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汗毛豎立
黑暗淹沒了他們，現在幾乎是走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沒有區別。
“到了。”
除了腳步聲以外，他們沒有任何感知。
“請先閉上眼睛，不然光會傷害到你們的眼睛。”
聽從了他們的建議以後，感覺到光亮透過了他們的眼瞼穿透了他們的眼膜。
適應了這樣的光芒以後，他們慢慢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和三樓幾乎無異的空間裏。
不過，這次裏面的東西不再和剛剛的器官一樣令人血液涼透。
不過，這個有意程度也沒有降低。
這裏，就是馬濤說的標本所在的空間。
全部都是活人。
他們的身體上連接着各種各樣的數據，每個人的身旁都有一台儀器。
而上面記錄著他們的各項數據。
包括DNA等對於其他人來說是私隱的東西。
“您要……”
馬濤伸手制止了他們，一個人往前走。
“顧客，這裏不是可以自由……”
旁邊的另一個嚮導伸手制止了他們。
“不用，讓她看吧，這裏有他需要的東西。”
他們將視線投遞到了麗麗娜和林川的身上：“這兩位顧客，雖然這次沒有你們需要的標本，不過，以後我們也不是沒有機會合作，需要我繼續為您介紹嗎？”
沒有他們需要的標本？
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們和馬濤都是同樣的目的，難道說……
馬濤的腳步開始加快，他走過了一個個的儀器，左右回顧。
“好。”
他們自己在這兒也轉悠不出來個什麼。
有人介紹他們也好在最短的時間裏了解情況。
“這裏是我們變種人基地回收的變種人。”
“回收？”
麗麗娜懷疑自己聽錯了，再次問道。
“嗯，回收。”
對方沒有因為麗麗娜的驚訝就停下來。
還對此做出了解釋。
“我們和醫院等地方有一定的合作。”
“對於救助無效的人，或者是流落在外已經全部喪失了所有機能的人類，我們會經過他們自己的同意之後回收。”
“如果可以的話，會通知相關的家屬。”另一個嚮導補充道。
“不過這一切都是基於當事人的意願，如果他們不願意的話，我們不會做任何的干預。”
“他應該是收到了我們的消息，不過你們……”
兩人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了林川，又一次露出了那詭異奇怪的表情。
“你們是怎麼進來的，我們兩人不得而知，不過看樣子你們之間似乎也有些關聯。”
他們看向了馬濤。
彼時，馬濤的腳步也停了下來。
“看來是找到了。”
聽到他這麼說，林川和麗麗娜兩人也加快了腳步。
這裏如果是回收的人，那方暉不應該在這裏才是。
還是說，他之前有非同尋常的經歷是他們不知道的。
“你找到的……”
馬濤的身形從他找到之後就已經僵硬在原地了。
林川在靠近他的過程里，也看到了這些所謂的標本。
之所以叫他們標本的原因估計也在於此。
這裏的人，有些在外表上和正常的人類沒有任何區別。
有些已然成為了奇怪的模樣。
為了生存，他們選擇了一條幾乎是在懸崖上的道路。
不過，活下來了是真的。
他終於走到了馬濤的身邊。
而他看到了馬濤視野的那人的時候，血液從腳底直接衝進了他的腦子。
“怎麼可能！”
看到了面前的這個女人，林川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骨灰他都親眼看見過。
可是，可是她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蕊兒……”馬濤的眼眶爆紅，拳頭緊緊地攥着，似乎是要將自己的指節捏斷。
“這是真的嗎？”
他自己也有點不敢相信，可是人真真切切地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的腳步往前挪動了一點點，怎麼也不敢向前。
“需要幫您喚醒嗎？”
嚮導走到了馬濤的面前說道。
“不！不用！”他的情緒突然激動，嚇了那個上前的嚮導一大跳。
“那……我們需要為您做點兒什麼。”
對方很快鎮定了下來，站在距離他一臂遠的位置。
“有……有她的資料嗎？”
他的眼睛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那個女孩兒。
他的眼神複雜，滿眼都是溫柔，可是其中又夾雜着不可置信。
從來……他從來都沒有想到過，他有一天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他最愛的人還在這個世界上。
“他，是馬濤沒錯嗎？”
看着他這樣溫柔的表情，麗麗娜怎麼也沒有辦法將他和之前那個誓死也要殺了林川的人視為一個人。
“嗯。”
林川知道他的心情，他現在似乎看到了自己站在自己父親面前矛盾的模樣。
不敢相信，不敢靠近。
“這是資料，您可以核對。”
對方指着連接着她身體的那個儀器說道。
“嗯。”
林川已經見過了他所有的樣子。
他也不怕林川看到他這個模樣，現在在馬濤的眼裏，只有方蕊兒。
“蕊兒……”
他上前點開了資料欄，包括出生地和血型等一切資料都核對了。
他的嘴唇輕輕顫抖着，喉結上下滾動。
看到此情此景，麗麗娜的情緒也跟着他一起有了波動。
馬濤未婚妻的事情，她曾經聽說過。
“我什麼時候可以帶她走？”
馬濤深呼吸后，終於將視線從對方的身上移開，看着嚮導問道。
“我們已經收到了您的東西，人您隨時可以帶走。”
對方的嘴角又一次掀起了詭異的弧度，麗麗娜特別不喜歡他們的表情。
“好，我現在就帶她回去。”
馬濤上前一步，這才察覺到了自己的身邊還有林川和麗麗娜。
“和我一起走吧，你們想知道的事情我都可以告訴你們。”
對方接收到了馬濤的指令，嚮導就離開了一位。
“請您稍等片刻，我們會立刻安排，準確將各位送回，請問這兩位是和您同行嗎？”
馬濤點點頭。
隨後，他們和一個巨大的生物艙一起，上了飛行器，去到了馬濤居住的地方。
“已經安排好了，喚醒的方式已經放在了合同書中，如果有什麼疑問，您和以前一樣聯繫我們就可以。”
說完以後，那兩位嚮導就乘坐飛行器沿路返回。
房間裏就只有馬濤和林川他們三人，還有一個放置在房間正中央的生物艙。
“坐吧。”
這是第一次，馬濤用這麼平和的口吻和林川交談。
已經兩年了，期間，他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林川死。
不過現在……
他已經失去了支撐這一目標的動力。
兩人坐在了他的對面，看了一眼那個生物艙，那女孩兒現在的臉上帶着恬淡的笑。
仿若，那些殘酷的事情從來就沒有發生在她的身上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