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鬼知道她經歷了什麼
另一邊，博弈成是沒想到付小寧會幹脆選擇脫了鞋子，赤着腳來帶動全場的節奏的。
不過好在她選的也是比較燃的曲子，否則這場怕是圓不回來了。
沒想到這丫頭平日裏冒冒失失的，可到了關鍵時候卻是這麼鎮定，倒真是讓他刮目相看了。
看着台上星光四射的付小寧，博弈成的嘴角也忍不住往上揚了揚，或許是猜到了她會忙於應對粉絲和記者，他沒有上去為她道喜，只靜靜地看了片刻就離開了。
如果說她的表現能讓他欣賞，那麼接下來發生的，卻讓他無比驚訝——
他看着搜索頁上前十的話題，目光緊盯着其中一個“付小寧赤腳演出奪冠”的標題，也忍不住點了進去。
滿目的報道讓他驚訝又暗喜，對付小寧的好感程度提升了不止一個點，正當他想着如何應對這次的熱搜事件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我才睡了個覺的功夫，怎麼就上熱搜了？”
電話那頭的付小寧異常激動，但比起開心，可能更多的是不安。
畢竟這可是她第二次上新聞了……也不知道這一次的讚揚會不會帶有第一次的謾罵。媒體能將白的說成黑的的本事，畢竟她不是第一次見識。
“別那麼緊張，這次的可是好事。”
博弈成把身體靠在椅子上，臉上的笑容再也藏不住了，語氣也變得歡快了，“要往好處想，你這可是火了一大把啊！”
付小寧扶額，輕輕嘆了一口氣，“這火得也太……讓人意外了吧？”
如果當時她沒有選擇乾脆脫了高跟鞋繼續演出的話，那麼現在被送上熱搜的她就不會是“本色出演”，而且“當眾出糗”了。
認真想了想這一步棋，走得還是挺險的。可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
“確實讓人意外。”
付小寧的話讓博弈成收起了笑，他想起那時候付小寧因為鞋跟斷裂而險些摔倒的情景，眸微微眯起，聲音也降了幾度，“得了，你就好好接受現實吧，我這會兒還有事要做，就先掛了。”
“好好好，打擾了您這位大忙人了，還真是不好意思啊！”
付小寧本想着問問博弈成有沒有辦法把這條熱搜壓下來，沒想到對方卻是十分樂意看到這局面，於是她也只能扶額嘆氣，悻悻地掛了電話。
她向他道歉？
掛了電話的博弈成又露出了笑容。
他現在可是不接受口頭上的感謝與道歉了，如果她真是誠心的，他可是更喜歡實質一些的行動——好比如以身表誠意。
“去查一下，昨晚付小寧的鞋子怎麼回事。”
沒有想多久，博弈成就撥通了助手的電話，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還有，讓技術部的人潛進去改改數據。”
既然她已經火了，就他這種“沒有最好，只有更好”的完美主義者，乾脆讓她徹底火了。
於是第二天，就發生了讓博弈成既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的事——他猜到了付小寧會找自己，卻沒猜到她會直接到公司里找自己。
看着眼前這個把緊張二字寫滿了臉上的小丫頭，他怎麼也想不出來她那時候是哪來的勇氣選擇脫鞋完成演出的。
“這到底怎麼回事啊？”付小寧一臉沉重，和博弈成一臉得意形成了鮮明對比，“又是睡一覺的功夫，我竟然登上熱搜榜首了！照這麼發展下去，我怕是今晚不用睡了，不然明天的頭條怕是我吧？”
“嗯，有這自信，不錯。”
博弈成故意挑着非重點來說，氣得付小寧差點一巴掌糊了過去。
本來付小寧對於上了熱搜這事已經耿耿於懷，差點一夜沒合眼了，沒想到這才一夜的功夫，自己脫鞋演出的熱搜就榮登榜首，而且隨之而來的是微博漲粉10萬，人氣一路高升。
可十分詭異的是，連她自己這個當事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真是鬼才知道她經歷了什麼！
付小寧的手往桌子上一拍，雙眼直瞪着博弈成，神色異常嚴肅，“是不是你乾的？”
他愣了一下，回她一個茫然不解的神色，“我幹了什麼？”
“我上了熱搜！還有……”付小寧的話說到一半，忽然頓了頓，把牙一咬，把聲音一壓，這才繼續道：“她被封殺的事……是不是都是你乾的？”
早在她進入他的辦公室前，她不經意聽到了他的手下在說永久性封殺炮灰女的事，雖然她知道那天晚上害自己出糗的人是炮灰女，嘖很開心炮灰女偷雞不成蝕把米，但她也對博弈成產生了敬畏——在權力之下，火還是沉，全憑那人的一句話。
“你都知道了，還來問我做什麼？”
博弈成抬眸看了她一眼，理直氣壯地回道，還略帶不悅地補了一句：“還有，你那是什麼眼神？”
“沒……沒什麼。”
付小寧只是猜想可能是他做的，可當他親口承認了以後，她在震驚之餘，更是感到吃力了——
自己本來就是在他的安排下去唱歌表演的，要是哪天自己惹了他不高興，他會不會也用一句話的功夫封殺自己？
哪天如果一個不小心讓他不高興，那死的不就是她了么？
“我只是在想……會不會也有那麼一天，你會那樣對我？”
付小寧直直地盯着博弈成看，毫無底氣地開口問道，生怕錯過他任何一個神色。
他不明白她的思維是怎麼跳躍到這個問題上的，眼中閃過一絲錯愕，然後臉上露出一個深意十足的笑容來，“你猜。”
“我……猜不到。”
付小寧的目光瞬間挪開，緊咬着下唇，悶悶地回道，心裏一陣七上八下。
要她猜他的心思？這不是開玩笑么！誰能猜到這尊佛哪天看自己不順眼了，對自己下手！
付小寧真真心虛與不安，眼神有一下沒一下往博弈成身上瞥，不可否認的是，她對他始終抱有敬畏之心，但讓她迷茫的是，對他的那種敬畏之中，似乎有幾分不應該有的情緒。
“猜不到就別想了。”
看着她的臉色變了又變，簡直比調色盤還好玩，他忍不住開口勸道：“你有這心思去胡思亂想，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準備好下一場比賽吧——你現在可是火了，爬高了，要是一不小心踩空了腳，我怕是想幫，也無能為力。”
付小寧看向博弈成的目光有些驚異，但終究沒有多說什麼，識趣地點了點頭，“那我先回去了。”
“等等，我送你！”
見她灰溜溜地離開，他莫名有些心疼，抓起放在椅子上的西裝外套就追了出去，還不忘嘟囔道：“明明腿不長，怎麼就跑得這麼快？”
付小寧一聽，立刻停下了腳步，一眼瞪了過去，可回應她的卻是一記摸頭殺。
她微微一愣，頓時沒了脾氣。
自古有傳以柔克剛，看來無論放在哪一個時代，都不是沒有道理的。
“別多想了，回家好好休息，調整一下吧。”
他揉了揉她的頭髮，臉上依舊掛着讓她舒適的淺笑。
她吸了吸鼻子，乖巧地點了點頭。
如果說她進公司找博弈成時，還是只渾身戾氣的野貓，那麼此時和博弈成並肩離開的模樣，儼然是只溫順乖巧的家貓——前台的兩名負責接待的小姐對視一眼，達成了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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