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宮主她“心善純良”
次日清晨。
曲婠婠提着茶壺方坐在庭院的石桌前就迎來了賠禮道歉的人,她不得不感慨這天機門的辦事效率不可謂快速。
一大早就能看着自己心心念的少年郎曲婠婠心裏極為樂意,從司晏踏進院中那一刻她的眼睛就似有似無,若有若無的偷偷瞥向他。
“樓姑娘,是我天機門督教無方才使得南笙任性傷你,在此我特意帶她向你致歉。你放心我天機門一向秉公辦事即是南笙無理而後我定會按照門規處罰她。”江天華說完看向南笙,低呵一聲,“還不過來向樓姑娘道歉?”
南笙哪裏還有之前肆意妄為的氣勢,她從進門就一直低垂着腦袋,直到江天華提及她時才慢慢抬起頭歉聲道,“樓姑娘對不起,昨夜是我的錯不該對你無禮動粗,在此我向你賠罪望你見諒。”
話是對着曲婠婠說,眼睛卻飄向司晏隱約在暗送秋波。
你當我瞎嗎?!
內心的小婠婠掀桌不幹了。
“既然誤會解除還望門主減免對她的處罰,我並無大礙修養些日就好。”曲婠婠纖弱的身姿坐在梨樹下的石凳上,抬手輕輕扯住旁邊司晏的衣袖,語氣怯怯的道。
南笙望着那隻手臉色陡然變了,握住長鞭的手攥得緊緊的,若不是江華天在此她定然早就揮鞭過來。
司晏被她一扯身體倏忽僵住,手微微抬了抬手最後還是放棄了,曲婠婠將他細微的動作盡收眼底,不動聲色的在暗處勾了勾唇。
他對自己終是有所不同不是嗎?
“樓姑娘心思純良實屬難得,但犯了錯就該受到處罰,門規之內不容情理。”江天華義正詞嚴的道。
“那……門主會如何處罰她?南笙也是因誤會才對我大打出手,若是為此承受重罰我心亦是不會安寧。懇請門主看在我的薄面上稍訓即可。”曲婠婠抬眸視線又對上司晏,一雙明眸里全是懇請,“司晏,你也替師妹求求情好不好?”
司晏聞言,思忖了會兒,目光掠過南笙直接看向江華天,“師傅不妨聽取樓姑娘建議,如樓姑娘所言她們之間是因誤會才造成此事,樓姑娘既然諒解,師妹又知錯能改減輕處罰也是情有可原。況且若是此事讓樓姑娘與師妹之間心生芥蒂,想來也不是罰之目的。”
“既然你們都這樣說了,我也不好說些什麼,就罰面壁思過十日吧!”江天華道。
“夠了,樓卿卿你少在哪裏裝模作樣,師傅要罰我容不到你來替我求情。你少貓哭耗子假慈悲,要不是看在你青城門死得只剩你一個人了,你以為我跟你道歉,你想都別想。”南笙忍無可忍,最終將自己心裏的想法通通說了出來。
“南笙,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司晏冷聲斥責。
“大師兄,我只是實話實說反正她早晚會知道,這有什麼?”南笙對上曲婠婠早已蒼白如紙的面容,繼續毫不顧忌說道,“樓卿卿,相對的你得感謝我,要不是我你現在都還被蒙在谷里。”
“你……”司晏正欲說,一隻柔軟的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臂,他驀然回首就看見一張淚流滿面的臉,“司晏,這是……真……真的嗎?”
曲婠婠搖搖欲墜的抓着他的手臂,整個身體顫抖得不像話,彷彿一陣風就能把她吹倒。司晏見此傾身扶住她,猶豫了許久才道,“卿卿,請節哀。”
得到了應證曲婠婠眼裏流光瞬間消逝,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哀傷,沉痛,陡然她身子一軟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司晏的懷裏。
“卿卿。”司晏抱着她擔憂的喊道。
江華天見此快步前抬起曲婠婠的手叩脈,須臾才道,“刺激導致,無事。”
江天華話剛落,一陣寒氣就從曲婠婠的體內散發出來。
是寒冰掌發作了!
抱着曲婠婠的司晏最先感知到,他抬眸首先望向江華天,言語中帶着懇求,“師傅。”
江華天凜眉,深幽的眸子在曲婠婠絕美的容顏稍作停留,“走吧!”
“多謝師傅。”司晏傾身將曲婠婠抱起,漆黑的雙眸注視着她。
她這般柔弱如今卻要承受這巨大的失親之痛,任誰都會於心不忍想要去呵護她,保護她,給予她溫暖的臂膀。就如同景嵐所言,若是真將她置身於江湖中只怕會被心懷不軌的人吃得骨頭都不剩。
她需要一個能護周全的地方,這個地方無疑就是天機門。
司晏望着曲婠婠心底慢慢萌生了一個想法,同時抱緊她的手也加了幾分力像是要將這個決心變得固若磐石。
“師傅,大師兄。”南笙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從自己的身邊走過,甚至連半點目光都不給予,她心裏頓時有種被生生孤立的感覺。
江華天駐步,轉過身,“南笙,好好回去面壁思過想想自己錯在哪裏!別讓為師失望。”
“是。”南笙的視線落在一襲白衣的司晏,看着他懷裏抱着別人眼眸里漸漸染上淚意。
清除寒冰掌需要深厚磅礴的內力才能徹底驅除,司晏雖然武功高強但內力上面卻不足以能媲美自己的師傅,江華天在江湖中有着堪比不可或缺的地位,除開天機門關係外最主要的他武功深不可測。
當源源不斷的內力輸入曲婠婠體內時她的內心是非常激動的,然而她很快發現江華天並沒有使出全部的內力似乎有着刻意的隱藏。但即便是他有隱藏曲婠婠也是很驚異的,他比兩年前更加厲害了。
兩年前曲婠婠揚言在未修鍊第十層心法的情況下是可以和他打成平手,現如今卻不敢輕言獨斷,難不成江華天已經參透了天機門的絕學以至於進步如此之大?曲婠婠心中暗暗思索,盤算着有時間定要同他再比劃一次,天機門與花楹宮誓必是只有一個存在,她可不能讓天機門的發展超出她的估算否則以後如何剷除。
司晏站立在床側隻字不語,江華天閉目專心化解寒冰掌房間裏安靜得落針可聞,隨着時間的推移曲婠婠體內的寒冰已然化解了一半有餘。
淡淡的白煙從她墨黑髮間裊裊升起連同她的周身亦是如此。蒼白的臉色在內力的推動下漸漸染上淺淺血色,薄薄細汗從她細膩如脂的身體沁出令原就白皙的皮膚如同冰肌玉骨般美得驚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