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讓人落淚的真相
她穿着一件秀着兩隻鴛鴦的紅肚兜,緩緩向我走來。
灑落的長發,配上她那因為害羞而通紅的嬌容,猶如畫中走出的仙女,美到讓我失魂。
“阿秋...”
聽到這嬌柔的聲音,反應過來的我連忙扭頭,轉身快速向樓梯口跑去,一邊說道:“水有些燙,你自己小心一點別被燙到了,我...我先下去。”
我那顆心啊,不爭氣的嘭嘭快速跳動不停,直到下了樓梯到門口還在狂跳着,伸手一摸自己的臉,那熾熱的溫度,讓我不需要看就能知道自己的臉現在肯定很紅。
徐徐秋風吹過來,然而我的心依然難以平靜,腦海里都是剛才那誘人的畫面。
“她什麼時候穿成那樣的?”那兩隻鴛鴦在我腦海里揮之不去。
好久,坐在門檻上冷靜下來的我,突然想到還沒有把時間告訴她,當即返身就要往樓上沖,但是腳剛觸及樓梯又停住了。猶豫了下,還是選擇站在原地:“雨燕,只能泡十五分鐘,知道嗎?”
“聽到了...”木桶里煙霧瀰漫,俏臉通紅動容雨燕搖頭一笑,又有些無奈,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想要借這個機會把自己交給他,可誰知他這麼膽小?
“我該拿你怎麼辦呢,阿秋?”
她在樓上糾結着,我同樣在樓下掙扎着,好半響還是沒膽量上去:“我去盛湯給你喝,你要是泡好澡就喊我一聲。”
沒聽到回答,我只能轉身走出房間,到隔壁看了下,正在全神貫注組裝遙控飛機的阿春和小欣,瞥了眼他們桌面上的成品之後,我默不作聲的離開。
到厝后解開木蓋子,用布把在灶台鍋里隔水燉着的小砂鍋拿出來,掀開一股濃煙冒出,十足的羊腥香味熏得我差點流口水了。
看着鍋里晶瑩剔透的羊肉,我饞的直吞口水,真的很想嘗一塊,看看這傳說中的羊肉到底是什麼味道。不過一想到這是給雨燕補身子的,我只好壓下這個念頭。
回到房間,在樓下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鐘,等聽到雨燕的聲音后,我這才端上去。看着換上新衣裳的她,在白色羽絨服和牛仔褲的承托下,清純中流露出來的睿智,美得讓人陶醉。
“過來把湯給喝了...”我不敢再看下去,因為只要看到她,我腦海里就會自動浮現她剛才穿肚兜的畫面。所以只能轉身開始清理泡澡桶里的藥水...
日子就在平靜中一天一天過去了,照顧雨燕成了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熬藥、燉湯、陪她在門口曬太陽...這是我每天早上都需要做的事情,只要下午一到雨燕上樓睡覺,我就立馬投入工作中,除了煮飯以外,有時候都憋着尿在車間拚命干,這一干就是到凌晨十二點,阿春的女朋友要睡覺,我這才走出車間,折身到倒塌的那間房。
開起三天前裝的燈泡,然後再星空下繼續埋頭苦幹,往往阿春的女朋友一睡著了,他就會偷摸着出來,陪我在這破屋子裏繼續工作。
這是我對他最滿意的地方,所以說看一個人,不能只看他的外表。
像阿春這種外表花里花哨,像似個外星來的人,誰能看穿他心裏那份吃苦耐勞的精神?
半個月後的某個晚上,阿春一邊打着螺絲,一邊抬頭對我笑:“阿秋,這批貨完了之後是不是能立馬拿到錢?”
我停下手裏的活,抬頭看向他:“這點不好說,但過往的幾次,都是等下次拿產品配件才能拿到錢。”
說完之後,我看了看他臉上的神情,問道:“你要是急着用錢,我這裏還有三千,可以先給你兩千。”
這段時間花銷太大,除了電費以外,伙食費最是厲害,拋開雨燕個人每天需要花費50塊錢以外,我們三人的伙食,也是每天二十五塊左右。
半個月下來,吃這一方面加上電費,就已經花掉我我將近兩千塊了,加上八天前阿春從我這借走的五百,以及買了一台電熱扇,目前我手頭上確實只剩下三千左右。
半個月的時間一萬八剩下三千,這錢還真是不經花!
至於他拿錢去做什麼,我並沒有問,不過我敢肯定,絕對不是花在自己身上,因為這半個月來,阿春跟小欣除了借錢那天出去過一次以外,剩下的時間一直都在廠里工作。
最為讓我滿意的一點就是,阿春那一頭劉海蓋到鼻尖的長發剪掉了,雖然還是一頭金髮,打着耳釘,流里流氣的樣子,不過比起以前更為順眼。
“家裏急着用錢...”他說完之後,沉默幾秒又接著說道:“我爸摔斷腿了,雖然他是個混蛋,我也打心裏恨他,但無論如何都難改他是我夫父親的事實,而且他對我媽確實很好。”
這事我第一次聽他提起家事,聽完之後我沉默了,我能懂他的心,因為我跟他一樣都有一個令人憎恨的父親,不同的是阿春還有親母,但我沒有。
我連她的去向都不知道,加上后媽又待我如狗,所以對那個家,我是半點也沒有念想。
這就是我佩服他的地方,明明心裏那麼恨一個人,可卻能夠為了另外一個人放下成見。
同樣這也是我羨慕他的地方,他之所以會退讓,是因為阿春的媽媽。
可我呢?
我的媽媽又在哪裏?
一想到那個讓我熟悉卻又陌生的母親,我心中有苦有痛,更多的是無奈。
她走得太過瀟洒,卻把我和妹妹留在地獄裏備受煎熬。
我知道這不能怪她,畢竟她要是呆在那個男人身邊,也如生在地獄。
也許,這就是我始終不能忘懷,原諒父親的原因吧。
心中嘆息一聲,我站起身,看向阿春:“你等下,我這就去拿錢。”
“謝謝,阿秋...”阿春一臉感激,等我快要走出門口的時候,又突然問道:“對了,我這段時間的工錢夠扣嗎?”
我停下腳步,猶豫了下,緩緩搖頭:“這段時間你組裝了一千左右架遙控飛機,按照每個1.5塊的工價來算,只有你個人的錢肯定不夠,算上小欣姐的就還有剩。”
“那不行,她是她的,我一個大男人怎能用她的努力來抵?”阿春毫不猶豫的搖頭,隨之又苦笑道:“算了,我不借了。”
我聽完有些錯愕,可又心裏暖暖的:“沒事,你這批不夠,就等下批產品做完接着扣。再說,你不跟我借,你要跟誰借去?總不能讓阿叔的腿一直放着不管吧?”
“怎能狠心不管他?”阿春愁眉苦臉的嘆道:“可你也沒錢啊,單是雨燕姐每天將近四百塊錢的伙食和醫藥費,就已讓你差點白頭了。要是你把錢借我,接下來的生活費呢?雨燕姐每天的食補費呢?算了阿秋,你都這麼難了,我幫不到你也就算了,不能再給你雪上加霜了啊。我自己再想想辦法。”
“你有什麼辦法?”他這番話讓我聽了心裏大為感動,我確實沒錢,也很需要錢。就目前這種情況,完成這一批訂單,賺得錢
正要繼續開口說話,這時一道身影卻從門口走了進來。
“阿秋...”
是雨燕,只見她穿着羽絨服帶着保暖帽和手套,身上還披着一件我前些天買的保暖羊毛毯,可那張漂亮的臉蛋此刻卻淚眼婆娑的看着我。
她這樣子讓我倍感無奈又心疼的同時同樣還有一絲緊張:“天氣轉冷了,就算你穿得再嚴實也不能下樓啊。還有,你站在門口多久了?”
“半個小時...”雨燕流着淚就這樣直勾勾的看着我。不是她不夠堅強,也不是她喜歡哭,而是得知事情真相的雨燕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