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章 鬱悶的唐鈺
發現星耀看自己的目光熱烈了起來,唐鈺一方面難免有點小得意,一方面又有些失望。
放下酒杯,唐鈺道:“江海岳,你知道我最欣賞你什麼?”
星耀畢恭畢敬,道:“領導,請賜教!”
唐鈺心裏又開始痒痒,手也一樣,她又有了暴打這廝一頓的強烈衝動。
“領導”這個詞的本意是官場中的上級,但還隱含着另外一層意思,就是女朋友,或者是老婆。
星耀用在這兒,既有開玩笑的意思,也有調笑的意味。兩者孰強孰弱,全看個人的感受了,而唐鈺的感受自然是後者。
如果這話星耀是嬉皮笑臉說出來的,唐鈺還沒這麼大的反應,她最氣的就是這廝明明調笑她,卻又一本正經的模樣。
話即已開口,就得說下去,唐鈺壓下心頭的衝動,繼續道:“江海岳,我最欣賞你的就是你在我和芝芝面前,既沒有自卑似的驕傲自大,也沒有低人一等的感覺,完全把我們當成了純粹的朋友。”
星耀笑眯眯地,道:“謝謝領導,承蒙誇獎。”
唐鈺一窒,這要是沒旁人,她怎麼地也得把這廝身上的肉擰下一塊來。
咽了口吐沫,唐鈺想說又猶豫了,她開始強烈懷疑,這廝剛才看她的目光這麼熱烈,是不是給她下的圈套?
長這麼大,唐鈺從沒這麼憋氣過。
琴芝看出來了,她和唐鈺彼此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於是就道:“鈺鈺,別說了,我都餓死了。”
琴芝解圍,唐鈺鬆了一口氣,但一看到身旁這廝眼裏閃爍的目光,心裏更是鬱悶。
怎麼一進青羊閣,感覺就全變了呢?
星耀拿起五百年的杏花陳釀,給唐鈺的酒杯斟滿,同時道:“鈺鈺,什麼時候能給我引見一下李大師?”
唐鈺的雞皮疙瘩掉滿地,趕緊道:“江海岳,打住,打住!”
星耀吃了一驚,問道:“怎麼了?”
唐鈺沒好氣地道:“我糝得慌。”
星耀不說話了,但目光一會兒落在琴芝臉上,一會兒又落在了唐鈺臉上,在兩人之間來回穿梭。
這廝目光的意思很明顯……琴芝和唐鈺的臉都紅了,兩人的眼睛也都瞪了起來。
星耀趕緊低頭喝湯。
琴芝和唐鈺對視一眼,兩人都是鬱悶加無奈,她們對這廝實在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房間裏沉默下來。
過了一會兒,唐鈺忽然笑眯眯地,問道:“江海岳,和兩個大美女共進午餐,感覺如何?”
星耀笑了,但不說話。
這廝太可恨了,一點也不順着她的套路走,唐鈺怒道:“江海岳,你傻笑什麼?”
星耀正色道:“丫頭,我笑你沒有自知之明。”
這廝在使壞,唐鈺不怒也不惱,笑眯眯地問道:“江海岳,我怎麼沒有自知之明了?”
星耀道:“如果就咱倆在一起,你說自己是美女,那我一點意見都沒有,可……那啥,芝芝不是在嗎。”
這小子真是壞到家了,竟然當著她們的面,就開始挑撥離間了。
我是豬腦子!唐鈺開始深刻檢討,這廝不順着我的套路走,那我就不能學學,也不順這小子的套路走?
唐鈺愈發地鬱悶。
琴芝臉憋的通紅,想笑又不敢笑。
從青羊閣出來,星耀神清氣爽,一開始那股低眉順眼的勁兒一點也沒了。
唐鈺恨得牙痒痒的。
快到纜車站口的時候,從裏面呼呼啦啦走出了一群人。琴芝一看見這群人,臉色就有點不好看。
不論琴芝,還是唐鈺,都是禍水級的害人精,都足以讓對面的這些個十**歲、正當年的牲口停下腳步。
“哈哈,這不是我們的秦大小姐嗎?”一個油頭粉面的小子衝著琴芝大聲喊道,眼裏是毫不掩飾的**裸的嫉恨和淫邪。
這傢伙是琴芝的同學李成海,李成海每次看見琴芝,眼裏似乎都藏着無數把的小鉤子,要把琴芝的肉一塊塊鉤下來。
對李成海,琴芝從來都不假辭色,甚至揍過李成海兩次。
其他的那些男女也都是同校的學生,其中,只有一個面容俊朗的青年人看着陌生的很,琴芝可以肯定沒見過。
看得出來,這個陌生的年輕人是這群紈絝子弟的核心。
“琴芝,沒想到堂堂的校花竟然跟一個窮小子混到了一起,真是天下奇聞呢!”一個還算漂亮的女子滿臉的得意和不屑,眼裏的那份快意簡直無可笑容。
“都給我閉嘴!”忽然,那個陌生的年輕人厲聲喝道。
所有人都噤若寒蟬,但眼裏卻有着一絲絲的怨毒。不過,這些人眼裏的怨毒卻大都照顧了琴芝。
至始至終,年輕人的目光都沒有離開過琴芝的臉,就厲聲斷喝的當兒也是這樣。
年輕人的目光里滿是痴迷和熾熱,但琴芝卻視若未見。很奇怪,這一刻,她的心神都在江海岳身上。
忽然,年輕人上前幾步,到了琴芝面前,伸出右手,道:“秦小姐,你好,我是溫迪。”
溫迪?琴芝一聽,心裏就是一緊。
溫迪是誰,琴芝沒聽過,但溫家,卻如雷貫耳,是從小就知道的。
西北省有三大世家,溫家是其中之一,李成海老是吹噓他們家和溫家如何如何,現在看這樣子,這個溫迪一定是溫家的人。
儘管在江海岳前面去握溫迪的手,琴芝感到極為彆扭,但對溫迪不能失禮。
一旁,見琴芝要伸手去握這個小白臉的手,星耀突然一閃身,站到了琴芝面前。
雖然從一看見琴芝,溫迪就心神搖動,但該看到的,也一點沒落下。
發現這個窮小子擋在了琴芝和自己之間,溫迪大怒,他想也沒想,伸出去的手驀地揚起,朝星耀的臉上抽去。
“啪”的一聲脆響,星耀身子一搖,後退了兩步。
沒等溫迪再有什麼動作,唐鈺就橫在了星耀身前。
唐鈺本不想出手,可一見星耀挨打,就本能地沖了出來,但等站到了溫迪面前,唐鈺這心裏就又開始鬱悶,她好像又上這小子的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