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無心的告白認真的對待
“我會喜歡上你的。”
對宮宸來其實就是一個玩笑。可是當這個玩笑被認真對待並且被對方以思考過後認真拒絕的感覺，真的很差。
那一刻宮宸的心是失落的，前所未有的一種涼涼的DOWN到谷底的感覺。
原因，可能有自尊心的關係。
一直以來高高在上萬人追捧的人物，突然有一天被人澆了一臉盆水，人家還以那樣隨意的表情道歉的感覺是一樣的。不受尊重，不受重視。
“哦？這麼篤定？”宮宸一面告訴自己對方只是個孩子，一面心裏又期待着對方給自己回應。
“嗯。”司凌點點頭，就是這麼篤定。
“你知道跟我回家意味着什麼嗎？”一向溫和的宮宸竟然露出大灰狼一般的笑意。這讓開車的司機差點撞到一旁的行人路。
“對不起少爺。”司機冷靜的道歉，然後滿心歡喜的開車。少爺終於開竅了啊。
“嗯？”宮宸沒有理會司機的道歉，反而繼續看着司凌追問。
雖然知道逗一個未在年少女不夠光明，可是，這一刻，他就是想這麼做。哪怕嚇到她也好，他希望眼前能她再呈現出生動的模樣，而不是現在什麼都不在乎，世界萬物一視同仁的模樣。
“什麼？”司凌抬頭看他。
果然是什麼都不知道。
宮宸嘆口氣，貼近她的手抬起來替她把散落在額前的一縷頭髮撥到耳後。
司凌有些忍耐，除了拍戲她並不喜歡跟人有太多直接的肢體接觸。她當然知道有些肢體接觸可以給人撫慰，所以她才任由莫芸抱自己，也會去抱她。這是她下山之一學會的。在山上，所有人，只要她的首肯就會萬分欣喜。山下的人卻喜歡她能靠近他們。
知道對方好意，所以司凌並沒有很抗拒。只是等了好久，那隻替她撥頭髮的手仍然停在耳朵，沒有動，反而，有些拇指撫上了她的臉頰，微涼的手掌托住了她晶瑩的臉頰，身子微微傾過，鼻子都要碰上她的鼻子了。
她正要發怒，就聽他率先說道：“臉上有髒東西呢。”
拇指在臉頰上微撫了幾下，然後收回手掌，揚唇輕笑：“剛剛，害怕了嗎？以為我要親你嗎？”
“不害怕，但是不喜歡。”冰冰冷冷的拒絕，言語中沒有半分少女該有的羞澀。
撩人不成反而把自己撩得心神不寧了。
宮宸微微一笑，道了聲“抱歉。”
然後就轉頭看向前方，除了中間非常有禮貌地問她要不要喝水吃點心之外，再也沒有任何話。
司凌比較滿意，她確實不喜歡有太多麻煩的話要說。
宮宸看着她鬆了口氣的樣子，心裏頓時滯了一口氣，唇角笑意依舊只是眸間有些苦澀。
什麼時候，他竟然要靠說謊來靠近女孩了。
到宮家的時候，車穿過花園停在門口，宮宸仍然有禮貌地替她開車門，扶她下車。
“喝什麼茶？”說好了請她喝茶，就真的請她喝茶。
宮宸帶她進了大廳，在一間佈置得極為優雅的茶水間停住。
三面落地的原木置物價上擺了滿滿當當的茶具、茶盒。
“你最親近的人，我可不可以去見？”這是她來的目的。邪氣繞靈體，只有最親近的人是邪靈才能把正靈影響到這樣。
宮宸一愣，顯然沒想到她會提這樣的要求。
但見過她在酒店的種種，只是在一愣之後，說道：“老人家可能休息了。”
“我想見。”司凌有些執拗。
宮宸見她終於露出小女孩任性的樣子，居然不覺得煩反而有些興奮。他沖她微微一笑，用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寵溺的眼神看着她，說道：“好。但是不要吵醒她。”
宮宸的房子是西洋墅式的，中間是一個鐘樓左右各有兩翼。
宮宸帶着她向左翼走去。
左邊長長的走廊一盞燈都沒有，如果不是司凌修鍊的功法可以夜視，不然還真得撞上好幾回。
“能看見嗎？小心。”路很平也很光滑，走廊兩邊還擺些些石雕。宮宸怕她撞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在前面帶路。
“老人家不喜歡亮光，所以，忍一下。”忍一下我牽你的手，忍一下這一路的黑暗。
司凌本來要拒絕，聽到這話就放棄了，她其實心軟的莫名其妙。
宮宸感受着掌中那盈盈一握尚有餘的纖細手腕，用力箍了箍。
“你害怕什麼？”司凌突然開口。
拽的這麼用力，是想求她保護？
“哈？抱歉。”感覺到自己的失態宮宸連忙放手，站一個房間門口站定：“到了。”
害怕嗎？或許！怕以後再也牽不到她的手，因為她認真考慮過拒絕了自己。
這個單純的不會開玩笑的孩子。
“是宸兒回來了嗎？”氣若遊絲的聲音隔着門板傳了出來。又聽得一個趕忙起身的聲音：“老夫人，您醒啦。”
“是宸兒嗎？”聲音雖然無力，可是仍然很執拗得等着人回答。
“是我，奶奶。”宮宸推門而入，裏面一片漆黑。
“給我開燈，我要看看宸兒。”老太太的聲音虛弱氣勢卻很足。
縱然開了燈，室內的光線仍然很暗。
司凌看到了老式古架床上淹沒在厚重冬被裏的枯瘦老太太。
“讓她先出去一下。”司凌看向一旁伺候的保姆，在宮宸耳邊低語。
清清的鼻息落在他耳畔，宮宸身子一緊，條件反射般的彈開身子，沖保姆偏了下頭，示意她出去。
門被重新帶上。
司凌重新用靈力看了宮宸的靈體，見他此刻靈體周圍的黑氣又重了些，顯然他的所有邪氣都來氣這位老太太。
“宸兒，快快，過來讓奶奶看看。”老太太的聲音帶着一縷急切。
她的視力恐怕非常不好，等宮宸走到身邊時還要眯着眼睛戴着眼鏡使勁的看。
司凌趁她和宮宸說話的功夫，看了一眼她的靈體。
淡淡的金黃色，沒有一份邪氣。
那宮宸的邪氣來自哪裏？
“宸兒，是你的朋友啊？”老太太終於在透過眼鏡看到宮宸邊上還有一個人。只是容貌恐怕已經看不清楚了。
“是啊，奶奶，我新交的朋友，來看看您。”宮宸彎着腰在老太太耳邊說話。
看出來很溫柔。
“朋友啊？男朋友還是女朋友啊？”老太太哆嗦着嘴嘟噥着。
雖然很虛弱，但是是一個非常開朗的老太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