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紙老虎 母老虎 笑面虎
顏格聽到后，嘴裏不禁喃喃自語：
“如果發生交通事故，學校一定會聯繫你們的。”
“應該沒有，如果在學校附近，學校會有消息的，放學路上人很多，不會不了了之的。如果到晚上10點以後還沒回來，就報警吧！”與此同時，凌飛也在電話里否定了顏素的猜測。
“就不能早一點報警嗎？”顏素又問。
“萬一是臭小子玩瘋了，一報警，不給人家警察添麻煩嗎？更何況必須失蹤24小時以上，才給立案呢！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好吧！凌飛，我的感覺不太好，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好像有人要把我的孩子奪走一樣。”
“別擔心，我們都是良善之人，不會遇到綁架之類的事情。更何況亦凡這麼機靈，不會輕易讓人得逞的。我相信他有自保的能力！”
“那我先掛了，一會兒就回去。”顏素掛完電話，抬眼望着顏格：
“姐，亦凡還沒回家，我的第六感不好，心亂如麻。怎麼辦啊？”
“要不你先回家吧！這裏交給我處理就行了，到家以後，無論亦凡有沒有回家，都給我一個電話，我等着！”
“好！那我一會兒就先走了！姐，媽的事兒，只能拜託你多陪陪她了。”
“沒問題，你跟媽媽打聲招呼，就走吧！”
顏素與文蘭她們匆匆告別後，就出了醫院。她不死心，還是去學校附近的小店挨個兒一家一家地詢問，卻還是一無所獲。
眼看着過了晚上9點，顏素回到了家。打開門，看到凌飛枯坐在沙發上：
“怎麼不上去工作？”
“唉——臭小子不回來，我也沒有心思幹活。”
“你說，會不會跟小姑娘約會去了？就是那個畫像上的小女孩兒。”
“如果是這樣，我們要好好跟他談一談。小孩子家家出門，都得給家裏打個招呼的，讓父母擔心，就是不孝。”
“我也只是猜測，這個規矩，小學的時候，我們就已經三令五申地強調了N次了，按理他也不會再犯了。”
“是啊，我倒是寧可他犯糊塗，玩瘋了忘了回來了，也不想他有什麼三長兩短！”
“呸呸呸！什麼三長兩短！你可不要烏鴉嘴！真的會有販賣器官的不法分子盯上我們的孩子嗎？那我們得作多大孽啊！我這孩子養這麼大，容易嗎？我？”
“不會有事的，放心吧！八成是這臭小子沒清頭！我先上去干一會兒活，你也先考慮一下，他一會兒回來。該怎麼教訓他，怎麼讓他記住今晚。”
“是啊，小時候他也是不啃一聲，就跑別人家去吃晚飯了，那時候，我雖然也擔心，也卻沒今天這麼不定心，大概是最近，我媽媽住院，給嚇得草木皆兵了吧。”
顏素與凌飛在家裏坐立不安，同樣坐立不安的還有醫院的那位護工——蔣阿姨。
她現在站在顏格身邊，忐忑不安地看着顏格，心裏思忖着，剛剛那位倒是紙老虎，現在這位可就是母老虎了！
嗯！不光是母老虎，還是個笑面虎，不小心對付着，真的會被吃了，骨頭渣渣都不留。
“蔣阿姨，呵呵，今天的事情，我妹妹已經跟我說了。我相信，同樣的情況，不會再出現第二次了，但是——”顏格抬眼看了看蔣阿姨，沒有出聲。
待到蔣阿姨出了身冷汗，她才輕笑了起來：
“我真的很不願意提這個‘但是’，也希望蔣阿姨你……不要給我機會‘但是’，無錫城很大，卻也很小，我真的很不希望從今往後，你在這個小小的城市裏，混都混不下去，呵呵，我可不是說說哦！”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絕對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了，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知道就好！”
“顏格，顏格——”聽到文蘭喊她的名字，顏格離開前交代：
“蔣阿姨，麻煩一會兒打點水，幫我媽媽擦擦身吧！”
“好好好！我馬上就去！”
“媽媽，什麼事兒？”
“亦凡是不是出事兒了？！”文蘭冷不丁提出一個送命題。
“怎麼會這麼問？媽媽，不對啊！腦梗頂多損害智力，不會讓人出現幻覺啊！”
“少貧嘴！我出現今天的情況，顏素按理不會這麼急吼吼皺着眉頭回家的。凌飛呢？也應該不會再闖禍了。因此，只有亦凡會讓她控制不住情緒。你說說，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媽媽，我發覺您不但是出現了幻覺，還達到走火入魔的程度了。”
顏格一邊胡謅，一邊想辦法圓謊：
“剛剛凌飛說有急事要出去跟開發商碰個頭，家裏沒人照看亦凡，怕這孩子學習不自覺，顏素才急着回去的。您看！您最寶貝的小女兒，如今有了兒子就忘了娘，可不像您大女兒這麼孝順哦！”
“哼！你當然不是有了女兒忘了娘！你是有了老公忘了娘！”文蘭忍不住舊事重提。
“媽媽——您怎麼又把陳年爛芝麻的事兒都想翻出來數落呢？明天我把您老公給接來，壓壓您的火氣！”
“你少來！你爸爸如果不願來，就讓他在家休息休息，這麼一把年紀了，老往醫院跑也不好，醫院磁場不好，也不健康。”
母女倆一句沒句地扯老空，顏格卻在心裏默默等着顏素的電話，可是久等不至。
難道這死丫頭見著兒子就忘打電話了？
不成！得抽空打個電話，都快10點了！顏格看了下手機：
“呀！媽媽，都快10點了，您也快點休息吧！我走了。您的手機，電都已經充好了，就放在您枕頭下面，如果有問題，就跟我告狀，都設好緊急鍵了，您看！按1，就能打通我的電話！”
“知道了，放心吧！路上小心點！”
顏格急匆匆走出病房，下了電梯，顏素的手機才接通：
“姐——亦凡還沒回來，我打算報警了。”
“再不回來，警是肯定要報了，但是，你有沒有跟亦凡的班主任溝通一下，問問他，亦凡是不是跟其他同學走得近的，一起出去了？如果老師都解決不了，再報警，也不遲吧？”
“呀！我都沒想到可以求助老師！我最想要的是看看學校門口錄像，看看放學他究竟跟誰跑了。”顏素聽到顏格的提議，眼睛不由一亮：
“謝謝老姐，我先掛了，一會兒給你回電話。”
“嗯！”顏格掛完電話，才開始擔心，她有個莫名其妙的感覺：這事兒似乎跟顏素那個差點兒成妹夫的同學有關。
但她想不明白，這麼聰明的小夥子，究竟是哪根筋搭錯了，要拿顏素的兒子來要挾凌飛？這麼做，似乎不符合情商、智商雙高的男人所能做出此類事情的邏輯，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呢？
顏格當然不會把沒有把握的事情告訴顏素，就是因為這樣一個判斷，致使她建議先與老師溝通。
否則，如果是綁架，或者拐騙，那就是刻不容緩要報警的，不然，不法分子豈不是有充分時間轉移受害人了？
與顏格不同的是，顏素是厚着臉皮跟亦凡的班主任打了電話。一想到前幾天，班主任在辦公室的面孔，顏素真的很不想麻煩她。
意外的是，班主任一接到求助電話，非常重視，不但在家長群里發了通知，幫忙打了幾位家長的電話。
可遺憾的是，沒有人知道今天的情況，口徑一致：都說亦凡放了學，自己直接就走了，並沒有跟其他人結伴同行。
看來只有報警了……顏素看着凌飛，拿起手機準備撥打“110”報警……
突然手機響了，顏素一聽音樂就知道是周均益的來電，禁不住老臉一紅，看了凌飛一眼，心裏不免對周均益有些感冒，怎麼挑這時候來湊熱鬧？不過還是接了電話：
“喂——”
“顏素，你兒子是不是失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