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草藥的靈智
剛準備走出靈草居的楚軒，聽到這句話，身形猛然間一頓。猛然回過頭，死死的盯住了那一臉戲謔笑容的老者。
“怎麼了？難道我說錯了？”老者唇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道。
“老先生竟然能看出我體內有封印？”楚軒有點不可思議的問道。
老者輕輕點了點頭，隨即站起身來，走到了楚軒剛才挑選的那四種藥材面前看了看，又是一臉古怪的笑道：“小子，知不知道為什麼我靈草居的藥材基本上都沒賣出去過？”
“價格太高了吧……”楚軒不明白為什麼老者會突然問出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便是試探着說道。
“不對。”老者搖了搖頭，目光溫柔的注視着面前的藥材，就如同是在看着自己的兒子一般，接著說道：“我的藥材，如果按照價值來算，我的價格，是整個西大陸上價格最低的。”
“那既然是最低的，為什麼還沒有人來購買呢？”楚軒有點不相信老者的話，如果真是最低的，怎麼可能賣不出去。
“因為我的藥材，不賣給平常人。”老者回過頭笑了笑道。
“哦？不賣給平常人，這是為什麼呢？”楚軒看了看老者的臉，卻發現後者的臉上並不像是開玩笑。
“我且問你，你懂藥材么？”老者沒有回答楚軒的問題，又繼續道。
“略懂一些。”楚軒謙虛的說道。
“那我的藥材，和其他店鋪裏面的藥材有什麼不同呢？”老者深深吸了一口濃郁的葯香，一臉愜意的說道。
“差別么？”楚軒又再仔細的看了看周圍陳列在各種器皿中的珍貴藥材，緩緩道：“要比起我剛才所見到的藥材，你的藥材全部都是屬於活物，而且在年份上，要比其他店鋪的藥材都要長遠得多。”
剛才一路走來所見到的藥材店中，出售的都是一些採摘之後的藥材，很多都已經沒有了生機，藥力和靈性也在流失。
“不錯，我的藥材，都是我自己走遍各地，辛辛苦苦收集的上品。”彷彿是想到了當初收集這些藥材的不易，老者的臉上也浮現出一絲緬懷。
“而且，所有的藥材，都是被你刻意的營造出了類似於它們原本生長的小環境，這點才真正是難能可貴的。”略一思索，楚軒又是緩緩說道。
這些器皿中擺放的那些毫不起眼的東西，其實才是相當了不起的手法。能夠用這樣一些東西，便構築出一個個完全不同於周遭的環境，讓這麼多種對生長環境都有近乎苛刻要求的藥材能夠和諧的在一個屋子中存活，這才是這個老者值得讓人尊重的地方。
聞言，老者不無詫異的挑了挑眉，道：“你竟然也知道‘葯域’？”
“葯域？這個稱呼還真是有點貼切。”楚軒點了點頭。
“既然你也看得出這些藥材的不同之處，那麼也應該知道這些藥材的價值，這些藥材根本就不是外面那些不懂行的人的垃圾玩意能夠比得上的。他們那也配叫葯么？草還差不多。”老者揮了揮袖袍，語氣中倒是說不出的自傲。
聽到老者的話，楚軒也是嘆了口氣。他又何嘗不知這些藥材的珍貴之處，在楚軒眼中，這些藥材要真的用錢來算，無一不是價值連城的東西，一萬紫金幣這種價格，也確實算不上什麼高價。
前世楚軒所見過的那些天材地寶，每一種，只要是被發現了，都會引出不少平時都與世無爭的高人來爭奪。但是如果拿到這裏來，也就是老者口中的垃圾貨色而已。
“喂，小子。你是楚晨的兒子吧？”見楚軒一副落寞的神色，老者突然問道。
“老先生怎麼知道？”楚軒臉上一陣錯愕。
“除了你們楚家父子，整個威爾斯城還有誰是黑髮黑瞳的？除了楚晨那個被譽為‘廢物’兒子，還有誰像你一樣，體內一絲能量都沒有？”老者相當篤定的說道，絲毫沒有避諱。
尷尬的笑了笑，楚軒俊逸的臉上也悄悄閃過一絲黯然。任何人，背上“廢物”這個稱呼，估計都不會開心，更何況是楚軒這個曾經風雲一時的武修者。
“實不相瞞，其實我今天來買藥材，就是為了沖開這個讓我不能修鍊的封印！”對着這樣一個深藏不露的老者，楚軒也絲毫都不隱瞞自己的想法。
“算起來，我和你父親，還是有過數面之緣。那個小子，挺不錯的！既然你是他兒子，如果你想要這些藥材，隨便拿都無妨。”
老者的一席話，讓楚軒頓時一陣欣喜。
“不過，若是你想要用這些藥材去衝擊體內的封印，那我還是不能交給你。”沒有理會楚軒表情的變化，老者又接著說道。
“這是為什麼？”楚軒不由得一陣奇怪。
“首先不說其他的，你拿到這些藥材，準備怎麼辦？”捋了捋下顎上雪白的銀絲，老者淡淡的問道。
“自然是煉製丹藥來服用。”埋着頭想了想，楚軒輕聲道。
“煉製丹藥？”老者突然一笑，臉上的皺紋都是皺到了一堆，一臉高深莫測的道：“難道你也是個煉藥師？”
渾然沒有注意到老者那略顯古怪的表情，楚軒抬起頭道：“將藥材煉製成丹藥，也算不上什麼困難吧。”
“煉製丹藥沒有什麼困難？”老者被楚軒一句話弄得一臉的錯愕，好半響之後，突然一陣大笑，道：“難道你真的以為你能把這些藥材煉製出來？”
“這有何難？”很不滿老者這種藐視的態度，楚軒倔強的說道。
“你知不知道，這些藥材之中蘊含著什麼樣的靈智，有多龐大的能量？”聳了聳肩，老者不置可否的道：“別說其他的，想要將這些藥材煉化，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起碼也需要一種比較特殊一點的火焰吧，據我觀察，你體內可沒有這種東西哦……”
“不會吧？有你說的那麼艱難么？不過就是煉化個藥材……”楚軒也被老者說的話語弄得有點摸不着頭腦。
“你該不會是想點起一堆柴火就想要煉製丹藥吧？”老者試探的問了一句。
被一語說中心中的想法，楚軒肯定的點了點頭。
“哈哈，你小子還真是有意思。竟然想用一點凡火來煉製這些藥材？”老者臉上的表情變得相當的怪異，頓了一頓，方才接着道：“就你的方法，要想把這裏任意的一株藥材煉化成精純的能量，恐怕也需要個一年半載吧。”
“那可能需要那麼久，不過也就是個三兩天的時間而已。”楚軒卻一臉不屑的搖了搖頭。
在楚軒看來，這些藥材，也就是塊頭大了一些，成色比較好，也算不上什麼難以煉製的。
沒有理會楚軒的話，老者腳步一動，走到了楚軒先前看到的盛放着一株藥材的器皿面前。這一株藥材，楚軒認得出，地球上也有，就是一株人蔘。只不過就是不知道具體的年份，根須繚繞，相當的碩大。
“你看着！”老者輕聲的說了一句，便是伸出了一隻乾枯的手掌，輕輕的放進了那個透明的器皿中。
怪異的事發生了，那株碩大的人蔘彷彿是有生命的活物一般，感覺到了老者手掌的靠近，纏繞在軀幹上的根須竟然詭異的舒展開來，緩緩纏繞在了老者的手掌之上，像是撒嬌一般輕輕的浮動。
“它……”楚軒雙目獃滯的死死盯着那一株人蔘，臉皮也是輕微的抖動了一下，緩緩道：“竟然是有靈智的！”
剛才近距離觀察過這株人蔘，但是卻沒有察覺出它是一株擁有着自主意識的寶物。
形成了靈智的藥材，這種事情，在楚軒前世的記憶中，都是只存在於傳說之中，沒想到此刻竟然親眼見到了一種。
眾所周知，動物生來便是有自己的靈智，或高或低，能夠自主的行動。但是植物不一樣，植物本來是沒有靈智的，要想進化出靈智，那簡直就是難於登天，除了必須要有漫長的生長時間，還必須要有一定的自然條件。就拿人蔘來說，地球上那些生長了幾百年的人蔘，絕對不可能有這樣的變現。
“只要是存活了上千年的藥材，有自己的靈智，並不奇怪。”老者倒是沒有多大的感覺，另一隻手掌也伸進了旁邊盛放着一朵臉盆大小雪蓮花的器皿中。
那朵雪蓮彷彿也感覺到了變化，潔白的花瓣一陣輕輕的蠕動，仿若呼吸般的一開一合，奇妙無比。
“難道，這裏所有的藥材，都是有靈智的嗎？”楚軒一臉麻木的問道。
毫不懷疑，若是老者的這個店鋪突然出現在前世的地球上，估計立馬便是會引起軒然大波。再怎麼清心寡欲，無欲無求的世外高人估計都要蜂擁而至，為之瘋狂。就算是引起眾多強者的爭奪，血流成河，都完全在可以理解的範圍之中。
看到楚軒驚呆的表情，老者輕輕笑了笑，道：“那是自然，這裏的每一株藥材，都是生長年份超過了千年的寶貝，自然都是有靈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