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糖果（8）
正在陷入猜忌時，雙生終於走出大的房間，對着張賢問道：“先生，今天的事情還沒有完，可以詢問一下您的兩個孩子嗎？”
“請便，不過盡量要快一點，因為我們睡得早。”
“好的。”
話音未落，沈月瑟把兩個孩子帶來，一起坐到大廳。
“張良甥小朋友，發生盜竊的那天晚上，你睡覺了嗎？”雙生一邊問話，一邊觀察臉上的微表情。
然而，張良甥垂頭看地，露出害怕的表情：“真的要我說清楚嗎？”
雙生點點頭。
坐在旁邊的雙靈對張良甥微微一笑，表示沒有人阻攔。
“您是警……”
“小朋友，請相信我們。如果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很快找到被盜走的錢財，就會過上安穩的日子。”
張良甥聽得懂雙靈的話，然後指了一眼自己的爸媽：“好，讓我回想一下。”
“不着急。”
“叔叔，您真的很溫柔！”張良甥目不轉睛的盯着雙靈身後牆上掛鐘表。
雙靈以為看向自己，做出微笑的回應。
“兩天前，也就是十月二十九日晚上九點，我和妹妹已經睡着。”張良甥說道。
“之前都在幹嘛？”
“我寫着老師佈下的作業，妹妹看着動畫片，笑得我沒有辦法繼續下去。”
“你們九點睡覺，有沒有起床方便的習慣？”
“媽媽說過，睡覺前不能吃東西喝水，所以我們不會尿床。”
“教育的很好！”雙靈看了一眼沈月瑟，“請您保持。”
“嗯。”
雙靈繼續問道：“張良甥小朋友，你寫完作業，有沒有帶着你妹妹出去？”
“她非常怕黑，就連睡覺都要開着燈和門，怎麼可能大晚上去玩。”
“嗯，白天呢？”
“我不在家裏，反正那位大哥哥能作證。”張良甥指着雙生說道。
“你沒有照看妹妹，出來做什麼？”
“她想吃草莓蛋糕，我就走路去買。”
“原來如此，來回一共用了多少時間？”
“大概兩個小時。”
“排除做作業的時間，也就是說，你六點之前回家？”
“是的，拿在手裏的草莓蛋糕都被顛壞了，不過妹妹還是吃的很香。”
“等下。”雙生突然說話，“如果你是六點之前出來，為什麼五點左右，我會在籃球場裏面遇見你呢？”
“小生，他還是孩子，當然想要留下來玩耍。”
張良甥趕緊點點頭。
“在調查案子過程中，我們需要受害者最近的動向，並不是瞎問。”
聽到雙靈的話，張良甥繼續話題：“等我和我妹妹睡着以後，接下來的事情一無所知。”
雙靈點點頭，但是心裏總感覺不對勁。
“今天晚上就到這裏吧。”雙生站起來，急急忙忙的走出大門。
到了電梯裏面，雙靈一臉疑問：“你認為是監守自盜嗎？”
“不像。在案發之前和之後，這對夫妻的賬號並沒有進錢。”
“張良甥呢？”
“更加不可能，他怎麼把十萬人民幣藏起來，剛才我已經搜查所有的地方，並沒有找到。”雙生不願意懷疑曾經幫助跑腿的張良甥。
“小生，你怎麼會在五點左右遇到他？”
“以後再說，反正我相信這一家人。”
電梯門打開，雙靈看見保安亭亮着燈光，立馬跑過去，雙生只好跟在身後。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一個中年男子走出來，站在檻低前面。中年男子拿着手機，已經打開手電筒功能。
中年男子一臉淡定的看着雙靈和雙生，沒有驚訝和害怕的表情。或許是作為保安的原因，接觸的人特別多，早已看出兩個人的身份。
“很是抱歉，我能提出幾個問題嗎？”雙靈掏出一張名片，放在中年男子手裏。
中年男子舉手一看，漸漸的露出笑容。
雙靈問道：“有時間嗎？”
“說吧。”中年男子把名片放在上衣口袋。
雙靈從褲子口袋掏出手機，點亮屏幕之後，突然呈現一張照片，還沒忘記問道：“您應該認識這家人，能提供一些信息嗎？”
“我只知道這家很有錢。”中年男子不小心滑動了一下屏幕，嚇得臉色蒼白。
雙靈感到好奇，提起手機一看，原來是李江龍的照片。
旁邊的雙生說道：“保安，看來您認識他。”
“我不認識。”
“是嗎？剛才為什麼露出那樣的表情？”
“他身後的木娃娃早嚇到我了。”
“哦，如果您能想起什麼，盡量聯繫我……”雙生差一點把哥哥兩個子說出來，“我的兄弟。”
中年男子一邊擦汗水，一邊點點頭。
“謝謝配合。”雙靈笑道。
“不用客氣。”中年男子再次瞄了一眼照片，“如果我真的記起來了，絕對不會包庇犯人。”
“有您這句話就行了。”雙靈抬頭看着監控攝像頭，“有多少個保安？”
“三個人，每個月都會調班。”
“那什麼時間上班？”
“早上七點。”
“啊，您不是值夜班嗎？”
“最近一直是我。”中年男子點點頭。
“怎麼說來，發生盜竊案和謀殺案……”雙靈低頭一想，“我怎麼見一個人懷疑一個人。”
“警方來問過我，你們是誰？”
“偵探。對了先生，您認識王著嗎？”
“有點印象。”
“問一下，十月二十九日那天晚上，他有沒有出去過？”
“你們懷疑是我把他殺了嗎？”
“沒有，我們只想知道他的行蹤。”
“哦，原來如此！那天晚上我記得……”中年男子看了一眼正在泡的方便麵，然後擺正腦袋，“大概十點，我正在巡邏小區。”
“那時候，您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一輛車在在啟動。”
“是誰家的車？是什麼牌子？”雙靈高聲問道。
“當我回到保安亭，鐵杆已經升起！”
“看來是兇手帶着屍體逃跑了。”
“不會吧，我竟然放跑了殺人犯。”中年男子臉上露出自責的表情。
雙靈突然問道：“您是不是欠賭債？”
“啊？”中年男子大吃一驚。
“現在的確是宵夜時間，您只是吃一桶方便麵，我說的不對嗎？”
“哈哈。”中年男子大笑起來，“這是給我兒子吃的，他下完自習就過來。”
“是嗎？您跟住屍們的關係怎麼樣？”
“我只是一個看門的，怎麼可能有深交。”
“好吧。先生，真的很不好意思，我不應該懷疑您。”
“沒事。”中年男子搖搖頭，推門進入保安亭。
這個時候，前方傳來跑步的聲音，雙靈抬頭一看，頓時感到驚訝不已。因為雙靈看到一個男孩，脖子上戴着上海中學出入卡。
“等等。”雙靈彎着腰追問：“小朋友，你是上海中學的學生嗎？”
“有什麼事？”男孩嚇得倒退一步。
“哦，住在樓上的張良甥認識吧，他跟你同一所學校。”
“不太熟。怎麼了？”
“我問一下。”雙靈滿臉笑容的說著，“兩天前，他有沒有去上課？”
“不知道，因為我很少跟他來往，只是在門口見過。”
“你們不是同一個年級嗎？”
“沒有，我是初三，他好像是初一新生。”
“那打擾了。”
離開保安亭以後，雙生突然停下腳步：“你的疑心病越來越重。”
“沒有，我只是需要更多的信息，來判斷兩天之內為什麼發生三件案子？”
“你認為有關聯嗎？”雙生問道。
“是的，總感覺三件案子可以連串起來，先是入室盜竊，然後分屍案，再是謀殺案。”
兩兄弟的身影越來越遠，李江龍才走出黑暗，看着十一棟樓張良甥睡的房間。
第二天，李江龍拿着手機坐到沙發，立馬撥打一個短號。
“叮鈴鈴”一聲聲響起，正在寫作業的張良甥站起來，來到大廳看着座機呈現的號碼，一眼便知是李江龍。
“喂，方便說話嗎？”聽筒響着李江龍的聲音。
“嗯。”
“昨天晚上是不是有兩個偵探來你家？”
“對。”
“他們有什麼察覺？”
“沒有，我隱藏得非常好，他們只是把我當成小朋友。”
“你本來就是啊！”
“哦。”
“由於我們現在的處境，都不要說錯話。不過那兩位偵探還會去你家，因為保險櫃裏面的錢少了一半，他們會懷疑分贓不均，引起兩件命案。”
“叔叔，我需要做什麼？”
“目前來看，你只要好好的上課。這樣的話，兩位偵探和警方不會懷疑。”
“聽不懂，反正我照您的話去做。”
“其實，我也沒有把握，應該怎麼樣才能洗脫嫌疑。”
“怎麼了，叔叔？”
“我被詢問的時候，不小心把王著的車子說成自己，真是愚蠢。”
“為什麼？”
“因為我的車子送去維修，要是警方知道這一點，就會被當成小偷。”
“這是大人的邏輯嗎？”
“哎。”傳來李江龍嘆氣的聲音，“對了，他們有沒有查看座機？”
“嗯。”
“完了。警方肯定按裝偷聽器……”
張良甥突然聽不見聲音，無奈的說道：“放心吧，我爸可是大公司的老闆，很多時候都會用這個座機，跟那些客戶談生意，應該不會同意警方裝的。”
“啊！”過了一會兒，聽筒才響起李江龍放心的吐氣。
張良甥問道：“叔叔，您拿走的那些錢用完了嗎？”
“我可不敢，只要我的賬戶進了十萬塊錢，立馬被警方扣留。”
“哦。”
“怎麼那麼愚蠢呢！我可以換成美元，這樣就不會有人知道，無論我用多少都不會有事情。”
“隨便您。”
“差點忘記問你了，她有沒有乖乖的？”
“嗯？你說我妹妹啊，她一句話也沒說，睡在自己的房間裏面。”
“是嗎？不過那兩個偵探不會放過盤問你妹妹的機會，肯定偷偷的跟蹤，一定要注意周圍哦。”
“知道，叔叔，您的話肯定聽。”
“對了，你如今是盜竊案的受害者家屬，也是陳赤被謀殺的目擊者，千萬不要忘記這一點。”
“嗯，那我殺人的事情呢？”
“在我們的眼裏，這個人就是盜竊案的主謀，分贓不公平之後，就被他的同夥幹掉。”
“可是……”張良甥停頓了一下，“警方會這麼認為嗎？”
“需要時間證明，所以我們不要暴露破綻，到時候兩個偵探和警方偵破不了案子，就會認為幕後黑手已經離開上海，再也沒有理由過來詢問我們，因為方向改變了。”
“還是聽不懂，對不起。但是叔叔，我會儘力配合您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