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江家的痴傻兒
齊國,神元大陸東部的四大超級大國之一。人口億萬,山川河流極多,物產豐富。西臨龐國,南部是蠻國,西南為巫國。而四國交界處,乃是十國聯盟,以原大周朝殘部周國為主。
四國與十國聯盟紛爭不斷。十國聯盟雖然盟國眾多,但總體面積與四大超級大國相差無幾,且各國各有其特色。然而,由於是聯盟,並不是單獨作為一個國家,所以並未划入超級大國之列。
齊國立國七百一十四年,自齊太祖起,不斷發起戰爭,使得齊國從原來的從屬國,一步步成為現今的四大超級強國之一。而齊國下屬也有九大附屬國,面積雖小,但民風彪悍。當今齊國之主為太祖六十九世孫,雄才大略,頗有乃祖之風。然而多年征戰,百姓疲憊,遂不願再起干戈,同意了那九大附屬國之請,每國只留五萬駐軍,其他事情皆不管不問。而九大屬國對外也是稱臣於齊,並年年納貢。
榕丹城屬於齊國東南部一個小城,雖是小城,亦執掌四縣一城之地。而榕丹城為何稱為小城,主要是與齊國之制有關。齊國五萬戶稱縣城,二十萬戶稱城。城中駐軍不得多於三萬人,而縣城限制更大,不得超過八千人。這主要是防止縣城發展太快,威脅到城裏發展。
然而此事在榕丹城卻是個例外。榕丹城雖屬齊國,然而卻是從保靈府延申下來的。因為此處西鄰九大屬國的友彩國和松春國,南部為九大屬國最小的風夢國,而風夢國下面就是另一個超級大國蠻國。
所以面對這麼重要的位置,其城主人選也是十分重要的。第一任城主是原八大望族之一的江家之主江御流。他自告奮勇前往此處,加之其能力不錯,當時的齊帝便同意了。而江家大部分的人卻沒有跟他一起走,因為一離開齊都,便等於遠離了權力中心,所以他們便捨不得。事實證明他是對的,當時江家牽涉到了宮廷大案,殺的殺,流放的流放,除江御流那一支外,盡皆中落。京城八大望族也變成了京城七大望族。
榕丹城雖然人少,但是地域廣。然而就因為地廣人稀,所以事情才變得難搞。榕丹城裏實際住戶不到十五萬戶,駐軍也不達兩萬。而周圍山賊,流寇,水匪更是橫行,劫虐四處。幾次清剿都無果,因為一出城剿賊,其他賊寇就會出動,而駐軍也無法分身,所以很多時候都是不了了之的。而這也導致榕丹城及下屬四縣匪寇橫行,治安極差,百姓民不聊生,逃離榕丹城。
所幸江家這一代家主生性溫和,採用交保證金的方式,換取一時的安定。然而此事亦遭大部分江家長輩反對,認為其懦弱無能,要替換他的家主之位。而江楓城就淡淡的問了一句,你們能剿滅他們嗎?就讓其他人不再言語了。
然而此事確實有好處,交錢之後,匪寇來榕丹城的次數變得極少,而對於其他四縣也是不再多理會了,應該是嫌他們油水太少了吧。然而,其他四縣心裏暗暗也是有了想法。
本來事情也許就這樣了,但是一件突如其來的事情發生了。
榕丹城城主,江家之主江楓城死了。
死的太突然了,就像是剛剛還和你說話的時候,然後就走了。
而此時城主府的靈堂內,氣氛也是十分壓抑。一群江家族老在那裏嘀嘀咕咕的,而榕丹城其他的官吏也來了,除東有縣縣令外,其餘三縣縣令都來了。這些也是議論紛紛,各有心思。而所有的焦點,就在於靈堂中央的城主夫人白氏與其子江君。
白氏由於傷心過度,早已哭成了淚人,靠在她兒子肩上。而其子江君卻還是和以前一樣,眼神渾濁,一副痴傻樣。所以其他人看到他那樣子,更多的是嬉笑和可憐,卻少有同情,憐憫之色。而江君似乎感受到了其他人的目光,抬起頭朝他們笑了一下,可是卻讓人多了些厭惡,因為他嘴上還留有哈喇子。
真是一個痴傻兒。
城主之所以能成為城主,因為他不只是老城主之子,還是榕丹城江家之主,才能方面是無可挑剔的。可他那兒子卻沒有遺傳半分他爹的優點,出生三年後,開始不太愛說話了,有時還會傻傻的自言自語,目光獃滯。六歲那年,被他還在世的爺爺說教了之後,就再也沒說過話,有時上街都會被人給欺負,儘管他是城主之子。
但是被欺負了又如何?回去告狀嗎?誰會相信一個傻子說的話?
不過江君似乎並沒有在意什麼,依舊那樣。而唯一的凈土,還是城南的那間房子。那裏有一直不會用異樣眼光看他的那個人。他也喜歡白天去那裏玩,就這樣持續了十年。
言歸正傳,本來城主之位是父死子繼,但是江君可不是正常人,而江家其他人也有男丁,在此節骨眼,有的人便開始心思浮動了。而由此,原城主江楓城的死因也變得不太重要了。
已到正時,族老們和官吏們便開始向城主靈堂祭拜。
白氏也擦乾了眼淚,一一回禮。江君彷彿也感到什麼了,也學其娘親在點頭。
禮完之後,所有人就坐。有事情的人也先離開了,只留有江家族老在那裏。有心的人也知道,正事要開始了。但是氣氛卻是很安靜,沒有一個人先開口。
良久,江家的四長老,江君的四爺爺江德嗣開始先說了。
“我知道想說什麼,城主府不可一日無主,這也是榕丹城現在急需解決的事情。但是今天日子特殊,你們想說的話留在楓城七天之後再說。到時候,有什麼事情就敞開了說。你們覺得如何?”
雖然有些冠冕堂皇,但是卻也是無法讓人反駁。此時,江家的大長老也發話了。“可以自然是可以,但是還要再加一項。”眾人聞言,紛紛向大長老看去。
“這江家族長之位也一起選了吧!”眾人聽后,心裏突然狂跳。
族長之位啊,可以直接決策江家今後的走向,優先掌控財政,船運,以及部分官吏的升遷。城主都要聽族長的,因為城主也是江家人。若是能兼任城主和族長,那自是更佳。於是眾人便紛紛點頭。而白氏還是沉默不語,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江君還是那樣,也沒人去管他。
於是眾人便拜別白氏,直接走出了靈堂。此時靈堂上只剩下白氏和江君兩位孤兒寡母在,也不在見其他人。
白氏再也忍不住了,又開始哭泣起來。
“楓城啊,你怎麼走的這麼急啊?留下我們在這,你看你那些兄弟和族叔們,只會欺負我們。你走後,就留着我們娘倆,你心真狠啊。我們後面該怎麼辦啊?”想着想着,白氏哭的更狠了。
忽然,一個溫暖的雙手抓住了白氏的胳膊。
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
“娘,還有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