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露鋒芒 第一百四十一章 番外(二)

第一卷 初露鋒芒 第一百四十一章 番外(二)

(註:雪見大福是日本一種便宜好吃、口感軟糯的雪糕。)

蘇武相貌端正,儀錶堂堂,是日本首屈一指的名牌大學——東京大學畢業的法學高材生,他雖然從小學開始就隨同父母移居到了日本,父母在日本風生水起地做起了生意,此後蘇武便在日本長大,但是蘇武父母都是純正的中國人,所以他的體內流淌的是正統的中國人的血液,畢竟他也在自己的國家生活過數年,是特別喜歡自己國家的文化的,而且在自己定居日本發展,但是十分愛國的父母的尊尊教誨和潛移默化的影響之下,蘇武也是有着一顆堅定不移的愛國之心。

蘇武到目前為止的人生履歷不可謂不精彩,就如同開了掛一般,正是長輩口中的那種“別人家的孩子”,先天智商高達180,而鼎鼎大名的科學家愛因斯坦也就160,後天努力更是到了一種恐怖到令人髮指的程度,朝六晚十都是家常便飯。家境優渥,家教良好,長相出眾,性格平和,而且待人接物滴水不漏、洞察人心,讓蘇武避免了遭受到校園暴力、社會敲詐等不良事件的影響,能夠一心鑽研在學業和興趣愛好之上。

說到興趣愛好,蘇武在中學時就迷上了劍道,還參加了劍道社團,通過父親的廣闊人脈關係還曾拜在了日本當代劍道大師、被日本劍道界譽為“戰神”的宮崎正裕門下,學習過一段時日的正統劍道劍術,除此之外也購買了琳琅滿目的劍道相關書籍,細緻參詳了各個流派的劍道,正所謂紙上得來終覺淺,得知此事要躬行,所以蘇武還自學了一些書上所述、簡明扼要的技巧,都是來自各個傳承有序的著名流派的,比如北辰一刀流、鏡心明智流、神道無念流、柳生新陰流等等,這還不夠,熱情好學的蘇武還利用各種假期去各個有名的劍道館進行學習和切磋,就連之後蘇武在東京大學就讀時所選修的其中一門課程也是劍道。來到日本的十數年來,蘇武除了在本身學業上勤苦攻讀,就是在劍道方面苦心鑽研,所以學業成績、評定和劍道技法、心得都是蒸蒸日上、與日俱增,漸漸地成了東京大學的風雲人物,身後跟隨了一眾迷弟迷妹,甚至都有了所謂的“後援會”,一直到蘇武畢業,這個“後援會”還如同巨石砸入平靜湖面后不但爆發了驚人動靜,還泛起了圈圈漣漪浪花,多殘存了好幾年的時光。

現在的蘇武在東京圈、大阪圈和名古屋圈都算是小有名氣的劍道大師了,要知道日本劍道圈還是比較排外的,內部充滿着一種自傲和優越感,素來瞧不起外來學習者,但是體內流淌着中國人血液的蘇武,年紀輕輕便能得到許多思想古舊刻板的老頑固前輩們的認可,這可是一件殊為不易的事情。

在學校學習期間,蘇武還認識了現在的老婆楊馨,楊馨是一名東京大學的留學生,博學多才,溫柔賢惠,說起來還是楊馨主動追的蘇武,當時是在一場同學之間舉辦的聯誼會上,楊馨一眼就注意到了一表人才的蘇武,互相攀談時更是被蘇武身上那種談吐不俗、文質彬彬的形象給深深吸引犯了花痴,說來也巧,指不定是上天故意撮合似的,在聯誼會的卡拉OK唱歌環節,聲音甜美的楊馨一展歌喉,扣人心弦的美妙歌聲深深打動了蘇武,二人便一見傾心,互相看對了眼。只不過蘇武從小到大都沒有和女孩子曖昧親昵過,更沒有什麼初戀和第一個愛慕的女子,一心只在學業和劍道之上,便不知道如何開口,所以當時便只是毫不吝嗇讚美之詞和喜愛之情地大肆誇讚了楊馨的歌喉幾句,然後與楊馨互相留下了電話和推特等現代便捷的聯繫方式。

之後便是楊馨主動展開的熱烈進攻,她知道蘇武這個“風雲學長”的種種事迹,劍道拔尖,成績優越,人品和性格更是沒的說,只要有人問起,那麼與之有過接觸的學弟學妹、師長教授都得豎起大拇指,挑不出半點毛病,哪怕只是與其有些萍水相逢的交際,對方也會打心底里認為蘇武是個值得進一步結交的好人,這一點楊馨在經過了那場聯誼會後便深表贊同,再加上蘇武學長和自己一樣父母都是中國人,只不過幾乎是從小在日本長大,而且據傳聞還是個戀愛白痴,那麼這麼一段天賜良緣自己怎能放過?

好在楊馨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當初也是抱着死豬不怕開水燙,若是失敗了乾脆就死纏爛打的心態去試了試,畢竟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嘛,但是她哪曾想結果還真成了,自己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居然也對自己有那麼些好感和眼緣,於是二人順利地談起了男女朋友,欣賞起了風花雪月,日子一天天過去,有情人終成眷屬,二人也終於修得正果結了婚,在紅本本上貼上了笑容燦爛的合影。

畢業之後,蘇武連簡歷都不用投,工作自己就找上了門,是當初一位來學校視察和了解情況的有錢老闆早早向蘇武拋出了橄欖枝,也許是有着蘇武那對在日本商界以及金融圈都赫赫有名的父母的影響吧,但是只要能夠有一個發揮自己實力和才能的平台就行,其他的誰又在乎那麼多呢?蘇武當然也不外乎是這種想法,認為既然自己初出茅廬得有個小試身手的地方,那麼就不要挑三揀四顧慮太多了,所以便直接受聘於一家東京本土的國際大公司充當頂級法律顧問,一進公司就是最高端的那種職位,當時還惹紅了許多人的眼。不但如此,蘇武還用自己在學生時代從出手闊綽的父母處獲得的豐厚“零花錢”,在東京銀座盤這等地價喪心病狂達到十幾萬一平的地方,盤下了一個面積不小的地方開了個劍道館,利用周末的空閑時間進行授業賺點外快,當然最主要的還是精進於自己的劍術,麾下的學生們都是慕名而來,不過蘇武的這等做法,在外人看來簡直就是紈絝子弟敗家,暴殄天物。而妻子楊馨則是在誕下一女后當起了相夫教子的家庭主婦,小兩口的日子過得好不美滿。

“お父さん、冷蔵庫の中の雪を持ってきてください(爸爸,幫我拿一下冰箱裏的雪見大福)。”一位皮膚白嫩、長相可愛的小女孩說道,小女孩今年雖然才四歲,卻隱隱有了“亭亭玉立”的氣質。

“嗯?爸爸怎麼教你的啊我的小寶貝,在家裏的時候,和爸媽交流的時候都要說普通話哦,你體內流的可是中華民族的血液呢。”蘇武雙手叉腰,故意擺出了一種做作的“斥責”模樣,但是他那種身上會情不自禁流露出的溫文爾雅的氣質,實在是很難讓人覺得他是真的生氣。

“好啦好啦,爸比,要拿草莓味的哦,不然我不吃。”小女孩皺了皺晶瑩翹挺的小鼻子,聲音糯糯地說道。

“這樣才是爸爸的乖女兒嘛。”

蘇武邁步走到一人多高的冰箱前,蹲下身去,打開冰箱下層大門,頓時一股渾身哆嗦的寒氣撲面而來。

蘇武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渾身打個顫。

小女孩看到這一幕便“咯咯”笑了笑,聲音如同銀鈴般好聽,冰箱原本距離比距離蘇武小女孩要更近,但是小女孩之所以不自己去取雪糕,就是因為之前某次嘗過這冰箱下層的“涼爽”。

蘇武給小女孩遞過去一個類似便當盒的兩部分包裝的雪糕,發現自己的寶貝小棉襖還在哈哈大笑,便故作生氣、實則寵溺地將小女孩攬入懷中,不停地撓小女孩的咯吱窩,這招對小女孩可謂百試百靈,保管每次都會繳械投降、開口求饒。

小女孩果真開始求饒起來,但是因為被撓痒痒肉的原因,所以笑聲反而更大了,所以在這種惡性循環下,蘇武便更加加足了火力···

廚房內響起菜刀切菜砸案板的聲音,楊馨走出廚房看了眼正在嬉笑打鬧的父女二人,無奈一笑,然後繼續回廚房做着今天的晚飯,有酸辣土豆絲、紅燒肉、白骨海帶湯,出門在外一家人都是入鄉隨俗地吃着日本民眾的日常食物,但是一家人坐在一起時還是享用的故鄉的美食。

客廳內的柏林之聲高檔音響內傳出了陣陣歌聲,所播放的歌曲是《さくら》(《櫻花》),雖然風格比較悲傷,但卻是蘇武最為喜愛的一首歌。

因為歌詞中有這麼一段:

春天出生的你

為你取名小櫻

非常可愛

只有三個平假名的sakura

握着你那

像姆指一樣大的小手

還無法睜開眼睛的你

就會洽洽的笑

一直一直的

我都跟你在一起

讓人吃驚的

你和我長得很像

被這樣說的話會很開心

學着你的樣子

我也笑得非常地開心

蘇武覺得寫得直擊人心,將父親對女兒之間的濃厚感情刻畫得入木三分。

“好啦好啦,別鬧了,快吃完飯,今兒你還要加班呢。”圍着圍裙的楊馨將美味飯菜一一端上桌,“教訓”道。

“好好好,不鬧了。”蘇武停下了撓自己女兒痒痒肉的動作,接過了妻子遞過來的一碗香噴噴白米飯,狼吞虎咽起來。

楊馨嬌笑一聲,提醒道:“慢點兒,沒人跟你搶。”

蘇武又大口扒了下碗裏的白米飯,豎起大拇指拍馬屁道:“媳婦兒你的手藝當真是越來越好了,老公我感覺自己都配不上你咯,到時候把我喂胖了可不要嫌棄你老公呀。”

楊馨的眼神溫柔似水,瞥了眼對於打情罵俏場面眼觀鼻鼻觀心的女兒,然後輕輕錘打了一下丈夫的肩膀,“真不害臊,女兒還在這兒呢,怎麼說這種話,我可不會拋棄你。”

小女孩朝着自己父親使了個佩服的眼色,然後學着自己的老爸同樣下筷如飛起來。

一場尋常的晚餐罷了,在這家人眼裏居然也成了增加家庭和睦的機會。

吃過了晚飯,蘇武在楊馨的叮囑下多披上了一件大衣,今晚確實格外冷些。

“加完了班可不要被你那些同事再帶去喝酒鬼混了,早點回來,再像上次那樣吐得滿地,我可就把你趕出門外不準進家門。”楊馨看着自己丈夫一步三回頭離去的背影,用不悅的語氣說著關心的話。

等到丈夫離去后,楊馨便帶着女兒下樓散步,飯後走一走對身體有益,而且東京的夜晚向來就很美麗,而且每個夜晚似乎都能令人有着不同的感觸。

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嗚嗚作響的汽車鳴笛,爛漫迷人的霓虹燈光,打情罵俏的情侶夫妻···楊馨覺得這些畫面和聲音都十分溫暖動人,這樣的人生多漫長都不算長。

“媽咪,給我買個那個小娃娃。”小女孩停下了步伐,輕輕晃了晃自己媽媽的手,撒嬌道。

“好,媽媽帶你去買。”楊馨的溫暖大手牽着女兒的白嫩小手,一同走向一處在附近享有小名的熱鬧街市。

突然地,熱鬧的街市上炸響了一陣驚慌,人群作鳥獸散。

泛藍刺眼的氙氣燈筆直照射而來,一輛因司機醉駕而偏離原本大道、瘋狂衝來的大貨車疾馳而過,情急之下楊馨只能下意識抱住了自己的女兒,將其緊緊護在自己的懷抱中。

車翻人亡。

滿地血腥。

地面上有一道寬闊且綿長的摩擦痕迹,痕迹上躺着一對母女。

蘇武本來還在公司加班,卻聽到同事傳來的自己妻子和女兒出事的消息,立即放下了手頭的工作,瘋亂地跑向了事發地點。

在凌亂血腥的車禍現場,蘇武只看到了自己妻子殘缺不整的冰涼屍體,和自己寶貝女兒的昏迷不醒。

蘇武先是怔怔無言,然後仰天怒號。

渾身酒氣醉醺醺的貨車司機死裏逃生,坐在街道上大口喘氣,蘇武衝上前去,抓着那名已經釀下大錯,自己也受傷不輕的貨車司機一頓毆打,發了瘋般一拳一拳打在貨車司機的臉上,在好幾位周圍群眾的勸解拉扯下才被制止了近乎殺人的舉動。

那一天,蘇武感覺自己的世界崩塌了。

那一天,這個男人的命運徹底改變了。

之後,妻子被送進了殯儀館火化,女兒被送進了ICU急診室搶救,東京所有醫院的所有技術高明、享譽國際的專業醫生和主治醫生都回天無力,最後都下了個相同定論,對蘇武說他的女兒這輩子都沒有蘇醒的可能了,而且這種“植物人”狀態也持續不了多久,最終的結果要麼是讓她自己的心臟停止跳動,要麼是主動拔掉氣管讓她腦死亡。

總之就是活不成了。

男子走出了醫院大門,本來是夏季的天空,卻飄飄揚揚下起了鵝毛大雪,很快便堆滿了東京,堆滿了行人的頭頂和肩膀,堆滿了這位男子本就沉重的心頭,。

一如《さくら》(《櫻花》)中的那短短三句話:

我哭着把你送去醫院

醫生明明是個非常溫柔的人

是時候說再見了……

這名鐵骨錚錚的男子漢再也承受不住精神的壓力,跪倒在雪地之中,抱頭痛哭。

醫院冰冷的病床上,小女孩的呼吸越來越弱,心電圖上的QRS波群也越來越低。

本名為蘇櫻的小女孩,本應死在四歲那年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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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跡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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