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賞
未無清可不會去溫書！她已經知道試題是什麼了！所以，參加宴會，到處吃喝玩樂！
皇后辦了個賞菊宴，發了個帖子給未相府，走個流程，根本沒想到未無清居然真的來。本想着未府沒有當家主母，就一個嫡女、一個姨娘、一個庶女。未無清素來很少出門參加這樣那樣的宴會，那個姨娘和庶女到時會出門參加一些宴會，但是未相也不會允許她們參加宮宴。孰知，出去派帖子的女官回稟，未大姑娘親自參加！
結果，皇上知道了，宴文武百官！順帶給那幾位皇子選妃。一向不喜歡湊熱鬧的五皇子也到場！皇后這才發愁！這可如何是好？
這咋越弄越高規格了呢？
未無清一身玄色輕紗暗菊紋衣衫，髮絲輕綰，簡單地斜戴一個墨玉菊花步搖，流蘇都是大小一致東珠啊！玄色衣衫，襯得她穩重極了，本就白的皮膚更是晶瑩剔透。
她往哪裏一坐，那氣場可厲害了，幸好沒有穿顏色比較亮的衣裳，否則皇后都要淪為陪襯。
宮宴嘛，都那樣，要各家姑娘比才藝。
“挑戰未大姑娘，舞！”
皇后望着那個姑娘，想罵她全家！有沒有腦子？你是在女學裏出類拔萃沒錯，人家未大姑娘比你厲害，人家在柏廬書院跟男子論學談道，針砭時弊……更何況，那是未大姑娘，本宮都不敢惹，你居然讓她跳舞？你爹的官兒還要不要啦？
“前些日子本郡受了點傷，大夫說了，不宜做些幅度大的動作，傷口裂開不好處理。皇後娘娘也可以證明我確實受過傷。”這番話，可懟死那位姑娘了。我是郡主，你是個什麼東西？我受傷了，我不跳舞你也沒辦法。我為什麼不跳舞，你去問皇后，反正皇后也不會逼我去跳。你逼我跳舞就是無理取鬧。
那姑娘是固州吳刺史家的庶女，叫吳珂。她跟未以寧熟絡得很，知道了未以寧的事兒覺得是未無清故意栽贓陷害，心裏不服，覺得她鮮少參加宴會是無才便當眾挑戰未無清的舞。
不過挑戰未無清的倒是絡繹不絕。
“未大姑娘不能舞，詩詞歌賦總可吧？”這是同州司馬家的嫡女陳瑜。
未無濁在男席，卻也知道女席這邊的動靜，不過隔了個紗做的屏風罷了。
“爹，你說這姑娘是不是以為自己上了幾天女學便了不起？居然敢挑戰柏廬書院的永清公子？”
“看戲吧。”
“既然女席那邊如此熱鬧，不如男席這邊諸位公子、哥兒也比試比試？說不定還可以知道春闈的勁敵是誰早做準備啊！”未泓向今上提議道。“男席、女席的作品一起品評也許更有趣。”
他這也是提前為兒女試水了。
“還是你會玩兒！”今上笑得也狡猾，“男子的第一名賞秋落劍。女子的第一你可要負責啊！”
“女子贏了讓無清那丫頭帶着到相府庫房自己挑，任挑兩件。”未泓連姑娘會喜歡什麼、自家庫房有什麼都不知道。他怎麼說？
“就以秋為題吧。”
陳瑜沒想到玩這麼大！文華閣楊大學士、群英殿劉博士、翰林編修韓大人、月露書院院首唐大人、國子監祭酒李大人、知制誥蘇大人以及丞相未泓組成了一個品詩團隊。未無清知道，這就是科舉閱卷團隊了。
諸人寫下詩之後，會拿紙糊掉姓名。男席女席的詩句最後集中在一起。挑挑揀揀，幾人又爭論了一番，決出前十。再爭吵過後一二名難定啊！於是扔給今上。
“詞確實難登大雅之堂，多為花街柳巷，風塵女所唱多為哀婉之詞，可此詞講述的是征戰沙場！字跡更是難辨雌雄！娟秀、行雲流水中遒勁有力、銳不可當。至於此詩極為應景，可缺了些新意。”
“蘇愛卿，你給大夥念念。”
知制誥蘇秦接過兩張紙開始念：“《漁家傲·紀永平十年晟蜀邊境戰爭二十周年》塞下秋來風景異，衡陽雁去無留意。四面邊聲連角起，千嶂里，長煙落日孤城閉。濁酒一杯家萬里，燕然未勒歸無計。羌管悠悠霜滿地，人不寐，將軍白髮征夫淚。《賞菊賜會聊有所懷》大晟造昌運，品物荷時成。乘秋逢令時，錫宴觀群情。俯臨秦山川，高會漢公卿。未追赤松子，且泛黃菊英。賡歌聖人作，海內同休明。”（原諒我不會作詩。第一首是《漁家傲.秋思》是范仲淹的，第二首是唐代的李泌的《奉和聖制重陽賜會聊示所懷》略有改動。）
未無清就知道自己穩了！內心暗道：謝謝范希文范公！謝謝您嘞！作為穿越黨，前世死的這麼慘，給各位同仁丟臉了！實在對不住！（希文是范仲淹的字）
“前十確實也不是跟這兩首一個檔次的。沒法兒比！先揭了吧，讓寫的人爭論爭論，誰有道理誰第一吧。”今上思索了一下，下決定了。
知制誥蘇大人唱道：“《漁家傲》未府未無清！《賞菊賜會聊有所懷》未府未無濁！”
眾人一臉難以置信！未府這麼厲害的嗎？
尤其未泓，一息過後——“這下好了，那兩件寶貝省下啦。”
至於陳瑜，臉都黑了！
戰羽眼睛裏閃着光芒。戰止一臉寵溺……
今上望着未泓在笑，“兒女都這麼厲害！話說你能認出他們的字跡嗎？”
“不能啊……”
全場反應都很不淡定，唯獨他們兄妹二人……好像沒什麼了不起一樣。
過了一會兒，全場緩過來了。
“來吧，咱掰扯掰扯。你先。”未無清站起來對着未無濁說道。
“詩是文學的主流，且此詩應景，借用了一些典故，表達了對大晟四海昇平的祝願。”
“文學無貴賤。我們不是生在一個和平年代，只是生在一個四海昇平的國家。二十年前的今日，蜀國遞交降書，今日寫此事，何嘗不應景？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居安思危。銘記過往，感恩前輩用姓名換取現下的安寧。開創詞的新流派，讓市井之人也能有家國情懷。採用了借代、用典等手法。”
未無濁知道自己妹子先讓自己說是為了找機會駁回！但如果她先說，自己就沒有開口的必要性了。
滿朝文武一聽，未府的姑娘也不會比未府的公子簡單、好對付。若是未無清參加科舉，無人能敵。
未泓一臉欣慰，吾家兒女皆成才！
今上卻在想，老五似乎對這丫頭有意思？沒事，反正做不成兒媳婦也可以做朝臣！這是個人才啊！嗯，得攛輟泓蕭讓他女兒參加春闈！
戰羽眼淚儘是小星星啊！若是俘了未無清芳心，奪嫡還用愁？
戰止瞪着戰羽，覺得這貨是嫌命長。
“那就無清勝出吧。”
“敢問聖上還有秋落劍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