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血奴
長安連連後退,“阿澈,你醒醒啊,阿澈。”
阿澈無動於衷。
長安急中生智,搖身一變化作青櫻的模樣,“阿澈”
阿澈有所遲疑。
長安心喜,果然有用,趁着阿澈遲疑的間隙,瞬移到阿澈身後,一掌落下。
“噗”
阿澈被長安打吐血。
長安無辜的眨了眨眼,她的本意是一記手刀打在阿澈的脖頸上,阿澈肯定暈菜,但是,她忽略了阿澈的身高,所以,一掌打在了阿澈的後背上,她應該要跳起來再出手的。
阿澈回眸,眸中殺氣泛濫。
“星繁”
情急之下,長安唯有求助星繁。
一縷白芒沒入阿澈的眉心,阿澈暈了過去。
長安無語,“星繁啊,我是讓你解除他的認知干涉,不是讓你弄暈他啊。”
系統星繁:“你不早說。”
又一縷白芒沒入阿澈的眉心,阿澈醒了過來。
系統星繁:“解除了。”
長安試探性的問,“星繁,你能把認知干涉完全解除嗎?”
系統星繁:“可以,但是,我不能這麼做。”
長安不解,“為什麼呢?”
系統星繁:“認知干涉是怪物監獄和鬼蜮之間的平衡點,如果這個平衡點被打破,後果難以想像。”
“剛才,對不起。”
阿澈的聲音拉回長安的思緒。
長安想了一下,“阿澈啊,你能看見那個女人,但那個女人看不見你,你想辦法把青櫻偷回來,我會儘快殺光所有怪物打開怪物監獄。”
阿澈應下,“好”
……
長安心有疑慮,真的殺光所有怪物就能打開怪物監獄,就能離開嗎?
沒有答案,只能行動。
夢殺還在繼續。
長安遊走在怪物監獄裏找尋那些不睡覺的怪物。
安靜。
很安靜。
非常安靜。
詭異。
“吼”
“嗷”
怪物從四面八方撲來,長安措手不及。
不知道怪物們是想放手一搏還是被認知干涉了。
紅蓮業火,凜冽寒氣,劍花翻轉,能放的技能長安都放了,能使的招長安都使了。
機械怪物也在不遺餘力的廝殺,但怪物還是如潮水一般從四面八方湧來,彷彿永遠也殺不完,長安從未覺得她離死亡如此之近。
“呲啦”
後背被劃開一條口子,汩汩鮮血肆意流淌。
受傷的序幕一旦拉開,就很難謝幕了,受傷的地方越來越多,大大小小的傷口數十處。
我,好像要死了。
長安揮劍的動作越來越慢,紅蓮業火也火勢漸微,凜冽寒氣也不再凜冽,大概就是給怪物監獄開了個空調吧。
逍遙念珠的光澤也黯淡了,好像,真的要交待在這了。
終於,長安堅持不住了,她的小腿抖得厲害,手腕也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她撐着龍吟劍勉強站着。
她的視線範圍內是一隻兇悍的熊,大概是熊吧,它張着血盆大口,滿目凶光的看着長安,其它怪物不敢上前,不敢跟它爭奪美食。
呵。
長安看着熊怪物,她仍抱有一絲希望,夢國的姐妹們啊,來只妖救救孩子吧。
熊怪物斂了凶光閉了嘴。
就在長安以為是自己的祈禱起了作用之時,一抹白影幽幽飄來。
不是夢國的姐妹啊。
來人一身白衣,如鬼魅,髮絲銀白。
血模糊了長安的雙眼,她看不清來人的長相。
“為什麼要來呢,身為棋子就應該要有身為棋子的覺悟啊。”
來人的聲音透着不悅。
長安雖心有憤慨,但不敢輕舉妄動。
長安用盡全力抬起顫抖的手抹掉了遮擋她目光的血,她看清了來人,一個女人,很美。
長安看着女人雪白的脖頸,喉嚨滾動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女人輕而易舉的就勾起了長安對血的渴望。
長安靈光一閃,我可以藉助體內的神秘力量破了眼前的僵局啊。
長安心有顧慮,那股神秘力量一直盤桓在她體內,只要有一點機會,那股神秘力量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破困而出,長安沒有把握能控制那股神秘力量,要不要將其釋放出來呢。
可是,眼前的僵局,唯有此法可破。
那股神秘力量似乎是感受到了長安的想法,興奮了。
長安微微張嘴伸出舌頭卷舔了一下唇畔的血,虎牙瞬變成尖利的獠牙,原本墨黑的曈眸變得如血一樣紅。
“哈哈哈哈哈哈”
“他”狂傲的笑着,“他”終於出來了。
“血奴,好久不見。”
血奴驚訝於長安的變化,更驚訝於長安對她的稱呼,厲聲質問,“你是誰?”
“他”抬起手,撫上血奴的臉頰,“我是……花影啊。”
血奴不敢置信,嫌惡的拍開花影的手,“你竟然寄宿在一個女人身上,真噁心。”
花影斂了唇畔的笑意,目光落在血奴雪白的脖頸上。
血奴瞬移後退,與花影拉開距離,“既然逃了,為什麼還要回來呢?”
“我一千個,一萬個不想回到這骯髒的地方,來這裏的是她不是我。”花影說罷笑看着血奴,“血奴,我餓了。”
血奴不由自主的走到花影面前,花影溫柔的撩開血奴脖頸處的髮絲,欺身而上,“你身為食物倒是很有身為食物的覺悟嘛。”
“血奴,這是……你欠我的。”花影說罷一口咬住血奴雪白的脖頸,美味的鮮血纏繞着舌尖抵死歡愉。
血奴想要反抗,但無力反抗。
花影吸飽喝足之後便抬起頭來,血奴脖頸上被花影咬破的口子瞬間癒合。
花影意猶未盡,“無愧是王兄豢養的食物,味道真是,好極了。”
……
長安意識尚在,她依舊能夠看到通過她的眼睛看到的一切,聽到通過她的耳朵聽到的一切,感受到通過她的身體感受到的一切,比如鮮血纏繞舌尖,鮮血的味道比她想像的要美味太多,但是,她無法掌控自己的身體,她的身體被花影掌控了。
她是什麼時候遇到花影的呢,記不清了,她以為花影像海市蜃樓一樣消失了,沒想到,花影竟然寄宿在她體內,不,準確來講,是寄宿在她的靈魂里,她輾轉多世,花影一直伴其左右。
血奴說“身為棋子就應該要有身為棋子的覺悟啊。”
花影說“你身為食物倒是很有身為食物的覺悟嘛。”
長安的心被微微的觸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