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帝國都城 第六章 李淑桐找先生
李琢玉搞不懂自己剛剛為什麼會覺得這個廢物的嘴裏會冒出有什麼價值的東西。
他搖了搖頭,轉念一想:褚大家會不會是特意去看這兩人,問道:“那男人女人長什麼模樣?你可認得?”
“女的就是個十三四歲的女孩,我不認識,從沒在城裏見過,大概是外來人。”
言敬海露出為難的樣子,說道:“男的看着是個書生,長相年輕,大概十八歲?好像......可能在哪裏見過,想不起來。”
果然沒什麼用處。
李琢玉想。
言敬海看女人的眼光從來沒出錯,尤其是對年輕女子而言,這點李琢玉十分確信,他也就這本事。
所以關於女人的描述應該沒錯,不過一個小女孩兒不會引起褚大家的注意,難道是在看那個書生?
思來想去也得不出結論,畢竟言敬海給的信息太少,大多無用。
李琢玉在心中暗罵一聲:糞土之牆。
“琢玉兄你看!”
言敬海連拍李琢玉的肩膀,指着不遠處,說道:“是她,不會錯,昨天那個女孩兒。”
李琢玉順着看過去,心中已起了打算。
看着應該只是一個普通女孩,十三歲?還是更小?怪不得胸前什麼也沒有......不對不對,想哪去了,怎麼跟他一樣了。既然她不足以引起褚大家的注意,那難道是那個書生?那他們兩個又會是什麼關係?還有四燕......褚大家......
“你。”
李琢玉指着言敬海,說道:“去調戲她。”
......
先生離開燕子樓不久,褚大家就讓沉魚去看看李淑桐的情況,如果沒醒就叫醒她,帶她洗漱梳妝,然後來吃中食。
想要在燕子樓白吃白住,褚大家已經向先生表示這絕不可能,可要在燕子樓做事,李淑桐還需要被好生調教。
服侍人本是女僕乾的事,沉魚自是許多的不樂意,可誰叫是姆媽發話不得不聽,只能怪自己作孽。
毫無修養地暴躁地推門而入,見那床上真躺着個熟睡的人,沉魚莫名惱怒,又無可奈何。
這是個什麼人啊?喝這麼點酒就醉了整整一天?還睡不醒?還有這睡相是怎麼回事?玩兒呢,擺個大字?就這樣也配是待在哥哥身邊的人?
沉魚幾跺腳,突然來了個歪主意,向著李淑桐的面部伸出手去。
誰知她竟在這時睜開了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盯着沉魚,大叫說道:“妖女!就是你給我得下藥?看打!”
說罷,李淑桐從床上大跳起來,如餓虎般撲了上去。
還沒醒酒?
沉魚哪能料到這般變化,見到那雙大眼,她後退半步,只做了這一個反應,就成了虎口下的羔羊。
於是,兩人扭打在一起。
......
“她年紀尚幼,初來乍到不懂規矩又是宿醉,還......可以解釋,你跟着胡鬧什麼?”
飯桌上,最後入席的褚大家不出所料地板一張臉,香噴噴的飯菜在她慍怒的目光下變得索然無味。
當然,沒人敢先動筷子。
褚大家總是和四燕一起吃中食,從沒見她會在吃飯時動這怒火。
今倒是多了個人。
沉魚和李淑桐挨坐在一起,坐在褚大家的對面,誰也不服氣誰,擺着臭臉看向另一邊。
其餘三隻燕子端坐在一旁,手按在腿上,微低着腦袋,就像在領罰,心想:這與我何干係?
沉魚吃了一記陰拳,右眼紅腫,淚花閃爍,看着有些可憐。
李淑桐左臉有三道印子,像只花貓,嘟噥着嘴,看着有些可愛。
落雁平時最歡樂,忍不住地笑起來,被褚大家一瞪眼焉了下去。
“你這樣子肯定也上不了台,那乾脆休息一段時間。”
褚大家對沉魚說道:“她交給你了,好好教導。”
沉魚剛想要大叫“憑什麼”,又想了想,狡猾地笑笑,最終什麼也沒說,只是點頭應下。
褚大家看看周圍,說道:“你們三個先吃飯吧。”
三人如釋重負,等着褚大家先動筷,就以最快的速度填滿空腹。
這時,李淑桐問道:“先生在哪裏?”
三人頓時泄氣,雙手又回到腿上,同在心中怒喊:這是還要繼續嗎?!
褚大家說道:“他只是去見個老朋友而已,很快就會回來,你等着就好。”
李淑桐又問道:“先生在哪裏?”
褚大家說道:“要不了多久,你吃過飯,讓她帶你去整理衣裝......”
李淑桐第三次問道:“先生在哪裏?”
褚大家的手掌重重地落在飯桌上。
......
先生有興緻念舊,走的是都城主道,道路寬闊,人多眼亂,雖然是繞遠路,但是條明路。
褚大家給李淑桐指了一條小道,卻是條捷徑,走的人不多岔路少,只消半個時辰,就能找到先生在的地方。
既然是小道,就會比主道幽暗的多,都城中也有許多官府管不來的暗道,比如這條稱作煙花柳巷的道,光聽名字就知道這裏是干那事的地方。
煙火柳巷道的名字來自其中的一家店名——煙火柳巷。比起燕子樓,煙火柳巷更加隨性開放,有許多達官貴人都是這裏的常客。
李淑桐一踏入這裏就覺得不對勁,心裏一陣騷動。可是沒有辦法,褚大家就指了這一條路,要是繞開走,說不定就會迷路,只好硬着頭皮上。
她左看看右看看,就像做賊一樣,與這裏的環境格格不入。不知不覺心中開始埋怨起來,兩頰微鼓,用腳踢着石子走路。
為什麼先生不帶上我呢?
為什麼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陌生的地方呢?
都怪先生......
真是越想越浮躁,李淑桐狠狠地踢一腳,石子飛出了幾丈遠,撞到牆上才停下,不遠的一邊恰巧走來三個人。
李淑桐看見其中一人突然向她看過來,然後大概是在指自己,着急對邊上的人說什麼。
這三個人是哪裏的有錢人吧?一看就知道很麻煩,不能被纏上。她轉過臉,腳步放快,避遠了些,希望他們不要太在意自己。
事與願經常不相符。
這個人好煩啊,為什麼他可以若無其事地說這麼久?他的嘴是炮仗做的嗎?就算是炮仗也放不了這麼久吧?我都已經拒絕他,警告他了,為什麼他還要纏着我啊?都城的地痞都這樣嗎?死纏爛打?好煩!
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先生啊,話說他還要跟多久啊,這也太離譜了吧?就算我天生麗質你也不能這樣吧?要是她給我指別的路就好了,就不會遇到這麼難纏的人.....好煩!
午飯也沒吃就出來了,好餓啊......好煩!
走了這麼久,腿好累啊......好煩!
被他纏着好像更累了......好煩!
要不,在他下巴上來一拳......
唉?
打出去了?
言敬海震驚地捂着下巴,就像遇到了極其不可思議的事。
“你打我?”
“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