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番外二宋晨冬和聶小林(10)(已改)
宋晨冬沒想到這古人能有如此先進的想法,會不會是外星人,不過,無論如何詫異,面上還是不顯,好脾氣地回道:
“這也可以……可她有她的行事風格,也有自己獨特的處事三觀,你若全然模仿,會與你自己的三觀相衝突……這樣一來,你就不自在了,倒不如自學,自己領悟。”
“言之有理。”石芊芊終於被說服,點了點頭,復又抬起頭來,問道:
“那樣,豈不是要等很久?”
“……怎麼會?我們人道的一個月相當於鬼道的1天,就算是過個兩三年,對你來說,也不過是個把月的時間,你連一千年都等了,還差這幾個月?”我要的就是這個很久,怎麼?不服氣嗎?
“……”此刻,石芊芊石化中……她開始後悔跳入忘川河了?
這裏有現成的後悔葯沒?
“你把她的魂魄放哪裏了?時間久了,她會越來越虛弱的,撐不了幾個月,就玩完了。”宋晨冬趁這丫尚未覺知,便打算搞個突襲,誰料人石芊芊鬼精鬼精的,立馬譏誚道:
“怎麼?捨不得這小美人了?”
“要聽真話?還是假話?”宋晨冬不再是往世的酸唧唧的書生,孔孟之學對他來說,還沒畫符熟悉呢!要他彬彬有禮,簡直強人所難。
“真話怎麼講?假話又怎麼講?”說實話,石芊芊其實不敢聽真話,又不願聽假話,所以,她也就提了個模稜兩可的問題,刻意為難一下這位油腔滑調的男人。
暗道:你不是泥鰍嗎?我弄個地籠你鑽鑽,看你往哪兒跑?
果不其然,宋晨冬被迫游進了地籠:
“我對她就像對客戶一樣,在這條道上,誰會願意接了單,卻把金主給砸沒了呢?以後出去,還怎麼混呢?”真話是這一句,假話也是這一句,好不好?
確實,宋晨冬沒想到對方油鹽不進,一點兒彈性都沒有,一點兒都不好玩!
而“不好玩”的石芊芊卻納悶道:
“她什麼時候給你錢了?我怎麼沒看到呢?況且……”
“……”沒給錢嗎?宋晨冬在搜索記憶……啥時候會做賠本買賣了?
“怎麼?啞巴了?我知道這是假話!這會兒,說真話了吧?”石芊芊冷冷望着這個虛情假意的男人,看他如何圓謊?
“嗯?你剛才說‘況且’,後面的內容是什麼?”宋晨冬不答反問道。
笑話!真話、假話都一個內容,我上哪兒去再胡謅一個理由,這千年的女鬼不好忽悠,人說鬼話連篇,在老鬼面前說瞎話,那就好比在關公面前耍大刀一般呀!
還是省省力氣吧!
“況且?”石芊芊微微停頓了一下,便回道:
“你不是打算金盆洗手了嗎?既然打算收手,還在乎這破名聲作甚?”
“那可不一樣!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沒了名聲,我上哪兒賺外快去?”現在,宋晨冬對周均益公司那些破業務還不甚熟悉,干起活來哪像老本行這般遊刃有餘啊?
“哼!以前你也不是這麼貪財的人,如今,怎會落魄成這樣?”石芊芊忍不住嫌棄地上下打量他,還是一樣的皮囊,以前那飄逸儒雅的風度,如今全然消失在這“不倫不類”的衣服底下了,難道說……真的回不去了?
“咱雖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小老百姓,可不缺衣,也不少食,也算不得落魄吧……”宋晨冬哪會不懂石芊芊的意思?然,越是對方不喜歡自己現在的模樣,他越要誇張地表現出了。
不是有句網紅的話嗎?“你到底喜歡我什麼?我改——還不成嗎?”
那相反的話,“你不喜歡什麼?我就堅持什麼!看誰耗得過誰?”
不過,宋晨冬到底是小看了石大美人的執着勁兒了,以前,她能為野豬守節,現在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可是一大帥哥,就算變得有些不堪,不是還能改造嗎?
很多自信的女人往往會產生奇異的幻想,總覺得只要自己願意,世界上的任何男性物種都能任其搓圓捏扁,成為自己想要的那種精英存在。
而李仁發所告誡的話,在沒有遭遇挫折之前,她是不會主動去搜索記憶的。
至於,宋晨冬所牽挂的聶小林,此刻,倒也沒太受苦。
最主要,前段時間,因着石芊芊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如何收拾李仁發身上,倒讓她獲得了難得的清閑,終於可以好好過日子了。
還真是恢復了童年時候,吃嘛嘛香,睡到自然醒,似乎又回到了過往人生的高光時刻。
臉色也恢復了少女的紅潤與光澤,甚至,還有時間創作她的漫畫了,並且還擠出了海綿里的時間,來做做自己愛吃的美食……
一時間,歲月靜好,生如夏花。
當然,這樣的好日子,持續到了李仁發離開,她就被石芊芊收進攝魂袋裏了。
當然,這一次,大概石芊芊沒有平白吃飛醋,並且對未來充滿着期待。
因此,也就大發慈悲,沒有想法子折磨她,甚至,還弄了個幻境讓她見到了外婆,那個令她在世界上唯一覺得遺憾和敬畏的親人。
在幻境,她可以盡情地懺悔,盡情地揮發她遲到的眼淚,因為這裏的外婆永遠不會埋怨,只會報以微笑,甚至,還願意給予溫暖的懷抱。
聶小林如願回到了童年時代,無憂無慮地在草地上徘徊,尋找蛐蛐,雖然一直在持續沒完沒了的夜晚,可對她來說,白天和夜晚都不是什麼事兒,能得到親人的寬恕才是王道。
她並沒有覺察到自己不再需要美食來填補空虛,也沒覺得飢餓有多窮凶極惡,她對美食似乎獲得了某種超乎尋常的免疫力,在微弱的燈光下,她亦能觀察到外婆慈祥的微笑。
這在老外婆生前,是多麼稀罕啊!
她是多麼倔強的老人,要強而愁苦,總是蹙着眉頭,有時,還背着她偷偷抹眼淚。
在聶小林的印象中,外婆是一個不快樂的人。
確實,她也有不快樂的理由,強大到令人無法否認。
能有誰像她這樣?年輕守寡,含辛茹苦養育成人的女兒婚姻不幸,離了婚,還把女兒丟給自己,自己卻又做了人家不光彩的金絲雀,這是難言的屈辱,是無法傾倒的苦水。
因此,死亡對她來說,或許是一種解脫,她再也無需背負所謂的責任和牽挂,太過沉重,她已經無力負重前行……
而今,在幻境中,聶小林所看到的是一個寬厚的外婆,一個已經解開煩惱枷鎖的自由人,她的嘴角總是向上,眼角時常顯現笑紋,歲月停留在那一年,就再也沒讓她變老。
花白的頭髮,不長不短,大方地讓聶小林為她梳頭打扮,哪怕外孫女把她當成了超大老芭比,也好脾氣地承受,沒有絲毫的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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