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難以啟齒
晚上，咖啡廳內，兩女一男坐在比較隱蔽的角落位置。
他們的面前放着一杯黑色的濃縮，女人的手指不斷地在被子邊緣輕輕的划算。
輕易就可捕捉到的畫面是，那個女人的手指都在顫抖。
咖啡廳里，放着舒緩而又震顫人心的音樂，它敲擊着，連同咖啡杯，連同這個女人的心。
“對不起，我有些緊張。”
她將自己的頭髮攏到了耳朵後面，輕輕地說道。
“沒關係，我們還有時間，你不用着急。”
眼前的女人，不是別人，就是今天在學校見過的女老師汪芳。
而在他對面的一男一女，就是去找過她的麗麗娜和林川。
“不好意思，這個時間把你們找出來。”汪芳看着他們滿眼都是溫柔，可能是老師做多了，有一種渾然天成的親切感。
“麻煩人的是我們。”
麗麗娜的頭和這句話幾乎是同時運動，她的瞳孔微微晃動，看着林川的眼神有些不可思議。
這是她認識的林川嗎？
似乎和她了解的有那麼一點點兒不一樣。
這段時間，他還的確做了不少讓她意外的事。
“集中。”
麗麗娜分神的時候，林川的手指敲在了桌子上，將她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不好意思。”
她吐了吐舌頭，正好看到了對面汪芳羨慕的眼神。
“年輕真好。”
“咳咳！”她的手圈成了一個空心拳頭，放在自己的嘴邊微微掩飾。
說回正題。
今天他們之所以約在這裏的原因，是有些話在學校實在不好說。
尤其……是在那麼多眼睛都在看着的同時。
“請講。”
說實話，這麼多年，除了以師生的身份以外，林川也是第一次和老師打交道。
他也有些不自在。
“你們不用緊張，其實，有些話我也不好說，而且我沒有證據，只是，我覺得小瓶的離開有些可惜，所以才和你們……”
想當初小瓶離開的時候，她的心裏非常不是滋味，這件事一直壓在她的心頭上。
“我明白，你慢慢說，不要着急。”
麗麗娜看着她，安慰道，即使她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這句話起不到什麼特殊的效果。
“嗯，其實，你們猜的沒錯，小瓶她，確實發生了一些事。”
汪芳說這些話的期間，喝了不只一次水。
她緊張到自己的嗓子都在冒火。
“沒關係，你一定可以的。”
她將自己教給同學們的方法用在了自己的身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小瓶沒有和我說過真相，可是總小瓶不對勁並且反對和任何人交流的時候，我在放學的時候跟着她回過家。”
聽到這裏的時候，林川和麗麗娜的眼睛都是一亮。
現在有目擊證人了嗎？
“那您發現了什麼。”
林川自己都沒有發現，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不自覺地用了敬語。
“這個……”汪芳的表情看起來特別為難，她的兩隻手纏繞在一起，手指不斷地用力摩擦，分開又繼續。
“我說不出口。”
汪芳的眼睛通紅，猛然站起身拿起了一旁的包包，似乎是準備離開。
“等等。”
眼疾手快的，麗麗娜和林川兩人一人拉住了汪芳的一條胳膊，看了一眼周圍。
“跟我來。”
這裏就算是咖啡廳，也不是說話的好地方。
林川帶着他們去了自己的工作室。
“這裏是……”
汪芳看着這充滿了生活氣息和科技感的地方，心裏有些奇怪。
“這裏是我的工作室，網銀工作室。”他指着自己門上的招牌說道。
其實也就是一個縮寫，基本上懂的人都懂。
汪芳點點頭，她認識這個符號。
在學校的時候，她也在提倡同學們不要沉溺在遊戲世界。
不過，鑒於太多的事情需要在互聯網中進行，也會有一些同學不小心就誤入了歧途。
“這裏比較安全，您可以放心說。”
林川給她倒了一杯安神的茶，坐在了她的對面。
“其實，事情我們大概了解一個框架，不過，我們需要知道，這件事究竟是不是真的。”
林川將一份資料放在了她的面前。
那是一段截取了江小瓶記錄里的一段文字。
帶着未知的心情，汪芳拿起了資料。
啪嗒！
桌子上的杯子被她直接打翻，現在的她也沒有心情去道歉。
“這……這是……”
看到這個記錄的時候，汪芳的心裏受到了衝擊。
“竟然到了如此境地嗎？”
她的眼淚不受控制地從眼眶裏滑落，心裏的震撼和震驚久久沒有平息。
“所以，我們需要從一些‘知情’人的口中了解到其他的線索。”
汪芳幾乎是機械的點點頭，將自己知道的東西說了出來。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我以為真的是李小明的問題，私下和他談論了幾次，不過，他每一次都義正言辭地說，這件事情和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直到有一天，他和李小明一起看到了一幕。
“小瓶是一直有人接送的嗎？”
那次，她和李小明一起從學校里出來，希望去江小瓶的家裏看看是否可以解決矛盾的時候，他們在距離學校三條街的附近，遇到了江小瓶。
她上了一個看起來豪華的飛行器。
“沒有吧，小瓶家不是開餐廳的嗎？”李小明撓着自己的頭皮說道。
“是啊。”
“說不定是她的身體不舒服，只是搭乘回家了呢。”
這話說的也沒有問題。
不過，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豪華的飛行器。
“那我們還去嗎老師？”
李小明看着汪芳問道，如果是她的身體不舒服的話，他們去也說不定得不到什麼好的結果。
“先緩緩吧。”
他們看着飛行器說道。
“嗯，那老師我就先回家了。”李小明看了一眼那飛行器，停頓了一下，飛速地離開了。
“後來呢？”
麗麗娜想知道那個飛行器的後續。
“後來……”
說道這個，汪芳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對勁了，她的臉上浮現出了極大的驚恐。
“對不起……”汪芳的眼淚又一次落了下來。
“我……”她幾度哽咽，怎麼也說不出話。
林川和麗麗娜也辦法在這樣的情況下逼問她，只能給她時間鎮定。
“是在是對不起，我……我一定會想辦法克服。”
汪芳在門口和他們告別，語氣堅定地說道。
在這種時候，她不能再畏畏縮縮了，小瓶的事情，她已經在心裏憋了很長時間，如果現在繼續這樣，她自己都不知道如何交代了。
“好。”
林川親自把她送下了樓，目送她上了車，這才準備轉身離開。
而這個時候，有一個和他體型差不多的男人，與他擦身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