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紙巾（26）
來到小區，許許多多的街坊鄰居站在外面，藍紅顏色的燈光照在臉上，突然耳邊傳來鳴笛聲，錢錸和蔡佟麗讓開路，一輛救護車擦肩而過，開進人群之後，這才看見三輛警車，封住上樓的台階口。
此時此刻的蔡佟麗緊張起來，不敢跟站崗的警員對視，一直在低着頭，心裏以為自己把許墨鐸推下樓的事情，被警方發現了，所以大張旗鼓的過來抓人。
然而，錢錸沒有注意蔡佟麗的表情，想起殺死房東的畫面，還是一副淡定從容的樣子，拉着蔡佟麗穿過封條，一步一步爬上樓梯。
到達自家門口時，對面一屋的警員，有的還是藍色大褂，用着相機照在地面。
正當錢錸看的津津有味，只見雙靈和雙生從裏面出來，卻把旁邊的蔡佟麗嚇得哆哆嗦嗦。
雙靈突然說道：“錢錸，你應該記得我們吧？”
“啊，原來是雙氏兄弟。”錢錸嘴巴張開，笑着點點頭。
“我想找你們問一些事情，可以進去嗎？”
聽到這樣的請求，蔡佟麗拽着錢錸的胳膊，不讓雙靈和雙生進入家裏。
“沒事。”錢錸看着蔡佟麗說話，“如果沒有配合調查，我們豈不是被懷疑嗎？”
終於進了玄關，看見大廳的地板乾乾淨淨，傢具擦得賊亮，每一個椅子擺放的整整齊齊。
等到雙靈和雙生坐下來，對面是錢錸，廚房裏面的蔡佟麗正在泡咖啡。
“兩位偵探，對門房子出了什麼事情？”
聽着錢錸的問話，雙靈回答道：“這棟樓的房東死了。”
“什麼？”
“就是整天催促你們交錢的房東，名字叫何兄。”
“哦！”錢錸一臉驚訝，還是沒有想到被警方發現屍體，“最近忙着上班，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
“對了，這幾天你見過他嗎？”
“好像是三天前。”
“哦，根據檢驗科得來的結果，屍體腐化的程度已經一段時間。”雙靈目不轉睛的盯着錢錸，時刻注意臉上的表情。
對於自己殺人的事情隱藏很深，所以得來懷疑的眼神，但是錢錸坦然面對，一副什麼事情都不知道的模樣。
“三天前，你們是不是有過拌嘴？”
“啊？”
“樓上樓下都有提供的人，說九點四十五分鐘的時候，聽見你和房東站在樓梯間，因為房租的事情大聲嚷嚷。”
錢錸微微一笑：“是的，怎麼了？”
“拌嘴之後，你又去了哪裏？”
“回家。”
“是嗎？”雙靈一臉嚴肅，突然看向蔡佟麗，正在端着四杯咖啡走過來，“他有沒有撒謊？”
蔡佟麗搖搖頭：“那天晚上我給他打過電話，然後就回來了。”
“你知道做偽證的後果嗎？”
“我知道，但是，錢錸下班直接回來了，沒有逗留一分鐘。”
一直坐在旁邊的雙生，時時刻刻觀察錢錸和蔡佟麗的言行舉止，並沒有眼神交流。
錢錸疑惑的說道：“兩位偵探，還有什麼問題嗎？”
“跟我們說說那天晚上。”雙靈繼續開口。
“那是我見到房東的最後一面。我剛到自家的門口，就被他攔住，催促剩下的房租，因為上午才有工作，所以沒有錢。但是，他拿我的女朋友開玩笑，說事業線不錯，才會被超市老闆喜歡。”
“你就跟他吵了幾句，對嗎？”
“是的。後來幾天，我不明白他發生了什麼事情，不來催促交錢，也不聯繫我們。我甚至敲過門，但是沒有人來開，房子的鐵欄和大門緊閉。”
“原來如此！”
“我有什麼錯嗎？”錢錸問道。
雙靈搖了搖頭：“沒有，維護自己喜歡的女人天經地義。不過，聽了街坊鄰居的證詞，你對房東心存恨意，故意沒有把房錢交完。”
“說得對，我們來找房子的時候，他就看不起人，只是為了賺錢，才勉強讓我們住下來。”
“所以我的問題來了，是你殺死他嗎？”
“我沒有，那麼動機和手法呢？”
“剛才你已經說了兩種，第一被房東看不起，心存恨意。第二就是房東口無遮攔，拿你女朋友的開玩笑。””
錢錸的嘴唇緊閉，臉頰漸漸的僵硬，視線還是對着雙靈和雙生。
“手法嘛……”雙靈輕輕轉向弟弟，拳頭捶了一下胸口，“應該是這樣。根據房東身上的傷口來看，是某種堅硬的東西，偏向於開門的工具。”
“你的意思是說，我是殺人犯？”
“推理，現在還不明確，以後會傳呼你到警局。”
雙靈拿起蔡佟麗泡的咖啡，剛想要喝一口，突然問道：“以前房東催錢的時候，你們在哪裏見面？”
“小區，門口。”錢錸緩緩的說道。
“他沒有去你工作的地方嗎？”
“嗯，在我沒有被開除之前，基本沒有過來。”
雙靈認真思考了一下：“怎麼說，他都沒有進過你家裏？”
“是的。”
“也就是說，房東很尊重住戶的私隱。”
“是的。”
“但是：他又經常出現在房子門口，要你們交錢。如此一來，這樣的催促方式，有點不人道又專業。”
“你說的對極了，街坊鄰居早就認為我們是賴戶，意思說沒有錢交，硬要住在這裏。”
雙靈聽懂錢錸的解釋，看了一眼蔡佟麗，視線在桌子上面，自從回答問題完了，就沒有抬起頭。
這個時候，雙生開口提問：“和房東爭吵之後，你直接進家裏嗎？”
“剛才我女朋友已經回答了。”
“記得呢，但是，你們事先有溝通過的嫌疑。請老實回答！”
蔡佟麗搖搖頭：“沒有。為什麼要這樣說呢？”
“因為你們是戀人關係。我再問一次，你和房東爭吵之後，到底有沒有直接進入家裏？”
“有。”錢錸撒謊的時候沒有眨眼睛，一臉淡定從容。
“蔡佟麗小姐，你能保證自己說的是真話嗎？”
“就算你們所有人不相信，我都要說，他直接回家來了。”
雙靈和雙生互相一眼，察覺蔡佟麗的表情變化，通過眼神交流之後。
雙生依然說道：“因為我們的打擾，讓你困惑了，實在對不起。”
“兩位偵探，還懷疑我男朋友是兇手嗎？”
“嗯，是的，只有他的嫌疑最大。如果我們找到兇器，就會拿逮捕令過來。”
蔡佟麗快要堅不住心中的真話，但是掐了自己大腿，保持撒謊的念頭：“拭目以待，反正我沒有包庇他。”
這話一出，想起錢錸回家之前，要五分鐘的事情。想到這裏，蔡佟麗偷偷的瞄了一眼錢錸。
離開這棟樓，雙靈和雙生坐上車子，並沒有開走。
“小生，你要說什麼？”
雙生看了看玻璃窗外：“蔡佟麗在超市工作的時候，房東經常去光顧，這是為什麼？”
“難道他對蔡佟麗有意思？”雙靈眼睛一亮，“這種說法最符合。”
“按照我們的猜測，要是房東真的看中了，有可能說出那樣的話，所以被錢錸殺掉。”
雙靈看了一眼後視鏡，錢錸和蔡佟麗住的房子沒有關燈。
“大偵探，你不覺得他是殺人犯嗎？”
“剛才我在眼神交流中，你已經明白我的意思，對不對？”
“好吧。錢錸雖然有能力殺人，但是看着不像，他特別的沉穩，完全沒有散發著殺氣。”
“是啊！”
“還有一件事情，房東是不是喜歡蔡佟麗？”
雙靈看着雙生思考中，無意間看見車外的女人，已經走到鐵門。
這個時候，雙生立馬下去，跑到女人前面：“俞敏，你是來拜訪錢錸和蔡佟麗的嗎？”
俞敏抬起頭一看：“原來是偵探啊！”驚訝的時候，俞敏看見雙靈從車裏下來。
“這麼晚了還來找這兩個人，到底什麼事情？”
“沒有什麼，只是想要謝謝錢錸。”
“哦？”
“就是介紹男朋友。”俞敏笑了笑，眼珠子向上翻，正好看見六屋樓的燈光滅了，“我可以走了嗎？”
“我想知道他介紹給你男朋友的名字。”雙靈已經靠近俞敏的身邊，“可以說嗎？”
“為什麼？”俞敏疑惑不解的問道。
“我認為錢錸圖謀不軌，利用你接近他的目標，打到自己想要的結果。”雙靈看了一眼雙生，終於說出判斷已久的推理。
“什麼意思？”俞敏氣鼓鼓的問道。
“如果他介紹的人是姚誠，那麼，我可以完全確定，錢錸想要你來控制姚誠，從中抓住弱點，再也沒有資格接近自己的女朋友。”雙靈抬起右手指了指樓上的窗戶。
俞敏稍微聽懂了一點：“你是說，他故意撮合我和姚誠在一起，然後讓他永遠離開蔡佟麗。”
“嗯，目的就是這麼簡單！”
俞敏板著臉，看了一眼樓梯口，打消了想要爬上去的念頭。
“我們能不能找個地方坐下來，然後好好聊聊呢？”
俞敏點點頭，坐進雙生開的車子，半個小時以後，終於到了雙胞胎咖啡廳。
桌面擺放着已經泡好的咖啡，一共是三杯。
雙靈看了一眼牆壁的鐘錶，已經是九點，就喝了一口咖啡。
俞敏無精打採的坐在椅子上面。
“你真的不知道自己被利用嗎？”雙靈問道。
“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了，就不會和姚誠發生關係，還死皮賴臉的要求結婚。”俞敏一想到歡快的畫面，感覺自己很賤。
“你和他什麼時候認識？”
俞敏想了一下：“是……一個星期前。”
雙靈點點頭：“哦，是什麼樣的機緣巧合？”
“說起來非常浪漫。蔡佟麗舉辦了一個告別單身派對，我是根據這兩個人的指示，找到帶着白色面具的男人，經過一番交談之後，就那樣發生關係。”
雙靈理解男女在乾柴烈火的情況下，很容易衝動：“你們互相認識嗎？”
“如果我真的被利用，姚誠可能把我當成蔡佟麗，而我把他當成一個高富帥，不知道名字。”
雙靈佩服的說道：“真是一條妙計。”
俞敏咬着嘴唇，瞪了一眼雙靈：“你還覺得他頭腦聰明，大偵探，你就沒有良心嗎？”
“不是啦。”雙靈再喝了一口咖啡，“你什麼時候知道他是姚誠？”
“當事情辦完之後，在他睡着的時候，我偷偷摘下面具。”
“哦。”
“還沒有去參加告別單身派對之前，錢錸告訴我就要保持神秘，之所以，我一直沒有透露自己的身份。”
“真會玩！”
“後來，他清醒過來，看見我是蔡佟的姐妹，穿起衣服就跑了。”
雙靈問道：“這兩個人有沒有要求你留下什麼證據？”
“沒有。他只說給我介紹男朋友，叫我好好的把握這次機會。”
雙靈感覺俞敏很傻很天真，也有強烈的佔有欲：“你和姚誠發展到了什麼地步？或者說你喜歡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