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滅道

2、滅道

“其實皇叔最近做的事情,我……也想來分一杯羹。”

劉愉把玩着面前的茶杯,也不說話,氣氛就這麼冷凝了下來。

過了片刻,這才打量着顧遲遲問:“我為何要答應你呢?”

顧遲遲倒是沒有想到他會是這樣一個反應,但也不慌亂,動作優雅的到了杯茶。

“皇叔人手不夠了,難免會有一些吃力,為何不能讓自己更加輕鬆一些呢?”

她也坦誠,不和劉愉說一些泛泛而談的空話,她好歹是最受寵愛的公主,手裏也是有一些能用的人才的。

“公主看的倒是十分清楚。”

幾人之間的氣氛,哪裏還有之前的平和,本就是虛以委蛇,現下幾人更是拔劍弩張了。

“我帶着十足的誠意而來,誰想皇叔竟然如此……”

她話雖未說完,但想要表達的意思也是一清二楚。

“公主別有所圖,我又為何要答應公主呢?”

顧遲遲見他這個反應,心裏微微鬆了口氣,至少還能有得談,若是劉愉聽此就直接送客,那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沒錯,我就是別有所圖。”

顧遲遲潔白的手指,慢悠悠的敲擊在大理石桌子上,眼神淡淡的看着遠方:“若是沒有別的心思,我又為何要來找皇叔呢?”

劉愉笑了,他先前並沒有把這個公主放在眼裏,誰想今天竟然給了他這樣大的驚喜。

原來這人也是另有打算的。

“那公主殿下,你圖什麼呢?”

劉愉想的莫不就是,顧遲遲能夠更受寵罷了。

顧遲遲笑道:“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也不瞞着你,實話說,只不過是為了在皇上面前有一個說話人罷了。”

他要把道門趕的一乾二淨,也不就是因為想要安插自己的人罷了。

只是誰想被自己的死對頭知道了,竟然把這個事情鬧的人盡皆知了。

“公主這個算盤打的好,就是不知我有什麼好處?”

劉愉面不改色,他也不拐彎抹角,顧遲遲露出一個笑容。

“皇叔擁有了一個完全掌控在自己手裏的道門,這難道不是好處嗎?我一個婦道人家,難不成還能擋住皇叔的圖謀嗎?”

劉愉站起身來,仰天大笑:“沒想到公主竟然是如此深藏不露。”

隨後眼神如圖毒蛇一般盯住了顧遲遲:“若是我發現你有什麼不利於我的,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顧遲遲連忙點頭,顯然劉愉答應了幾人合作,雖然面上看着一片風輕雲淡,實則汗已打濕了衣裳。

畢竟這是陰晴不定的劉愉,若是行差踏錯,日後恐怕她吃不了兜着走。

“很好,你很有膽子,來,說說,你圖什麼?”

劉愉勾唇一笑,凶煞之氣撲面而來。

他性格太過古怪,顧遲遲應付都有些吃力,更別說她再在言語上誆騙劉愉了。

“自然是因為道教興起太快,難免擋住了我的路。”

劉愉自然是一個字都不相信的。

但他也沒有表現出來,一本正經的點頭:“這個理由勉強。”

顧遲遲偏頭看柳詞,又道:“若是能夠放上自己的人,那好歹御前能夠有個說好話的人,再說,皇叔其實不用這麼防備我的,我這麼做,也不過是為了自保罷了。”

她的確是為了自保,但事實真相卻不方便告訴劉愉,但顯然這個理由劉愉滿意了。

“沒想到公主竟然如此心驚膽戰。”

顧遲遲搖搖頭,笑道:“若是我在父皇面前不受寵,那豈不是逃不了和親的結果了,我自然是要提前打算了。”

因為有歷史在前參照,自然顧遲遲美目流轉間就想好了怎麼應付劉愉的話語了。

顧遲遲旁邊還坐着一個一言不發的柳詞,等兩人說的差不多了,這下才開口道:“實不相瞞,在下也想摻合一腳。”

他開口依舊溫溫潤潤的,若不是冒然開口,極其容易讓人忽略過去。

“你不就……”太過難聽的話到底還是沒說出來。

劉愉看不上他的身份,但也沒有擺臉色。

好歹柳詞也不像是那種以色侍人的男寵,言行有度,哪怕說話也有理有據,極其容易被人忽略了他的身份。

“想來,皇叔行事可以不那麼辛苦了。”

顧遲遲笑容滿面:“總歸和我一人合作與和我們一起合作也沒有什麼差別了。”

他人手不夠,許多事都親力親為,但顧遲遲不一樣,手裏能用的人也不少,更何況,有個受寵的公主一起,在皇上面前也有個擋箭牌了。

他心裏算盤打算的噼里啪啦,隨後扯出一個笑容來。

劉愉臉色沒有方才那麼嚴肅了,好歹緩和了一些:“沒見過像公主這樣談合作的。”

誰會一上來就直奔主題,甚至還把自己的目的給說的清清楚楚,縱然皇家多疑,劉愉也無法去懷疑顧遲遲別有用心了。

“就是不知,公主為何會找上我?”

顧遲遲十分鎮定的理了理自己的裙擺,漫不經心道:“不過是覺得皇叔十分有潛力罷了。”

其餘便不多說了。

劉愉問道:“潛力?莫不是我以為的?”

她便不說話了,柳詞替三人都倒了茶:“王爺何必問的如此清楚,事在人為。”

“這到也是,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來商量吧。”

他眼睛裏閃過一絲光芒,意味不明的笑了。

見顧遲遲一舉一動都透露着皇室的矜貴,滿意的喚了小廝划船過來。

劉愉不想多談,顧遲遲心裏知道這事要慢慢商量,識趣的站起身來:“這人多眼雜,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你我可就說不清了,若是正兒八經說事情,還是需隱蔽點好。”

劉愉點點頭,這亭子哪裏都好,就是太顯眼了一些。

幾人說話時間也並不長,誰想岸邊竟然站了不少的女人。

似乎說話說的熱鬧,還有不少人指着這邊。

顧遲遲眼神一轉,便知道這些人在想什麼了,只是沒想到這皇叔家裏,美人也不少啊。

“皇叔的美人們似乎極其不放心你我呆在一起,莫不是我會壞了皇叔的清白?”

顧遲遲好似無意的打趣,劉愉見這些女人如同看猴似的,臉上也有幾分憤怒。

誰願意被如此觀看?

由於岸上人實在太多,顧遲遲也沒了欣賞景色的心思,快到岸邊時,她笑到:“看來還是去我那裏說話比較好。”

劉愉也點點頭,見人群都朝他圍過來了,顧遲遲也不着急上岸。

只見劉愉被眾人圍着,女人的嘰嘰喳喳聲實在太吵,他臉色便有些不好看了。

“放肆!”

還說了不少的話,縱然是這般,這些人也並未散開,顧遲遲只好扶着柳詞上了岸,打量了眾人一眼,才離開了。

兩人也沒再與劉愉說話,相互點頭便離開了。

“這如花美眷,皇叔日子過的十分滋潤。”

柳詞眼波流轉,笑道:“公主的生活也十分滋潤。”

顧遲遲不說話了,她那後院的男寵,想想就覺得頭疼。

也不知道原主究竟是怎麼想的,竟然會有如此多的男寵。

“別打趣我了,我們回府吧。”

顧遲遲漫步走着,但她每一步都如同精確計算過一般,釵環微微晃動,端莊典雅。

這皇室禮儀,她做的可謂是十分的好,一舉一動都能提現出皇室的尊貴。

柳詞在後跟着,他一身白衣,本會被顧遲遲蓋住風頭,可他的動作也十分的飄逸自然,一隨性一端莊,竟然也有幾分和諧之感。

“公主為何會找劉愉合作?”

柳詞一直都不理解,以前顧遲遲不是還十分看不上劉愉的動作嗎,為何突然之間……

“只不過想要與他打好關係罷了,皇叔沒有父皇荒唐,日後定然能過的十分滋潤,我還想讓他照料呢。”

顧遲遲話語說的並不是十分明白,她也不便多說,見柳詞不打算多問,這才嘆了口氣。

兩人如之前一般,也一同乘馬車回去。

車上反而沒有話說了。

柳詞捧着本書,看的津津有味,顧遲遲也不打擾了。

這本來就是皇親國戚才能住的地方,平日裏並沒有人來往,便也聽不到吵鬧的聲音,一路上都十分安靜。

好在兩府離得很近。

不多時便也到了。

“公主殿下,在下要離開一會。”

柳詞放下了書,顧遲遲也不愛為難人,點點頭:“回來早一些,幫我帶一些糕點回來,我也不便出去買,你回來時便帶一點吧。”

柳詞點點頭,率先下車離開了。

顧遲遲被眾人攙扶着,下了車,她看着柳詞離開的方向,片刻,轉身進了府。

她無意探究柳詞的秘密,只希望,他不要做出危害她性命的事情便好。

“公主,後院的人又鬧起來了呢。”

宮女欲言又止,顧遲遲聽完便知道發生了什麼,冷笑:“那便全部打發出去吧。”

她對這些人煩不甚煩,可畢竟原主喜歡,又因為都是一些可憐人,她便也不為難,只想着好吃好喝的供着,平日裏不見便好了。

誰想不見他們他們反倒是不安分了,每天吵吵鬧鬧,弄出了不少事情。

“公主,可他們……”

宮女欲言又止,隨後才說道:“他們是不少人送的,如果趕出去……會不會不好?”

顧遲遲冷笑:“管他誰送的,一視同仁便好,若是有不守規矩的,便直接趕出去了,況且……就算我把他們打殺了,誰又敢說什麼呢?”

她說完便往裏走,冷着臉,顯然不開心呢。

宮女們也不敢多說什麼,紛紛跟着她,連走路都沒有太大的聲音,安靜異常。

顧遲遲不喜歡在內室的時候讓人伺候着,現下便只有她一個人了。

她手上翻閱着的就是前幾天讓人收集到的資料,她倒是調查了不少人。

顧遲遲看完之後,順手便把這些東西給燒了,隨後露出一個笑容。

安靜的屋子裏,便只有這燃燒的聲音以及那升起的黑煙。

“哎,這個朝代,還是好混亂啊。”

說完便躺在了床上,慢慢的便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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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女配專心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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