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臉盲
“咳！”小累似笑非笑：“算命是一門生意，不過，你是第一個客人，開門大吉，五折優惠，一百元謝謝！”
“切！”李樹軍很鄙視：“什麼都算不準就要錢，五折還要一百，兩百算一次，你為什麼不去搶？”
其他幾人也覺得貴，一百，很貴了。
不是每天都有戲能演，這裏的大多數人，每個月的工資也就2000左右，還得租房，吃飯，日常花銷。
關於價格，小累其實也是見人下菜單。
群演沒啥錢，可是該有的態度必須有，價格降低不見得就是好事。
以前和師傅學習的時候，同樣兩個店鋪，相隔不到五米，人家收十五，師傅就收二十五，有的客戶會好奇，憑什麼你就更貴一些。
這時候師傅就會帶着點神秘：技術，材料。
當然，有些迴流失，但多數會認為便宜沒好貨，其實差別並不大。
算是做生意的技巧吧。
群演過來只是算命那就二百，占卜還得另外收錢，具體多少，小累沒想好，遇到再說吧。
“既然不信，也就沒必要多問了。”他轉過頭，不再看。
雙馬尾女生抬起頭：“大松哥，你試鏡成功真的是因為他么？”
大松肯定地點點頭，要不是小累提前說了，他都想把手機拿出來作證。
算命這玩意兒，要說的含糊一些，大松是朋友，又木楞，不寫清楚怕過不去，對於其他人則要注意。
見到女孩有些意動，李樹軍急了：“小秋，你不會真相信吧。”
其他幾位也在小聲地勸着，覺得花這個錢不值得。
小秋姑娘看着小累，這個比自己小的年輕人太沉着了，真不像騙子，腦子裏雖然覺得不靠譜，可是心裏卻有個聲音，試試吧，試試吧。
“那你能不能先說說，到底在李樹軍身上算到了什麼？”
趙小累回頭，伸出右手：“謝謝惠顧，一百。”
李樹軍也許是想表明自己的男子氣概，也許是想讓小累出醜，從兜里拿出錢包，抽出一張紅色鈔票，重重拍在檯子上。
“你說，要是不準，就別我怪我...”
他本想說把攤子砸了，見到大松不露神色地站到趙小累身後，頓了頓：“別怪我把你的臭名宣傳出去。”
趙小累瞬間換了個臉：“當然，當然。”
顧客是上帝，既然給錢，開始開門紅，必須要好好對待，順手拿出個馬扎，讓他坐下。
李樹軍雖然心疼這一百塊，不過在喜歡的人面前爭到了面子，還是值得的。
“不給瓶水么？”他翹起二郎腿。
“大松，去喊下老劉。”小累說道。
很快老劉送來六瓶礦泉水：“18塊，謝謝。”
李樹軍差點跳起腳：“哥們，我也是群演，自己人，平時都一塊五不是。”
他沒想到是需要買，不好意思說不請客，小秋那也拿了一瓶。
“你是群演，眼生啊，行吧，一塊五就一塊五。”老劉有些遺憾，收錢離開。
小累陪着笑：“李先生，我接下來說的話可能有點中聽，請千萬不要生氣。”
李樹軍抬了抬眉毛：“只要是事實，我認可，那就沒有關係。”
七八號人，唯一不緊張的，應該是大松，他對於小累無條件信任。
“其實演技這條路，我覺得不適合你，呆了七年，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就是看，也能看會一些，你一直沒有進一步的發展，其實要考慮考慮。”
見到李樹軍着急了，他比了個五，不讓說話。
“當然，這些你會覺得是空談，是泛泛而言，沒有實質性的內容。”
李樹軍點頭，你也知道啊！
“我們都知道，做演員，雖然高大帥氣不是必備條件，但，不可否認，會有優勢對吧。”
他看的是李樹軍身後的幾人，他們都在點頭。
確實，丑星有，特型演員也有，遠的不說，身邊就站着一位，長得帥，漂亮，能不紅兩說，只是出演機會比普通人都要多上不少。
“你在說我丑？”李樹軍憤怒。
“不不不！”小累搖頭：“我這個人臉盲，分不出到底漂不漂亮，帥不帥，我只是說你的身高沒有優勢。”
“不會吧。”
說話的不是李樹軍，而是同行的另一個男生：“樹軍1米72啊，雖然不算高，但在南方人里算正常的啊。”
三個女生表示同意，明星里許多都是1.7左右，不也好好的。
“你是什麼狗屁算命先生，一點都不準。”李樹軍急眼了，臉紅脖子粗地嚷嚷：“我一定，一定...”
大松有些疑惑，但還是主動站在小累面前，防止對方突然動手。
只是沒想到，這李樹軍嚷了半天，卻是什麼動作都沒有。
“小秋，我們走吧，真不靠譜。”說完還挺起胸，似乎要證明自己的身高。
“李先生，別激動，如果有1米72，我肯定不會說什麼，可是...”
“走，我們走！”李樹軍站起身來，拉着很是疑惑的眾人，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只有小秋回頭看了一眼，不過沒說什麼。
看着他們走遠，趙小累拿出口袋裏的百元大鈔，不是沒見過，只是因為算命賺來這一百，意義不同，開心的不行。
“有問題？”大松問道。
“嗯，趙小累指了指自己的鞋子：“高跟，裏頭還有增高鞋墊，其實沒什麼，最主要還是演技不行。
呆了七年，啥都沒學會，你看見沒，其他五個人臉上或者髮型都帶着妝，就他乾乾淨淨，顯然是今天沒活。
而且，咱們這兒古裝拍的居多，布鞋可沒地兒增高去，機會肯定就少了。”
來自大松的崇拜值+17
來自葉曉秋的崇拜值+33
誒？！
聽到提示，小累有些奇怪，大松佩服情有可原，畢竟說的東西，許多是觀察出來的，可是這葉曉秋是什麼鬼，那個雙馬尾女孩，她為啥佩服自己呢。
沒去深究，有收穫總是好事。
太陽落山，路燈亮起，隨着氣溫降低，步行街上的行人也多了不少。
小累這兒又接到了兩單貼膜的生意，有人好奇招牌，也止步於好奇，對於年輕的算命先生，還是保留意見。
到了十點多，準備收攤，沒想到小秋再次出現。
“我要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