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私聊
“於姐你的腿……”楚舜看着于敏的腿，劇場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今天要拍的這場戲是，女主在醫院睡了四年後醒來，然後是長達幾分鐘的懟腿拍，算是腿控福利，雖說楚舜作為腿控來看是也不認為這腿好看，主要是腿型不行，關於這個腿啊……
咳咳，請停止紳士行為。
根據地球上對烏瑪·瑟曼的採訪，那就是她本人的腿，沒有請替身。
可于敏的腿，其實腿型還是很好看，很直並且小腿肌肉線條好看，關鍵是上面還有傷口，如果光是傷口就算了，作為曾經的殺手，腿上有傷口很真實，可問題是淤青就不科學了，要知道設定是女主在醫院躺了四個月，雖說途中被人性侵多次，但性侵的人怕被人發現，明顯是可以避免留下痕迹，有淤青顯然是穿幫。
“我皮膚磕碰不容易淤青，可一但淤青就很難消散，這都兩周了。”于敏帶着歉意道：“一般來說這種程度的淤青，要一個多月才會好。”
楚舜第一反應倒不是耽誤時間，而是這得多疼？那不叫淤青，那玩意都皮下出血了，都烏青了，還有位於大腿內側食指長的傷口，傷口具體多深是不知道了，現在只能看見猙獰的傷疤。
腿是女人第二張臉，難怪女打星這麼少，因為做了女打星基本是毀容啊，為什麼這種情況下於敏還如此堅持的把自己框在動作片的圈子裏？
“要不然接拍，請個腿模。”執行導演建議。
“不用，這個劇情最後拍，等等於姐。”楚舜蓋棺定論，執行導演沒有再出言了。
“我腿上的傷口消不了，不太合適。”于敏在思考時下意識的咬了咬大拇指。
楚舜解釋：“女主身份是殺手，腿上有老傷我認為非常合理，而且於姐的腿好看。”
一個月後，京城製片廠的地方戲份完成，劇組飛到RB，拍攝石井御蓮和女主最後的決戰，是位於西麻布的權八居酒屋。
嚴格的來說，地球上其實這段戲就是在京城製片廠拍攝的，這是搭的景，也是按照權八居酒屋的樣子搭的，在拍攝時，裏面的RB客人，其實都是華夏人。
在殺死比爾出名后，權八居酒屋就以《殺死比爾》作為取景典範來宣傳，看清楚用詞是取景典範，不是取景地。有很多說法，為什麼昆汀沒有實地取景，估計是成本問題，就電影裏打砸毀的情況，成本也的確過高。
然而楚舜選擇了島國取景，主要是公費旅遊……不對說快了真心話出來了，主要是為了電影更好的質量。
反而在停車場，在醫院，以及銅頭蛇居住的小房子，都是在製片廠搭設，不得不說京城製片廠的能力是真的強，能夠完美復刻，楚舜很滿意。
而關於電影中，一開始是在德克薩斯州的教堂結婚的場景，楚舜直接是讓副導演帶老梁這一小隊人去德克薩斯州取景。
副導演的職責也就包含此項，經常會帶領B劇組去拍攝必要的卻又沒那麼重要的拍攝，地球上國師《影》拍攝小組甚至有A、B、C三組。
“我記得地球上，昆汀拍攝其實是在加利福利亞拍攝，所以還出現了小穿幫，我這就讓老梁直奔德克薩斯州。”楚舜自言自語，也是個人原因，並不想讓錢錢被米國掙了。
“白老師，出場感覺沒對，重來。”
“芮櫻你們不是去放水收款，你凶神惡煞的樣子是凶誰？”
“又錯了，芮櫻從來。”
“芮櫻我們單獨聊聊。”
楚舜話音一落，就走到二樓的小包間，包下了權八把二樓的一些包廂，改成了休息室。
“對不起導演。”芮櫻立刻道歉，她道：“我仔細看了劇本，覺得這個角色是很偏執癲狂的高中生，然後我還在網上諮詢了心理諮詢師，根據心理諮詢師的說法，這已經是獨執型人格障礙了，還叫我馬上去醫院，留院觀察。”
要說芮櫻，那是真有意思，她是真去問了心理諮詢師，但又怕泄露電影劇本，就說是自己有點什麼什麼想法，把給她諮詢的人嚇了一跳。
“一個吵嚷着，要殺你並且凶神惡煞的人，可不可怕。”楚舜沒做評價，而是反問。
芮櫻點頭。
“那麼一個和你有說有笑，但實際上內心想趁你不注意，捅你一刀的人。”楚舜再問：“那種你更害怕？”
“呃——”芮櫻仔細一想，看上去就很兇惡的人還可以躲着，但這種背地下死手的，就有些恐怖了，所以想了想選擇后一種。
楚舜等着芮櫻舉一反三，但他這次失算了，後者說完后就等着大眼睛等着前者繼續。
“以上的例子就證明了，一直癲狂的模樣不恐怖，真正恐怖的人是，平時十分正常，但在關鍵時候發作的人。”楚舜道：“所以作為殺手的jojo越正常，後面的反差就越大。”
“等會出場，你就想像是大學平常和小姐妹逛街的感覺。”楚舜直接講述方法。
“好的導演。”芮櫻點頭，不過jojo是誰，不是gogo嗎？
Jojo的奇妙冒險，是87年連載的漫畫，在平行世界和扇沒了。
這邊gogo覺得解決了，而白老師的角色又出了問題。
“笑容太溫柔了，更狠點。”
“白老師還是不對，出場要霸氣側漏。”
“還是不行。”
……
“咔，先暫停，白老師我們聊聊。”
一直重拍，足足NG二十幾次，都沒有達到楚舜想要的效果，所以就暫停拍攝，和白老師單聊。
“白老師石井御蓮的霸氣，和女將軍的英氣十足有區別。”楚舜先道，然後問：“白老師你是個很自信的人。”
“不算。”白老師想了想回答。
“呃——”楚舜迅速的在腦中換了措辭，他道：“白老師你知道小池一夫嗎？”
白老師思索了一番這個陌生的名字，然後搖頭。
“小池一夫就讀於中央大學法學部，然後張大后也立志成為一個律師，所以他成為了一名著名的漫畫家。”楚舜道：“然後他創作了兩部人氣非常高的作品《骷髏13》和《帶子雄狼》，關於這點老師應當知道吧。”
白老師點頭，雖說對小池一夫不了解，但由帶子雄狼改編的電影卻比較熟悉，RB劍戟片也是北影研究的一個課題。
而帶子雄狼和座頭市，是劍戟片的兩座高峰。
“知道就行，這部電影中的石井御蓮這角色，就來自於小池一夫的漫畫《修羅雪姬》，73年改編成了電影。”楚舜道：“修羅雪姬，主角是雪姬，雪姬的母親叫小夜，小夜的丈夫以及哥哥，被惡霸殺死，小夜也被凌辱，並且被關進了牢獄，為了復仇小夜在監獄中濫交，從而誕下一女，也就是雪，的小夜把復仇的重擔交給了才出生的雪。”
“在這個大背景下，創作了石井御蓮，老師你懂我意思了嗎？”楚舜反問。
白老師聞言似乎又恍然大悟，她道：“宿命感，雪姬從出生就是母親為了報仇，她的人生從起點就註定了，石井御蓮的前半生和雪姬類似，被迫接受了復仇的安排，所以即使最後成為執掌了RB黑道的人，所散發的氣勢，也不應該是女將軍那樣的英姿颯爽。”
“沒錯，還有……”
有比導演還“了解”角色的影評人知識打底，很輕鬆的把白老師給說動了，一開口就是一趴啦的角色分析，關鍵是要演得到位，如果還有疑惑，沒關係換個角度分析。
又試了兩次，終於演出了楚舜想要的結果。
白老師再看楚舜，都有點害怕。
再後面白老師接受採訪時，這樣和記者說——
“其他導演在劇場都是很兇，楚導是基本不發脾氣，就是叫你重複NG，然後等你NG了二十次以上，再一對一談角色。”
“說真的我雖然是北影老師，但我覺得北影教授也沒有楚導能說，石井御蓮這個角色的劇本只有七頁劇本，但我感覺楚導說了兩三萬字的人物感情。”
“我這才有點懷戀，那些脾氣火爆的導演。面對楚導，壓力是真大。”
楚舜滿意的在屏幕後面看成果，要知道石井御蓮在居酒屋出場，配上音樂《Battle.Without.Honor.or.Humanity》，是經典。
而《Battle.Without.Honor.or.Humanity》也成為了招牌式的大佬出場，專用配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