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投奔敵營
接下來的一周時間裏，林川和麗麗娜兩個人就像是行屍走肉一樣，行走在這個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最近，沉迷者越來越多。
他們並不是和以往的那些沉迷者一樣，經歷了太大的變故和挫折。
更多的是，他們想要擁有一種理想生活而將自己置身其中。
這樣的人，沒有夢想，沒有期待，林川和麗麗娜可以叫醒他們一次，兩次，卻沒有辦法叫醒他們一生。
就如同，醫生的職責是救死扶傷，而不是補全病患的心靈缺口，除非……對方是個心理醫生。
林川做救贖者的這麼多年，一直秉持着這樣的理念。
不插手，不強求。
而麗麗娜不一樣，兩人的組合隊伍中，觀念不一，導致他們的進程比起只有林川自己的時候要拖慢了二到三倍。
“如果以後你以後想做一個好人的話，請不要拉上我，我沒有興趣。”
林川扔下了這句話以後，扔下了麗麗娜一個人在路邊。
“喂……你說這個……”
對方完全不給麗麗娜說話的機會，自己坐了公交車，將頭盔掛在了他的後視鏡上。
“又發什麼瘋？不是剛剛好了一段時間嘛？”麗麗娜看着絕塵而去的公交車，嘀咕着說道。
她趕回了治療所以後，卻發現林川根本就沒有回來。
辦公室里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人呢？”
電話也打不通……
在客廳站着的麗麗娜輕輕地皺起了自己的眉頭，他今天怎麼這麼反常？
大姨夫來了？
……
坐上了公交車以後的林川目視前方，經過自己門前的那一站也沒有下車。
他要去的是另一個地方。
並且只有他一個人可以去，畢竟，這件事和其他人沒有任何關係。
公交車響起了剎車聲和熟悉的氣門聲。
一個修長的影子從上面走了下來，慢慢地朝着一個住宅走去。
他這次來沒有提前聯繫，是臨時決定。
自從知道了林屾是天堂的員工以後，林川的心裏就猶如堵上了一塊兒巨大的石頭一樣。
做什麼都不鎮定，心裏憋着一口氣。
他沒有直接去天堂集團，而是來了另一個地方。
“喂，我在你家門口。”林川撥通了一個電話。
這地方不是誰都可以進的，上次他就知道。
即使如此，他也要找到可以得到其他線索的機會。
“嗯，我現在就來。”話筒里的聲音停頓了一會兒說道。
看着那在保護罩內鬱鬱蔥蔥的樹木，林川面無表情，在大門口的位置點了一支煙。
煙燼，一輛車慢慢地朝着這個方向駛來。
他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頹喪地依靠在牆壁上沒有回應。
直到那人從車上下來，他才有了動靜，掐滅了幾乎已經沒有了火的煙蒂以後，他抬起了頭。
“上車。”對方如此說道。
他看了一眼那司機，沒說什麼，坐在了後車的位置。
“是自己人。”
他看林川警惕的樣子，解釋道。
“嗯。”林川淡淡地回應了一句沒有繼續說話。
對方也沒有主動開口，兩人就這樣靜靜地保持着沉默，車子慢慢地在朝着城區的邊緣開去。
“怎麼，要殺我滅口？”他看着灰色的海岸線，調侃道。
對方也是笑了一聲，說道：“要是有這麼簡單就好了。”
下車以後，司機識相地將車開到了一旁。
兩人消瘦的身影站在海岸邊，看起來務必落寞。
“說吧，你找我做什麼？”
現在兩人身上一點兒通訊設備都沒有帶。
尤其是潘暢，他幾乎從上次的事情發生以後，已經決定不再相信任何人了。
“我想進你們天堂集團。”
林川的一句話讓潘暢的臉色突變。
“怎麼？”他忍住了自己心裏的想法問道。
他幾乎是好不容易將他給“清理”出了自己的生活。
為了他也好，為了他自己也好。
之前的潘暢已經決定不和這個男人有任何牽連。
可他現在的話……
“我思考了很久，覺得你之前說的有道理。”林川看着不斷掀起的海平面，眼神暗淡無光。
“我一直做救贖者能有什麼出息，應該有一份更加體面的工作。”
林川的解釋並沒有讓潘暢滿意。
他和普通人不一樣，如果只是為了錢和為了體面的話，以他的能力他不會只是在那個小小的工作室。
“只是為了一份體面的工作？”潘暢知道林川不想和他說實話，不過他還是想要知道真正的理由。
“不然？你覺得我能為了什麼？”
他看着潘暢，眼睛裏充滿了對他的審視。
“你又是為了什麼？留在天堂是你想要的？”
這句話讓他身旁的潘暢心中一驚，瞳孔猛烈收縮。
“你……”
“那裏不適合你，潘暢。”林川看着他，發自內心地說道。
他見過他的內心，也看的出他現在的不快樂。
“你的情緒太容易被人猜到。”林川看着他的臉，他的沮喪和難過都表現在臉上。
是因為相信他嗎？
剛剛在車上的時候，他的臉和一個萬年冰山幾乎無異。
“也只有在外面我能暫時這樣，你忍忍。也就在這樣沒有人的地方我能這麼自由。”他自嘲地笑笑。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我不是人？”
兩人的眼神撞在了一起，不自覺地笑出了聲。
“行了，你是真的想進天堂集團？”
林川點點頭，如果他要了解林屾到底發生了什麼的話，他必須親自去調查。
最好是可以深入他們公司的內網。
不過這些，他沒有辦法對潘暢開口。
“嗯，測試部門。”他看着潘暢說道。
他倒是沒有隱藏自己的目標。
“測試部門？”潘暢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林川會想去這個部門。
對天堂來說，這個部門根本就沒有一點兒好處。
除了薪酬以外，沒有一個地方是好的。
“嗯，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幫你一個忙。”
世界上沒有平白無故的好，何況他們之間已經有過一次了斷，如果不是為了知道林屾的消息，他也不會主動聯繫潘暢。
“幫忙？”
潘暢搖搖頭，內心有些疑惑，他和林川之間已經沒有什麼事情牽扯，更何況幫忙一說。
“什麼忙？”他還是問出了口。
林川的眼神看向了更遠的地方，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地說道：“你做不到的事情，我也許可以幫忙，比如說……”
他回頭看向了潘暢：“我可以幫你救出M娘。”
“你……你怎麼知道？”潘暢聽到這個提議的時候嚇了一大跳。
這件事，除了他以外，幾乎沒有其他人知道，林川是怎麼……
“猜測而已。”看着潘暢驚訝的臉，他就像和其他沉迷者的關聯者交談一樣，語氣里沒有夾雜任何複雜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