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三章 知己
當年九神門是如何敗北的，因為西方天的守護神白虎，而蕭玉官是什麼人，西方天的小神君蓮無妄。
即便九嬰神尊如今對她客氣得狠，但經歷了千年前的戰役的，心裏不免還是有疙瘩。
尤其是當時被她騙了的紅樓畫舫的四掌柜，也就是九嬰安插在九尾身邊的陸蒼，不僅被她騙得團團轉，也親眼目睹了她與軒轅夙鳳的感情，所以對她投誠就城門的事，一直心存疑慮的。
他藉著酒勁直接開口問：“玉官小主以前是白虎神殿的小神君，後來又是鳳王爺的女人，如今是抱着什麼心態來到九神門的。”
蕭玉官不緊不慢地回答：“跟你們神尊合作的心態。”
“那你的誠意是什麼？”
“我來到這裏算不算誠意？”
“這算什麼誠意？”陸蒼不僅對她的回答不滿，還轉頭跟眾人說，“至少得拿些讓我們大家都看得到的東西對不對？”
“你想看什麼？”
陸蒼想了想，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小主當時有本事利用白虎神與神尊從九神門帶走我們小少主，可見您本事不小，如此，且不讓將白虎神帶過來，就是抓兩個白虎神宿將過來也行啊。”
大家聽到這話，瞬間起鬨：“對啊小主，您要是抓一個兩個白虎宿將過來，那今天我們的慶功宴就能喝得更盡興了。”
蕭玉官恍然大悟跟着大家笑：“你們早說有這樣的規矩嘛。”
說完這句她看向九嬰，“神尊大人，要不玉官先回去將白虎神或兩個宿將抓來給大家助助興如何？”
這話聽着是順着大家的意，但仔細一品卻讓人一個激靈，要是白虎神或宿將真給她帶來了，那到底是她抓來的還是故意帶他們潛入九神門，暴露九神門的位置？
九嬰笑着喝酒沒說話。
陸蒼連忙呵斥：“蕭玉官，你是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蕭玉官一臉無辜看着他：“不是四掌柜的說，讓我把白虎神或一個兩個宿將抓過來以表誠意嗎？”
“我……你……”
“行了陸蒼。”九嬰好笑道，“你不就是被玉官擺了一道嘛，一個大男人輸了就是輸了，本神尊不也被她騙了，本神尊想過要面子嗎？”
陸蒼的臉一紅，臊得慌，但他還是極力解釋：“屬下並非因為那件事，而是對玉官小主來九神門的動機並不了解。”
“本神尊向來喜歡招賢納士，而蕭玉官是本神尊覬覦了多年的賢才，也是本神尊請她來的九神門。她的動機是什麼無需細究，本神尊很明確的一點，她的命運與九神門是一樣。”
九嬰說完，大家陷入思考，立馬有人說：“確實，我們九神門對天界忠心耿耿，可就因為實力雄厚，天帝老兒便死命打壓直至將我們趕盡殺絕才罷休。玉官小主曾經為天界出生入死，可就因為她身上有地獄炎火，最終也被逼上絕路，如此說來，我們雖然道不同，但命運確實相同的，天庭就是我們共同的仇人。”
有人這麼說完之後，立即有人道：“玉官小主與我們小少主同在八仙山被天兵圍剿，最終小主為了替小少主復仇，登天殺天帝這也是我們有目共睹的事。”
然後就有人跟蕭玉官說：“玉官小主，請加入我們，殺那麻木不仁的天帝老兒，推翻這黑暗的天道！”
接着大家就像揭竿起義的綠林好漢那樣，相互鼓舞，完全沉浸在同仇敵愾的氣氛當中。
蕭玉官想起自己當初為幫軒轅夙鳳推翻大夏朝廷做的那些事，想起蓮無妄在虎嘯軍當中歃血為盟的畫面，再到如今的九神門。
顯然天界，人界其實沒有不同，有統治就會有反抗，有權利就會有鬥爭。
蕭玉官沒有特意融入其中，一是懶得，二是覺得那太裝了，她內心甚至沒有一絲波瀾，唯獨偏頭看一杯接着一杯喝酒，再也融不入九神門的九尾，心口有些疼。
他身上再也找不到當初馳騁沙場雄姿英發的模樣了，他變成今日，有一份原因是因為九嬰的背叛，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為了救她，多次燃盡他的鳳尾，耗盡他的修為甚至性命。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虧欠任何人，包括當年的白虎神，唯獨九尾，她真的希望他能幸福，可她好像沒有一樣東西留給他。
晚宴結束。
她扶着喝多的九尾回了他的院子，看他躺下睡着，她在他床邊坐了很久，最終也一句話都沒留下，起身離開了他的房間。
她離開之後，九尾慢慢地睜開眼睛，臉上有酒色，但眼睛卻很清醒，他慢慢地坐起來，跟唐蠻說：“一切按我說的做。”
唐蠻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但直至現在也沒辦法接受：“小少主當真要那麼做嗎？”
“嗯。”
“神尊當年或許傷害了您，但這些年他一直在努力彌補，您若那麼做，不僅會讓他陷入危險之中，九神門也會徹底毀了的。”
九尾眉頭深鎖，但他看向唐蠻：“你覺得九神門還在嗎？”
唐蠻頓時回答不上來。
九尾道：“九神門如今聚集的都是什麼人？這裏邊還有當年父神與母神拼了命才封印的凶獸煞神。”
說著他眼底哀傷至極，“我們九神門，早在我兄長策劃的那場攻天戰事中被摧毀了，如今這些力量不過是九嬰想要挽回的執念，而召集的邪門歪道，他們一旦再次發動戰爭，九神門僅存的一些舊人也將不復存在。”
唐蠻知道他的想法，只是於心不忍，同時他也很悲憤：“九神門或神尊變成今日，天庭也有責任，小的實在不甘心再替天庭效命！”
“不是為了天庭！”九尾低聲反駁。
唐蠻明白，九尾也厭倦了天庭了，如果可以，他應該更喜歡做那個漂流與海上的紅樓畫舫琴師。
唐蠻說：“屬下知道您是為了玉官小主，但您如何斷定，玉官小主不會跟九神門一起對抗天庭呢？”
九尾沒有回答。
唐蠻覺得自己有些殘忍，但還是提醒他：“就算她不會真的投誠與九神門，但她也是為了白虎神而不是小少主您啊！”
說完唐蠻眼睛都紅了，小少主一直喜歡小神君的，他比誰都知道。
可看他紅了雙眼，九尾倒是笑了，酒色沾染的好看臉龐笑起來依舊如花姣好，他低聲說：“她不是為了白虎神。”
唐蠻看向他，滿眼心疼他自欺自人：“您就別為難自己了。”
九尾卻道：“你不懂，但我很清楚，否則枉為她幾千年的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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