍋里的湯藥重新盛了出來。
而劉老先生和衛蘭聽到那脆生生的敲門的聲音,也終於從剛剛的痛苦還有懺悔之中抽離了出來,衛蘭急忙的應答了一聲,擦拭掉自己臉上的淚珠,慌亂的跑了出來。
“好,我知道了,這就出去!”
而周圍的空氣也似乎因為這一個聲音終於流動了起來,所有的堅冰也在這一刻開始消融,沒過多久,他們就端着剛剛熬好的湯藥去到了曲寒笙和宋妍的屋子裏面。
曲寒笙果然還帶着自己那堅毅的神色,一動不動的看着宋妍的方向,並且時不時用自己手裏面阿南遞過來的毛巾,十分熟練地擦拭着宋妍額角的汗珠。
“湯藥熬好了,寒笙你也過來喝一點吧!我們也熬了你的,只有這樣,你的眼睛才能夠快速的恢復。”
劉老先生的這一句話也終於敲打在了曲寒笙的心上,他微微頷首點頭說道:
“多謝劉老先生掛懷,湯藥我待會就喝,只不過阿妍沒有醒過來,我……”
而衛蘭和劉老先生也是分了解的,接收到了了曲寒笙話語裏面的擔憂,卻仍舊不可質疑的將自己手裏面的湯藥塞到了曲寒笙的手中。
“你呀,就穩穩噹噹的拿着吧!現在阿妍有我們照顧呢,千萬不要擔心,我們也給阿妍準備了湯藥,現在也得讓她喝一點了,應該到不了晚上,阿妍就能夠清醒過來了。”
德高望重的劉老先生一開口,果然事情就迎刃而解,所有人都各歸其位,曲寒笙也乖乖的開始喝起了自己的湯藥,只不過頭還是輕輕的傾斜在宋妍的那一側,生怕宋妍如果清醒,卻不能夠第一眼看到自己。
他們二人之間所有的一切都牽動着大家每一個人的心魂,讓大家不敢有絲毫的鬆動,特別是衛蘭,在竭力的保持鎮定的情況下,幾乎所有的注意力都已經跑到了曲寒笙和宋妍二人身上,生怕又出現不應該出現的閃失。
他們就像是在竭力維護着兩個寶貴的瓷娃娃一樣,不敢有絲毫的鬆動,每一根神經都緊緊的繃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