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十一師弟他很皮
“大師兄,你這是準備要去哪裏?”司晏剛提着包袱走出門迎面就碰到了正回來的景嵐。
司晏眼皮一跳,將包袱往背後一藏,“沒有去哪裏。”
景嵐歪着腦袋往他身側一看,“咦~是要下山嗎?我看到你的包袱了。”
“陪卿卿下山祭奠親人。”既然發現了司晏索性大方的將包袱重新挎在肩上。
“啊!這樣啊!”景嵐摸摸下巴,突然眸光一亮,“師兄可以帶我去嗎?我也想下山走走,門中的人實在無聊透了我想出去透透氣。”
司晏徑直越過他,“我這次不是去玩,說不準還會遇到危險,莫非你不怕再被花楹宮主捉去成親?”
提到花楹宮主景嵐頭皮一麻,旋即又嬉皮笑臉的道,“我才不怕,師兄武功高強。能從花楹宮中將我救出來就不會怕那什子宮主。”
“少拍馬屁,上次不過是正巧沒有碰上花楹宮主,若是碰上你我都將難逃。就我現在的武功如何能與她交鋒,兩年前她的武功就與師傅不相上下,如今兩年過去了還不知道會如何深不可測。”
花楹宮為何從建立就一直立於江湖中無人能撼動地位最主要的是她們獨創的一套花月心經,據傳花月心經一共十層又只能女子修鍊,若能修鍊到十層便可天下無人能敵。
這種傳言初起時湧起一陣江湖紛爭,幾乎所有人都虎視眈眈的覬覦着它,但是這種心思很快在首任花楹宮的手下紛紛落敗后灰飛煙滅,那時據說她才修鍊到了第七層。
修鍊到第七層就能達到如此駭人地步,若是十層還不獨步天下無人能及?
也就是那時候起江湖中各門各派都開始對花楹宮衍生忌憚,隨後的百餘年裏它的發展也逐漸強大,尤其在二十年前也就是前任宮主曲傾城橫掃整個江湖直接將花楹宮立於巔峰時期。就在眾人以為會再有所行動時曲傾城卻突然不再出現江湖中,直至五年前也就是現任宮主曲婠婠的出現才知曉曲傾城已逝。
但是沒有料到的是曲婠婠天資更加聰穎,可謂絕世天才,區區金釵之年就已到達了曲傾城畢身修為,更至是兩年前她與江華天打成平手,局面簡直令無數人瞠目結舌,實難置信。
曲婠婠那時芳齡十四歲,江華天已是知命之年,差距一個年輪卻同等實力怎能不讓人嘆為觀止,心驚膽跳。
然她選擇與江華天一戰無疑是在向江湖宣告自身能力的可怖,彷彿在說她比自己母親曲傾城更勝一籌,後續的兩年間她也用實力證明了這一點,將整個江湖攪得天翻地覆,人心惶惶……
她如願的成了人人口中談之色變的大魔王。
景嵐跟在司晏的身後跨出庭院,“誰知道哎!萬一她不甚入了歧道落了個武功盡廢也說不準,要不然那夜她為何沒有出現攔截我們?唉!只是可惜了,聽聞花楹宮主自來都長得極美,未曾想到了曲婠婠這一代竟然醜陋無鹽,不過倒是應了那句俗話,惡事做盡,此乃報應。”
“當真不怕被擄走?”司晏再道。
景嵐哂笑,“我怕什麼,有大師兄珠玉在前她要擄也是擄你吧!除非她眼瞎放着更俊美的男子不要偏偏要我這遜色的人。”
自知景嵐貪玩的性子司晏也不再多語,反正既然黏上了他就會像水蛭般絕不會輕易罷手,與其讓他喋喋不休的找各種理由來擾人清凈司晏寧可他跟隨。
“啊啾~”
曲婠婠倚靠在庭院門口重重的打了噴嚏,她的柳眉折起輕聲嘀咕,“難不成是江華天那老頭子當著司晏的面說了自己的壞話?”
曲婠婠越想心裏就越不爽,早知如此當年一戰就應該在暗處偷偷把他解決掉,要不現在哪裏還輪得到他來對自己頤指氣使,還背後來說歹話。
到底是當時自己的心腸不夠狠,要換了現在她定然要殺他十次不止。
“樓姑娘,我們走吧!”
爽朗的聲音傳入耳中,曲婠婠抬眸就看見了不遠處用力揮動着手的景嵐。
那手揮得可歡了!
這貨也要去?
曲婠婠臉一黑,袖中那隻纖長的玉指驟然握緊。
原本還想着來同司晏一場花前月下的浪漫藉此機會攻破他的心,有這個跟屁蟲還怎麼花怎麼攻?真是個礙事的傢伙,早知道就該把他解決掉,免得這裏盡壞她大事。
曲婠婠壓下心中躁意視線掃過景嵐落在了他旁邊的司晏身上,看着那張清雋絕倫,賞心悅目的面容時嘴角終於微微上揚。
果然,就算他靜靜地站在那裏就可令人心神蕩漾,神思恍惚。
“景公子,你也去?”曲婠婠緩步走到兩人身邊詢問。
“是啊!”景嵐紅着臉,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大師兄擔心途中危險叫我也同去有個幫襯。”
一旁的司晏聽聞他胡說八道,臉色閃過些許無奈。
“你也無須叫我景公子,同師兄一起喚景嵐就好。”景嵐繼續道。
“嗯,好。”曲婠婠沖他柔柔一笑。
顏若舜華,淺笑嫣然。
景嵐臉皮在這嬌俏的笑容里溫度又熱了幾分,他紅着臉極為不自然的轉過頭用手扇着風,想着去除一些熱感。
曲婠婠哪裏有閑心去管他,一雙秋眸早就轉移到司晏的身上流連不絕。
不多時三人就來到了天機門出口,曲婠婠跟在司晏的身後內心深處極度激動,上一次的錯失讓她懊悔不已,此次她絕對要親眼目睹解開這層隱秘。
讓曲婠婠奇怪的是在臨近或者說快到門口時,前面的兩人都沒有任何提醒言語,甚至連頭也不回一次,就這樣踩着隨意的步伐步步向前。
眼看着他們跨出了第一步,曲婠婠卻在臨門一腳遲疑了,她的心思不由得變得怪誕起來。
“樓姑娘,你怎麼了?為何還不走出來?”曲婠婠失神片刻,景嵐已經站在陣外朝她呼喚。
“馬上就來。”曲婠婠瞥了他眼,又望着眼前曾經束手無策還險些受傷的陣法很是猶豫不決。
他們會是在試探自己嗎?
曲婠婠沉着眸子,心裏暗自揣測。
她方才見着兩人並未有過任何措施就徑直走了出去,這樣子彷彿是此處根本就沒有陣法似的。然曲婠婠自己倒霉過又如何會不清楚,這裏分明就是險象叢生,暗藏殺機。
只是這個時候哪能容她這多思慮,不遠處兩人正目不斜視的看着,若是再多加顧慮定然會被懷疑。
罷了,試探也罷,大不了入了陷阱再突出重圍就是。
曲婠婠心一狠,提着裙子一腳就踏了出去。
咦?
沒事?!
曲婠婠做足了準備卻發現當真沒有之前的暗器飛出,她又試着走了幾步,直到走到兩人的跟前也無任何事情發生。
欸?!
怎麼回事?
曲婠婠滿腹狐疑,難不成他們的機關會認人?
“樓姑娘,我怎麼感覺你好像挺怕這門口的?”景嵐不解看着她問道。
司晏也適時將目光投向她。
“沒有,就是腳剛才抽筋了。”曲婠婠急忙辯解。
她剛剛確實太優柔寡斷了,也不知他們是怎樣看待。
“哦,原來是這樣。”景嵐頓悟。
“對啊。”曲婠婠暗暗捏了把汗。
“現在腳還痛嗎?”司晏上前一步關切的問道。
曲婠婠對上他墨黑的深眸,清麗的容貌頃刻染上憂愁,“並無大礙。”
這淡淡憂傷和絲絲委屈的語氣是個人都能聽出一些問題來,司晏卻硬是沒察覺半點不妥,“那就好,我們上路吧!等到天黑之前到達鎮上剛好可以留宿客棧。”
他說完,翩然轉身邁步繼續前行。
這個木頭哦!
曲婠婠卒。
“樓姑娘,你腳?”景嵐指着她的腳遲疑的詢問。
“真的沒事。”曲婠婠忍着氣用力的在地面上跺了一腳,“你看,這不挺好的嗎?”
“那就好。”景嵐鬆了口氣,“樓姑娘你可能不知道,原來我們這天機門口設有大師傅的機關,為的就是預防花楹宮偷襲。不過,也許是花楹宮對我們天機門還是有些稍稍畏忌,從設立的這麼多年來居然一次也沒有來過。”
“既然她不來這機關就沒了作用,放在這裏也就礙手礙腳徒增煩惱,於是大師傅就把它取消了。”
曲婠婠聽完,徹底震驚了。
沒來過?
誰說的,曲婠婠握緊拳頭很明顯氣得不輕,她都來來不下二十次了好吧!怎麼能說沒來過?
他們是眼瞎嗎?
那麼多的暗器掉落在地面,是看不見嗎?
然而,曲婠婠又很快將心思轉移到景嵐說的大師傅上。
她又開始納悶了,據她的情報了解,天機門歷代都只有一個門主獨大,並沒有其他的人共同執掌大權,其目的就是怕門內鬥爭傷及無辜,那些落選的弟子都會在年歲漸長后選擇離開。又或者會因為捨不得而留下來教導門中弟子,但這些留下來的人不會給予任何稱呼也同樣不會給於權限。
因此,但凡有心性的人都不會選擇留下,寧可選擇離開浪跡天涯或者是投靠到他人門下,天機門的絕學只有歷代門主方可學習精髓,以至於他們並不擔心秘籍流露。
那這位大師傅是誰?
能得到大師傅的尊稱想來必定是能力不凡,為何這樣的人卻沒有在江湖中傳開過,隱藏得好似沒存在一般,乃至自己竟然會不知曉。
還有就是……
“景嵐,你們天機門還有一個大師傅呀!真是羞愧,我居然不知道。”曲婠婠試探的說道。
“哦,他就是……”景嵐差點脫口而出,又驀然停住,支吾了好許才道,“他……就是一個看門的,無足掛齒,以後你進了天機門就知道了。”
看門的?
只怕這個門不是一般的門吧!
曲婠婠揉搓着袖中的指腹,回首望着屹立在天機門最封頂的樓閣,雙眼微微眯起,眼底不經意散發出一抹危險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