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把他給那啥了
林清已經有好幾天會見到顧茴了，顧茴這一請假，他瞬間沒了閑聊對象，就連一直對他針鋒相對的方若欣這幾天也老實了不少，沒有特意來找他的麻煩。
顧茴一向是個準時的人，大學認識他三年，林清從沒見過顧茴遲到，所以周一在上課鈴響了的時候，看到顧茴的座位還是空空的，林清就意識到他應該是出事了。
“喂，茴香，你怎麼了？怎麼今天沒來上學？”
雖然老師說顧茴是因為生病才請了假，可林清知道不到萬不得已顧茴是不會請假的。越想越擔心，思前想後林清還是撥了號碼過去。
“咳咳咳……林林啊”，顧茴的嗓子有點兒啞，整個人聽上去有氣無力的，“我有點兒感冒，發燒一直退不下去。”
“這樣啊”，聽到這話，林清懸着的心慢慢放了下來，只是發燒，幸好幸好，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聽到顧茴請了假，他就覺得心慌的厲害，好像除了什麼壞事兒，“那你多喝水，好好休息，筆記的話我會幫你記好的。”
“嗯，好的……謝謝”
“我們之間還說什麼謝謝？好啦，你好好休息，我先掛了啊！”
掛斷電話，林清整個人鬆了口氣。
沒事就好，明天就可以看到了。
事情的發展往往不如人所願，第二天顧茴的桌子依舊空蕩蕩，一天，兩天，三天，四天，顧茴還是沒有來。期間林清也給顧茴打過電話，得到的回復卻是“高燒不退”。
感冒發燒，別人一兩天就能好的病到了顧茴這裏卻是這麼纏人。仔細想了想，林清還是決定這周末去探望一下自己的好基友。
因為少了一個吐槽對象，林清覺得特別無聊，儘管顧茴在其中扮演的角色絕大部分都是“傾聽者”。
“嗨，師哥！”林清大老遠就看見李慕言朝他這邊走過來，揮了半天手沒想到對方卻視而不見，徑直就要繞過他。
“哦，是你啊，嫂子。”聽見林清的聲音，李慕言略略抬起頭，發青的眼圈，黢黑的胡茬，整個一副低迷消沉的浪子模樣，哪還有平常的意氣風發，“早啊，沒什麼事兒我先走了。”
不待林清反應過來，李慕言就已經走遠了。
這形象，難道是在遊戲裏遭到暴擊被狠狠挫傷了自尊心？
早？這都下午快放學了，還早什麼早啊？
明明上周末三個人還一起高高興興地去展子玩了一趟，結果一回來病得病，傻得傻，就剩自己沒事兒。想想還躺在病床上的顧茴，再看看前方那個邋遢的身影，林清有點兒疑惑，又無奈搖了搖頭。
林清沒想到會這麼快又見到李慕言，本以為他會需要一段時間去緩解自己被人打敗的憂傷，結果他回到教室沒有多久就聽到有人在說李慕言來了。
“師哥！”
還沒等林清把話說完，李慕言就一把把他拉走。
今天的李慕言特別奇怪，就連身上散發著的氣場都變了。這樣的李慕言讓林清有點兒膽顫，雖然明知道他不會對自己做什麼，可來自alpha身上的這股侵略的氣息讓他有些難以承受。
“那個，師哥？”
李慕言把林清拉到一個人少的地方就把他鬆開了，林清本以為他會對自己說些什麼，然而他卻一言不發。沒有辦法，李慕言等得起，他卻等不起了。
“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李慕言的表現絕不僅僅是遊戲裏失利了這麼簡單。
“顧茴呢？他這幾天一直沒來學校？”李慕言答非所問。
“茴香？他從周一開始就一直沒來。”林清發現李慕言的眼睛紅得有些嚇人，“師哥你這幾天怎麼成這樣了？”
“一周……一周都沒來？”李慕言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情緒似乎有點兒激動，嗓門都不自覺地打了些。
“茴香生病了，高燒，請了一周病假。”林清搞不懂這兩個人之間會發生什麼，明明漫展那天他們分手的時候大家都還是高高興興的。
等等，那天貌似是自己先走的，那麼後來他們之間……
“師哥，那天我走了以後，你們之間又發生什麼了？”
“難道你把茴香給打了？”林清目光有些急促，顧茴是自己在學校最好的朋友，他不能讓顧茴無緣無故地挨頓打。
“我怎麼可能會打他？”李慕言語氣急促，“我現在恨不得他立馬過來把我打一頓，這樣我才心裏舒服點兒，我李慕言向來不願意欠別人的。”
“你們，到底怎麼了？”林清問得小心翼翼，免得再觸發這個alpha的雷點。
李慕言的情緒慢慢有些平復，“那天你和周毅走了以後，我們倆就約着去喝杯酒，擼個串。”
很正常的alpha之間的交際，林清看不出其中有什麼問題，“之後呢？”
“之後我們就喝酒啊，趁着酒勁兒，越喝越開心，結果就喝大了。”
喝多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難道趁着酒勁兒兩個人打了一架？可alpha之間打個架也不至於現在這種情況啊！
“喝大了”，李慕言轉身一屁股坐在台階上，視死如歸道，“我，我就把他給那啥了……”
“哪啥了？”林清的腦子一時間沒轉過來。
“就那啥！”李慕言沒臉說了，把頭埋在兩腿中間。
“到底那啥是啥啊？”林清依舊沒懂。
“就是我把顧茴那小子給——”李慕言喘了口氣，“上了。”
“上了。”林清目瞪口呆。
李慕言把顧茴……
林清的腦子已經不夠用了，他就算想破大天也不會想到茴香竟然被李慕言給“那啥”了。
“到底怎麼回事兒？”林清受到的衝擊太大，他努力剋制自己，保持平靜。
“你也知道，顧茴的長相很合我的胃口，那天一喝多，就那種氣氛，自然而然就……”
“啪！”
不等李慕言說完，林清揚起手就是一巴掌，“師哥，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就算你喜歡茴香，你想……也得徵得對方的同意吧？現在算什麼呢？一夜情？”
“不是，我……”
“你是來着不拒，可是茴香呢？你想過他可能根本對alpha沒感覺嗎？你這種行為簡直就是毀了他一輩子！”
李慕言耷拉着個腦袋，無話可說，這個時候不管他說什麼都是錯的，他是整個事件的始作俑者。那天顧茴是喝得不省人事，可他不是啊，他怎麼就沒忍住呢？該死！
“你這幾天都在幹嘛？為什麼今天才知道茴香沒來學校？”林清說話往往一語中的。
“在想我和他之間，到底算什麼關係。”
“那麼現在呢？你得出了什麼結果？”林清直勾勾地盯着李慕言的眼睛，彷彿要把他看透。
“這下我貌似是真的要大逆不道了”，李慕言自嘲的笑了兩聲，“我好像喜歡上了一個alpha，然而這個alpha卻永遠不會喜歡我。”
“你是認真的？”
“認真的又怎麼樣？不認真又怎麼樣？結局都是一樣的。”顧茴的心裏已經裝滿了你，哪裏還會有地方再裝下一個我呢？況且我還是個alpha，還對他做了這種事……
“你欠顧茴。”
“我知道，是我混賬。”李慕言一臉平靜，突然上手給了以及一個耳光。
林清對此不予置否，“周六我去見他，先看看他的情況，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去。”
“就算他不接受，你也要道歉，這是你欠他的，如果他不見你，也是應該的”，林清的心情此刻很複雜，一方面他不願意讓顧茴見到李慕言受到刺激，畢竟每個人遇到這種事情都會收到一定影響，更何況身為alpha的顧茴，這可以說會成為他一生的恥辱；然而另一方面，他卻又希望兩個人能夠見一面，以後是橋歸橋路歸路，兩人老死不相往來也好，是見面眼紅，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也好，不管結果怎麼樣，事情總該有一個了斷。
“我會去。”
李慕言苦笑，只有你去，他大概才會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