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紙巾（23）
“對了，把蔡佟麗約出來之後，你想幹嘛？”俞敏感到不安的問道。
姚誠苦笑着回答：“我已經進入中年，能對她做出什麼事情？”
“希望你沒有越軌。”
“我知道。哎，你是蔡佟麗唯一關係好的姐妹嗎？”
俞敏露出疑問的表情：“怎麼了？”
“如果你是，那麼她真的很孤獨，難怪不願意離開錢錸。”
“是的，當她和她的男朋友私奔之後，我疑惑不解，為什麼要這樣做，如今才知道原因。”俞敏把右手放到姚誠的肩膀，稍微抬頭，這個時候想起一件事情，繼續說著，“雖然有很多人追求她，但是一一拒絕了，她沒有跟一個人亂來，除了錢錸之外。”
“是她不行還是不喜歡？”
“都不是，我很了解蔡佟麗，跟自己的男朋友發生關係，事先做了充分的準備。”
“好謹慎！”
“以前兩個人還沒有私奔，我就聽說約會的時候，只是用手。”
“哦？”清晰可見的畫面從姚誠腦中閃過。
“是的，她和我們不一樣，把男女之事看得特別重。”
“原來如此，你覺得許墨鐸暗戀蔡佟麗嗎？”姚誠提問中，表情和身體變得僵硬，非常的緊張。
“在我的印象中……”俞敏移動着右手，貼在姚誠的臉上，“這兩個人很少來往，都是客戶來買東西的時候，站在一起賣貨，況且還是上下級關係。”
“怎麼說來，兩人有可能對上眼？”
“什麼意思？”
“啊，沒事，我只是在學偵探的推理。”姚誠笑了笑，把俞敏的手拉下去。
“我感覺你今天晚上的疑心病特別重，到底想到什麼？”
“沒有。”姚誠把左手放在額頭，“可能是更年期的毛病犯了。”
“哦，你才剛剛進入四十。”俞敏用被子的一角裹住身體，突然坐起來，看着姚誠的眼睛，“要不再來一次？”
姚誠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也沒有回答，俞敏垂頭喪氣的爬下。就這樣睡著了，早晨降臨，姚誠和俞敏各奔東西。
“老闆，你想讓蔡佟回來上班嗎？”許墨鐸問道。
姚誠抬頭看去，辦公桌前面站着經理，滿臉堆笑。
“不可以嗎？”
“我已經派人打聽她的消息，因為婚期將近，所以不能來超市工作。”
“你不會想讓別人代替她吧？”
“我確實有這樣的想法，畢竟她沒有來上班，卻有工資拿，其他員工怎麼看您。”
“是啊……”姚誠長嘆一口氣，“我知道了。那麼，我抽個時間去找她，把超市裏面的情況說清楚，如果能叫她回來，秘書的位置還是她的。”
“也好，這樣就不會引起別人的爭議。”
“是嗎？如果她不回來，我就不再錄用秘書。”姚誠再次抬頭看去，正好和許墨鐸四目相對，“謝謝你的提醒，看來我對你的懷疑是錯誤的。”
“可能是我做的不好，實在抱歉，老闆！”
“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好了，先去忙吧。”姚誠笑了一下，低頭繼續處理文件。
許墨鐸輕手輕腳的退到門外，順手關上。
中午是吃飯時間，姚誠終於有時間了，隨後乘坐自己的車子，前往蔡佟麗的住處。
到了一棟樓前面，姚誠把車停在花壇旁邊，下來之後整理衣服，突然聞到熟悉的香氣，姚誠抬頭一看，六樓的窗口掛着一件裙子。
姚誠意識到了手腳發熱，因為心裏產生激動，終於能見到蔡佟麗。
兩個月前，姚誠每天看見蔡佟麗，臉上變化着不同的笑容，有的是對客人，有的是對老闆，還有的是對自己的付出。
姚誠剛剛走上樓梯的第一個台階，身後傳來腳步聲，轉過身看去，穿着連衣裙的蔡佟麗走過來，臉上浮現出慌張和好奇。
“老闆！”蔡佟麗突然小聲，“今天怎麼有空？”
“看來你知道我會過來。”
“畢竟我好久沒有去上班，你肯定放心不下，過來看我不正常嘛！”
“是的。”姚誠回應完了，看着蔡佟麗的追問，“你真的打算請假到蜜月旅行回來嗎？”
“嗯。”蔡佟麗點了點頭，觀察着周圍，幸好沒有鄰居在旁邊，又把視線移到姚誠，“如果因為我的事情，搞的超市和其他員工雞犬不寧，我可以提出辭呈。”
“不用擔心，我會擺平這些人。”
“謝謝您。今天過來有什麼事情嗎？”
“是的。不過我想進去說，在這裏我怕有人看見，又對你說三道四。”
“哦，好啊。”蔡佟麗畢恭畢敬的伸手邀請。
姚誠笑了笑，卻先讓蔡佟麗走在前面，望着那個夢寐以求的背影，咽了一下口水。
“小心點台階。”
姚誠一邊點頭，一邊默默的跟在後面。
爬到六樓的樓梯間時，姚誠聞到很特別的味道，好奇滿滿的提問：“對門住着是誰？”
蔡佟麗微微一笑：“經常催我們交房租的房主。”
姚誠沉默了一會，還看見蔡佟麗掏出鑰匙，正在打開門鎖。
“怎麼了，老闆？”
“這棟樓的房主喜歡吃榴槤嗎？”姚誠問道。
“據我所知，他對發臭的東西不感興趣。”
姚誠聽到這句話，朝着房主的門口靠近，味道越來越濃烈。
已經打開門的蔡佟麗回過頭：“進來吧。”
姚誠慢慢退後，臉上的表情很疑惑，但是身體已經進入屋內。
“老闆，我給您泡一杯咖啡吧。”
聽到蔡佟麗說的話，姚誠滿臉笑容的點點頭，不忘觀察傢具：“謝謝！”
“您現在是客，是我應該做的。”
“對了，聽說你男朋友找到工作了，他正在上班嗎？”
“嗯，在稅務局當保安。”蔡佟麗一邊回答，一邊走進廚房。
“我以為他要乞討為生，果然還是有點本事，這下我就放心了。”
蔡佟麗從廚房裏面出來，雙手端着一個木盤，裝有兩杯咖啡，熱氣還在往上竄。
“不用那麼麻煩，我只是過來看看你的情況，希望沒有打擾你們的生活。”姚誠對蔡佟麗笑了笑，坐到身後的沙發。
蔡佟麗也回應了一個笑容，慢慢放下盤子。
“婚房在那裏？要不要我給你買全套傢具？”
“啊，謝謝您，不過不需要了。我和錢錸決定不搬家。”蔡佟麗把杯子拿起來，放在姚誠的面前。
姚誠疑惑不解的的問道：“怎麼了？沒有錢買房子嗎？”
“的確是。”蔡佟麗愁容滿面的回答，“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這套房子在前幾天已經買下了。”
“銀行貸款還是高利貸？”
“都不是。我男朋友說，房主開了一個廠，讓他去看守，所以給了這套房。”
“原來如此，那真是太好了！”
“可是……”蔡佟麗猶豫了一下，“實話實說，我感覺這件事情有點扯，看守工廠能有多少錢，怎麼可能隨隨便便給我們一套房？”
“不能這麼說，萬一房主看你們勤奮，乾脆照顧到底。”
蔡佟麗還是想不明白，但身體很誠實，自然而然的點點頭。
看到蔡佟麗糾結的面孔，讓姚誠感到心疼，突然問道：“現在你還有經濟來源嗎？”
“沒有。”
“要不我把工資提高，怎麼樣？”
“老闆，千萬不要啊！其實我知道您一直想要留挽留，才沒有斷掉工資。”
姚誠尷尬的笑道：“那麼，我這樣做不值得嗎？”
蔡佟麗舉着咖啡杯還沒有喝一口，又要回答：“我沒有資格評判您的做法。”
姚誠深吸一口氣，慢慢的從嘴巴裏面吐出來，緊張已經消失不見。
“還有什麼事情嗎？”蔡佟麗問道。
“哦，是關於許墨鐸。你覺得他怎麼樣？”
“勤勤懇懇的工作，對員工和客人都照顧得到，從不發生爭吵的局面。”
“啊？”姚誠發自內心的驚訝，原來蔡佟麗不知道被許墨鐸暗戀，因為保持距離的關係，並沒有暴露出來。
蔡佟麗喝了一口咖啡，滿臉露出回味無窮。
“你知道不知道許墨鐸調查你們的事情？”姚誠忍不住的提問。
蔡佟麗搖搖頭：“我和他很少說話，根本不知道。那麼，他為什麼調查我們？”
“我也是道聽途說，他去了貴陽，找到你的爸媽和錢錸的爸媽。”
“可是，他對我並沒有表現出什麼，調查的意義何在？”
“不清楚。對了，你在私奔之前，為什麼放了那一把火？”
“啊！”蔡佟麗吃驚的睜大眼睛，“所以，您想知道原因？”
“是的。如果被雨水淋濕的人，即使感冒了，也不會發生那麼大的變化。”
“您和錢錸見過了？”
“自從他被開除之後，我們不相往來。”
“哦。”蔡佟麗看了一眼咖啡杯裏面，浮着白色的泡沫，“您真的想要知道原因？”
姚誠用力的點點頭，然後移動到沙發的邊緣，望着蔡佟麗的眼睛，硬要看穿內心深處。
“這是我的秘密。”
“好吧，希望這次登門拜訪沒有打擾你，不過先跟你道歉，對不起！”姚誠快速說道。
“沒事，您是我老闆，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蔡佟麗露出笑容，然後低下頭，順便撩動擋住左臉的頭髮。
“看來我的時間到了。”姚誠很小聲的說道。
蔡佟麗站起來：“以後有的是機會，我們又沒有搬家。”
“是啊。”
“怎麼了？您好像不高興？”
“沒有，我只是感到惋惜，便宜了這個窮小子。”
“啊，請您放心，他現在和以前沒有變。”
姚誠不緊不慢的走向玄關。
這個時候，蔡佟麗說道：“現在是午飯時間，要不要留下來吃點，肚子飽了再走。”
“嗯……”姚誠看了看敞開的窗戶，“算了，我還要回去處理事情，你也知道少了一個幫手，我很忙的。”
“真的不留下來吃飯嗎？”蔡佟麗再次問道。
“我也很想，可還是算了吧，畢竟讓你男朋友知道，他會沒完沒了的跟你吵架。”
“哦。那麼，謝謝老闆的諒解，等他在家的時候您再來吧。”
姚誠微微一笑，對着蔡佟麗揮揮手，轉過身的時候，心裏非常捨不得離開。
“再見。”
聽到蔡佟麗的聲音之後，姚誠已經站在門外，還是聞到屋內飄來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