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冤家路窄
放下電話,我叫來於志,開車去了沿江路醉夢酒吧,停好車,怒氣沖沖朝酒吧走去,因為走得急,直接跟一人撞在一起。
“你不長眼啊。”對方罵道,很熟悉的聲音。
抬頭看去,真是冤家路窄,不是別人,正是林菲,她一身深色連衣裙,肉色薄絲襪,加黑色高跟鞋,給人一種既正式又帶着一**惑的感覺。
“林菲,是你這個賤人。”本來心裏就有氣,看到林菲之後,更生氣了。
“誰是賤人,你才是賤人,你全家都是賤人。”林菲像個潑婦般反罵道。
啪!
下一秒,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我一巴掌狠狠的抽在她的臉上。
“你敢打我,老娘現在就報警抓你。”幾秒鐘之後,林菲才反應過來,大聲嚷叫道:“你等着,王八蛋敢打我。”
“快點報警,誰不報警誰孫子。”我說,隨後拿出手機點開了一段錄像:“看看這是什麼?誰特么這麼騷啊。”
趙嫣把林菲和姓游的在二十三別墅的錄像早給我了,只是這幾天因為她和周豪天結婚的事情,一直沒有來得及找林菲麻煩,萬萬沒有想到,老天爺長眼,今晚讓我碰到了對方。
“這、這是什麼?”林菲瞪大了眼睛,當看清楚錄像之後,臉色瞬變,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你、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
“林菲,老子上一次就是因為心軟,才被你戲耍,這一次,老子讓你和姓游的一塊完蛋,不是要報警嗎?快點打電話啊。”我說。
“不不,王強,一日夫妻百日恩,我錯了。”林菲真是不要臉啊,竟然瞬間開始求饒:“只要你不把視頻發出去,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情。”
“任何事情?”我冷哼了一聲,說:“老子現在對你的身體沒有絲毫興趣,只想讓你身敗名裂。”
“王強,你不能這樣做。”她抓住了我的手臂。
“鬆手。”我瞪了他一眼說。
林菲馬上鬆開了手,流着眼淚哀求道:“王強,以前我錯了……”
“收起你的眼淚吧,老子又不是傻子,上了一次當,還能上第二次嗎?”我冷冷的說。
哭也沒用,林菲隨之幾乎整個身體靠在我身上,並且拿着我的手強行放在她的絲襪大腿上:“王強,你不會毀了我,對不對?”
下一秒,我直接推開了她,說:“收起你這一套吧,剛才說過了,老子對你的身體沒有絲毫的興趣。”
“毀了我的一切,你就高興了嗎?你能得到什麼?”林菲說:“留着我也許對你還有用處?”
“什麼用?”我哼冷了一聲問,想看看她還能耍什麼花樣。
“比說你寂寞的時候可以給我打電話,隨叫隨到,只要你喜歡,任何花樣都可以。”林菲露出一副嫵媚的表情說。
“我不需要。”我說。
“那有男人不需要女人的,王強,我以前是不對,但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這輩子我只剩下事業了,如果這份工作再丟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林菲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
“收起你的表演。”我冷喝一聲,上次受了騙,我已經不會再相信她的任何話。
林菲並沒有放棄,她眼睛轉了轉,說:“王堅,我馬上就要去市財政局當副科長了,半年內就能轉成正科長,以後總有用着我的地方,你讓我身敗名裂,丟了公職,雖然可以出一口氣,但沒有任何好處啊,留着我,也許以後能幫到你的忙。”
我想了想,自己現在確實很缺官面上的人,於是不由的有一絲心動。
林菲在官場七、八年,瞬間捕捉到了我的猶豫,於是再一次貼了過來:“王強,江城是一個小地方,雖然一直嚷着建設法治社會,但總體來說,還是一個人情社會,留着我,以後肯定對你有用。”
看着林菲,我心裏確實恨得牙痒痒,但她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讓其身敗名裂丟了公職,僅僅只是出了一口氣,並沒有實質性的好處。
人成熟的一個標誌就是計算得與失,做一件事情考慮的是利大弊,還是弊大於利,並不是根據自己的喜好來做事。
“周氏集團知道吧?”思考了片刻,我扭頭盯着她問。
“嗯!”林菲馬上點了點頭。
“我不管你利用什麼關係,幫我打聽一個周豪天這個人。”我說,自己在外圍根本找不到太多的信息。
“你需要知道什麼?”林菲問。
“他的一切。”我說。
“我試試吧,周氏集團是江城最大的企業,多多少少還是能找到一點關係。”她說。
“給我一個星期,最好能找到讓我滿意的消息,不然的話,等着身敗名裂了。”我說,隨後轉身走進了酒吧。
讓林菲在體制內打聽一下周豪天的消息,完全就是死馬當活馬醫,沒有辦法的辦法,眼看着趙嫣就要跟這個王八蛋結婚了,自己不能什麼都不做吧。
剛才於志一直站在遠處,並沒有聽到我跟林菲的談話。
現在還早,酒吧沒有營業,顧小北指揮着幾名服務生在打掃。
本來想着立刻炒掉顧小北,然後罵她一頓,但走進酒吧之後,我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慢步走到了對方面前:“顧小北,你出來一下,我有事問你。”
“老闆,什麼事?”顧小北問。
我沒有說話,徑直走出了酒吧,顧小北帶着一臉疑惑跟了出來。
“老闆,到底什麼事啊?”她問。
“我喝醉那天晚上,你跟段書蘭說什麼了?”我盯着她冷冰冰的問道。
“沒說什麼啊,就說保護費是根本沒有的事情,你說的是醉話,讓她別當真。”顧小北說:“老闆,咱們不能得罪劉三啊,我這都是為你好。”
“你不是故意的?明哲保身?摘清干係?”我盯着她的眼睛問。
“什麼跟什麼啊,老闆,我對你可是忠心耿耿,趙姐救過我的命,酒吧也有她的股份,我怎麼也不可能吃裏爬外啊。”顧小北說。
我眨了一下眼睛,思考了片刻,可能覺得自己想錯了,當晚估摸自己說了太多劉三的話壞,顧小北為了把事情平息下來,才會那樣說,合情合理。
“老闆,到底出什麼事了?”她問。
“沒什麼,你回去忙吧。”我說。
“哦!”顧小北一臉疑惑的走了。
於志走了過來,小聲說:“哥,既然劉三出來,防是沒辦法防了,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進攻是最好的防守,先下手為強。”
“劉三是沿江路一帶的地痞,根深蒂固,跟賣粉的,開賭的,拉皮條的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再說他身邊一直帶着不少小弟,想悄無聲息的弄死他,不太容易。”我說。
“事在人為嘛,今晚馬亮請客,到時候我讓他盯一下劉三,給我們做個最佳行動路線和方案,這是他的專業。”於志說。
“試試看吧。”我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既然劉三已經得罪了,先下手為強確實是最好的辦法,不然的話,除非自己現在離開江城,不然的話整天都要提心弔膽。
家在江城,趙嫣也在江城,我肯定不會離開。
當天晚上,余記大排檔,馬亮請我和於志喝酒。
開始的時候,只是談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吹吹牛,喝喝酒,喝得差不多了,我給於志使了一個眼色。
於志微點了一下頭,對馬亮說:“亮子,強哥最近遇到了一點麻煩,本來我可以幫他解決了,但這件事情呢,需要悄悄的進行,所以想先摸清楚對方的行蹤。”
馬亮看了一眼於志,又朝我看來,隨後低下了頭,思考了大約幾分鐘,我都快沒耐心了,他這才抬頭說:“按理說我不能推辭,但這身本領是部隊培養的,不能用在歪的地方。”
“亮子。”我開口說:“讓你跟蹤的這個人叫劉三,人稱三哥,道上的人,一直霸佔着沿江路那一片,跟賣粉開賭的人,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屬於沿江路一霸,前幾天還被刑警抓了,只是苦於沒有證據,又把人放了,他和其手下絕對屬於國家重點打擊的黑社會團伙性質的那一撥人。”
“亮子,我和強哥怎麼可能會害你,實在是沒辦法,強哥在沿江路開了一家酒吧,這孫子去收保護費,強哥把他告了,警察抓進去幾天,又因證據不足給放了……”於志把來龍去脈給講了一遍,最後說:“亮子,你一身本事,這個時候不就應該挺身而出,為社會除惡嘛。”
馬亮眨了一下眼睛,問:“情況真是這樣嗎?”
“千真萬確,亮子,你連我的話都懷疑。”於志有點生氣的說。
“不,不是,好,這事我答應了,三天時間,我一定把這人給查個底掉。”馬亮說。
當天晚上,我們三個人都喝醉了。
第二天早晨一大早就被手機鈴聲吵醒了,迷迷糊糊摸到手機:“喂,誰啊?”
“老闆,你怎麼才接電話。”手機里傳出顧小北焦急的聲音。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我問。
“昨晚凌晨的時候,我一直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不接啊。”她問。
我想了一下,凌晨的時候,自己早喝醉了,別說電話了,就是打雷估摸都醒不了。
“昨晚喝醉了,到底出什麼事了?”
“凌晨的時候,酒吧門前被人潑的大便。”顧小北說。
“什麼?”我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隨後問了一句廢話:“誰幹的?”
“不知道,已經報案了,暫時沒抓到人,不過我想應該是劉三。”顧小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