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切磋
嬴千崇郎笑一聲，道：“很好！皇妹，不如我們拿出一點賭注，為這場切磋增添一點趣味如何？”
安雪公主美眸一動，但卻搖搖頭，道：“抱歉，我沒有什麼可以當做賭注。”
“小賭而已，我拿出一百金賭陸遠勝，我想皇妹不會在乎這一點身外之物吧？”
一百金，不是一筆小數目，若是一個老百姓，一輩子都花不完，但對於一個皇子來說，這也的確不算什麼。
但安雪公主在皇室中不受待見，沒有母系勢力可以依靠，安雪府上的一切開銷，也都只是她所領取的皇家俸祿，僅夠她日常開銷，並無多餘的錢財做賭，更不用說一百金了。
不過，這一次，安雪公主並沒有拒絕。
“既然皇兄有興趣，那小妹奉陪便是。”
“很好！陸遠，你就好好領教洛川的能力吧，也讓大家都看看，稷下學宮的雜役，能力如何？”嬴千崇走開之時，也不忘嘲諷洛川一句。
“我沒有一百金，所以這一戰，你不能輸。”
“若你贏了，這一百金，全歸你。”
安雪公主從洛川身邊走過，留下一句只有洛川才能聽到的聲音。
洛川心中暗動，卻也沒有說什麼，他不知道陸遠的具體能力，自然也談不上什麼必勝的把握。
“即便是為了這一百金，我也要贏啊！”
“請！”
洛川和陸遠相隔三丈，各自拱手一禮，隨之，陸遠身上真氣流露，散發著一種淡淡的冷意，倍顯內斂。
“冬之氣息，四序冬之境。”
洛川眼神微動，真氣也隨之散出，所流露出的氣息，略帶一種生機，正是春之氣息。
這一幕，讓陸遠的眼神微微一松，自己的境界比洛川高，且曾是稷下學宮的正式學子，一身所學，也不是身為雜役的洛川可比，這一戰，已經是穩操勝券了。
陸遠沒有多言，雙手快速掐訣。
洛川則是驟然而動，急速沖向陸遠。
雙方都是四序之境，只是小境界的差別而已，這樣的差距並不是很大，
“哼！”陸遠冷哼一聲，雙手掐訣的動作絲毫不停，身體卻飄然後退。
可就在這時，洛川突然大吼一聲，聲如虎嘯，氣動山河，一道肉眼可見的氣浪波紋，急速就從陸遠身上掠過，並成功讓其雙手的動作為之一頓。
修行者掐訣施法，講究的就是一氣呵成，若中途停頓，就會宣告成空。
“虎嘯山河？”
那虎嘯一般的吼聲，讓周圍的旁觀者們，都露出了古怪之色。
虎嘯山河是一種普通的武術，他們自然很清楚，除了能發出雄渾的虎嘯之音外，再也沒有什麼用處了。
可就是這看似無用的虎嘯山河，卻在關鍵時刻，攪亂了陸遠的凝法，導致其掐訣成空。
陸遠冷哼一聲，也沒有再行掐訣，雙掌齊出，頓時出現層層掌影，且還夾雜着風雷之聲，盡顯爆裂。
“風雷掌。”
洛川驟然停下，雙臂畫圓，一個肉眼可見的真氣漩渦在其身前形成，瞬間就與來襲的層層掌影相遇。
“轟！”
剎那間，那些掌影就紛紛消失，並重新露出陸遠的雙掌。
“你輸了。”陸遠冷喝一聲，雙掌上的風雷之聲暴漲，強勢衝破那真氣漩渦，直取洛川胸口。
“未必。”
話音未落，洛川就驟然後退，口中卻激射出一道水線，帶着刺耳的破空之音，直取陸遠面門。
“魚水箭……”
這一幕，讓周圍眾人的神色再次變得古怪起來，安雪公主的美眸中都忍不住閃過一抹笑意。
魚水箭，說起來好聽，實際上就是洛川的口水，以真氣激發，從而讓口水如箭射出，威力自然是有，但也一般，所以也沒人使用，畢竟在對敵時作用有限，甚至是毫無用處，且還有失顏面。
試問，在交戰中，對敵人吐口水，這讓旁觀者怎麼想。
陸遠怒哼一聲，也不會傻到用雙手去擋，不是擋不下，而是擋下了也丟人，身上真氣澎湃而出，如驚濤駭浪一般，瞬間就將來襲的魚水箭淹沒。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洛川冷笑一聲，雙腿一曲，其身體驟然如一道離弦之箭而出。
“找死！”看着急速衝來的洛川，陸遠冷哼一聲，雙掌再出，風雷之音更盛，甚至在雙掌之上都有電光閃爍。
剎那間，陸遠的風雷掌就來到洛川面前，就在這時，洛川腳下突然傳出一聲輕爆，身體也驟然從原地消失，如同一道電光劃過，瞬間就出現在陸遠的左側。
“好快！”
陸遠心驚，但他的右掌還是急速橫移，只是洛川更快，劍指刺出。
陸遠來不及抵擋，冷喝一聲，真氣湧現，直接形成一個虛幻甲胄，護住其全身。
這樣一來，洛川想要傷到陸遠，就必須擊穿這道氣甲防禦才行。
洛川刺出的劍指上驟然傳出一聲輕爆，鋒芒盡顯，瞬間就落在那真氣甲胄上。
“刺啦。”
刺耳的聲響中，劍指強勢穿破氣甲，就在這時，洛川突然化劍指為拳，瞬間擊實。
“砰。”
一聲沉悶的聲響，陸遠神色驟變，身體不受控制的後退數丈。
“你找死！”陸遠怒喝一聲，真氣再次澎湃湧出，並快速旋轉，攪動塵土與落葉，轉眼間，這暴亂的真氣狂風就將其身體徹底遮掩，並快速擴張。
洛川眉頭一皺，這只是切磋，按理說陸遠也已經敗了，這場切磋也結束了，但他沒有想到陸遠不但沒有罷手，甚至還動了殺機。
同時皺眉的還有一旁觀戰的安雪公主，並看了另一個方向的十四皇子嬴千崇，發現其神色平靜，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似得。
“哼。”安雪公主暗哼一聲，也沒有開口制止，因為她很清楚那只是徒勞。
“要施法嗎？”
洛川看着面前不斷擴張的混亂狂風，他並不懷疑其中所蘊含的力量，或許在防禦力方面不如剛才的真氣甲胄，卻勝在能隱藏陸遠的蹤跡。
洛川沒有出擊，也沒有凝法，而是後退，他要看看陸遠要施展怎樣的法術。
“呵呵，無知。”嬴千崇面露譏笑，洛川在境界上不如陸遠，想要取勝，就只能以快打快，不給陸遠施法的機會，而現在洛川反其道而行，任由陸遠施法，不是無知是什麼。
短短兩息，那暴亂的狂風驟然停止，其中的落葉卻箭雨飛出，帶着刺耳的破空聲，直取洛川。
洛川神色不變，雙手畫圓，真氣在其身外如水流動，輕緩柔和。
“砰砰砰……”
急促的聲響中，落葉紛紛被如水真氣滑開。
陸遠身影顯現，但在其身邊已經多了九條丈長火龍，氣息暴虐，非是之前的風雷掌可比。
這就是法術的優點，更加多變，更加強大。
“洛川，就讓我看看你還有多少能耐？”話音落，七條火龍紛紛出動，以不同軌跡殺向洛川，剩下的兩條火龍則是護在陸遠身邊。
陸遠很憤怒，也很想殺了洛川，但他並沒有說出這樣的話，畢竟這還只是一場切磋，他可以去做，卻不可以明說。
“青雲，你覺得洛川能擋的下來嗎？”不遠處，觀戰的十三皇子嬴千越淡然開口。
尚青雲的神色也非常平靜，道：“不知道，我只知道洛川是稷下學宮的一名雜役，對其並無了解，眼前之事，也正好可以讓我們看看，曾經被人無視的雜役，具體有怎樣的能耐。”
“道家化靈術？”
“不用法術，無法硬撼，想要獲勝，只能直接攻擊陸遠，但他身邊還有兩條火龍守護。”
洛川心中快速思索一番，雙腿微微一曲，輕爆聲中，他的身體就急速躥出，瞬間就來到一條火龍面前，或許因為他的速度太快，竟然在地面上都留下了一條溝痕，像是被刀劍劃過。
“找死。”陸遠面帶冷笑，眼中更是寒光灼灼，與自己的法術硬碰硬，只是四序春之境的洛川必死無疑。
可就在這時，洛川卻驟然轉向，並沒有與火龍硬碰硬。
“我倒要看看你能閃避到幾時？”
七條火龍瘋狂圍攻，洛川卻如一道閃電般，縱橫騰挪，始終不與火龍正面碰撞。
也因為洛川的快速閃躲，地面上的溝痕也是越來越多，顯得雜亂無章。
眼前戰況，讓安雪公主心中稍松，暗道：“電光九閃，能將此法練成，且運用的如此純熟，已非常人可比，有此法在身，即便戰勝不了陸遠，自保也是無虞。”
“不過，他故意在地上留下這些溝痕是什麼意思？”
一名四序之境的修行者，在快速移動中，根本不會在地上留下如此明顯的溝痕，唯一的解釋，就是洛川故意為之。
突然間，那急速移動的洛川，驟然從七條火龍的圍攻下衝出，直奔陸遠而來。
“皆是徒勞。”
陸遠冷哼一聲，那七條火龍也急速迴轉，而護在他身邊的兩條火龍卻火光暴漲，再次將其身影淹沒。
被火焰淹沒身影，洛川也就無法確定陸遠的具體位置，自然不能冒然攻擊，而是圍着火焰急速移動。
七條火龍迴轉，沒有再去圍攻洛川，而是齊齊噴出火焰，不給洛川繼續閃避下去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