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閉門思過
趙嬤嬤一聽也氣得不行：“老太太！這都被欺負到家門口了，是不是還得報官啊？”
錦姨娘心裏一緊：“報什麼官！還嫌事鬧的不夠大嗎？還不趕緊帶回府里醫治！”
她這倒不是為夜聽風說話，實是搞不清慕白雪是怎麼被救回來的，生怕把自己牽扯出來。
畢竟這人是她讓人擄走賣去萬春院的，真被捅出來誰都討不着好。現在更是頂着所有人鄙夷的目光，這些人就差沒直接指着鼻子問，這就是所謂的私奔？這不是紅口白牙冤枉人嗎？
思來想去，老太太的臉色也不太好了：“你還有臉說！錦氏！你之前捕風捉影就算了，怎麼能連個馬車都不給她們備呢？若不是你治安家嚴，又怎麼會給他可乘之機！”
“這……賤妾事先並不知道九王爺會撇下她啊？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救人要緊吶！”
錦姨娘一看情況不妙，直接把責任甩給了皇甫辭，有其女必有其母，反正她們倆人都是一個德行，不管發生什麼事，錯的永遠是別人，自己是永遠不會錯的。
“這事怎麼能怪九王爺呢？若不是二小姐非要裝侯府嫡女，把大小姐丟在了太子府，又怎麼會鬧出真假嫡女的事？太子大怒，要不是我們家小姐會說話向太子求了情，這可是欺君之罪，哪是二小姐撞柱子就能解決的，怕是會滿門抄斬！二小姐撞柱子也就算了，偏偏又勾搭九王爺送她回府，這也算了，可明知道他們回府，姨娘就沒發現少人？大小姐沒回怎麼就沒派馬車接？就是這樣我們小姐才被人盯上，有了可乘之機！我可憐的小姐，就這樣抹了脖子啊！”
紅拂謹記大小姐的交代，表面上是陳述事實，實則告了一狀，眾人的臉表情更加精彩了。
“感情是這麼撞的柱子啊？這不是惡人先告狀嗎？瞧瞧二小姐這戲演的，可真是入木三分，我們差點就相信了呢！”二夫人一聲嗤笑。
“就是！一個是惡人先告狀，一個是巴不得大小姐出點事，嘖嘖！這是誰的錯還用說嗎？”
三夫人嘖嘖的直咂嘴巴，二夫人也鄙夷地笑了：“誰說不是呢？這就叫上樑不正下樑歪！某些人當了幾天的家，真以為這武慕侯府是她們的天下，區區一個庶出就能興風作浪了。”
“你們！你們怎麼光有嘴說別人，沒嘴說自己呢？剛才是誰說她夜會外男，又是誰說她要私奔？三小姐可是你們二房教出來的好女兒！小小年紀就如此惡毒，這長大了還得了！”
錦姨娘也不是個好欺負的，當下揪住了三小姐慕清歌的小辮子，疼得她哇的一聲也哭了：“我懂什麼？這明明都是二姐姐暗示的呀？你們不也這麼想的嗎？”
“唉！行了！姑奶奶們！都別鬧了！求您們先緊着大小姐的傷！再耽擱下去是又要大小姐的命啊！”
看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窩裏鬥，最急的是趙嬤嬤，可偏是她這一句中肯的話，直接點着了老太太的怒火：“簡直是反了她！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滋事，真當寵她就可以為所欲為？去！去把慕錦繡給我叫來，我今天定要看看，她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祖母，有沒有慕家！”
“可是綉兒也撞傷了頭，現在卧床不起了啊？沒什麼大事等都養好了再說吧？”錦姨娘哪肯讓自己的女兒受委屈，當即眼淚就一籮筐的掉。
“大小姐命都要沒了不算大事，那什麼是大事？非得鬧得滿門抄斬才算大事？”
二夫人早就等着扳倒錦姨娘的機會，當下就跳了出來，三夫人也一聲冷哼！
“就是！也不知最近這是怎麼了？府里一件事接一件事的，尤其是大小姐，三天兩頭的遇險！錦姨娘！你這家當的啊，嘖嘖！真的是讓人刮目相看。”
“你真的是太讓我失望了！你若覺得管家太累，有的是人想頂替了你！”
老太太陰冷地看了她一眼，這話幾乎嚇得錦姨娘沒站穩，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賤妾知錯了！以後賤妾定會好好看着大小姐，絕不再讓她出半點差錯的！”
“呵！那也得等她能渡過這一關再說！如果她若因此丟了性命，你也不用活了！”
老太太氣的緊追而去，錦姨娘急忙爬起來跟上，一大群人就都跟着去了落雪閣。
經過之前那麼一鬧，洪婆婆暴斃，孫大姑娘順理成章就成了侯府的御用大夫。
這大半夜的被緊急召喚過來，她也知道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穿堂入室一看，臉就沉了。
“大小姐這次傷得不輕！脖子的血痕還好，不是很深，只是手上的傷卻深入筋骨，不好好將養恐怕是廢了，就算治好了也會留下疤痕，到底是出了何事，竟讓她以命相搏？”
她的話算佐證了慕白雪的清白，再做戲也不可能真拚命啊？這得是被逼成什麼樣！
“沒承想大小姐竟是如此剛烈的性子，為保名聲如此果決，以前真是小瞧了她。”
二夫人嘖了嘖嘴，心裏一片唏噓。三夫人也點了點頭：“是啊！如若今天她真被那趙大公子搶回府中，失節是小，我們可怎麼向九王爺交代？那是會被退婚的啊！”
“誰說不是呢？也不知道是誰之前還惡意編排她，說什麼和那夜大公子早有私情！若真是兩情相悅能出這事？有些人啊，真是為了上位不擇手段，吃相太難看了！”
二夫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數落着，錦姨娘只是懊惱看着她們：“你們這話什麼意思？雖然我不該聽信謠言，可是想搶她回去當妾的不是我，傷了她的人也不是我，這怎麼能全怪我？”
“不怪你怪誰！若不是你治家不嚴，沒派遣馬車去接她，夜大公子又怎麼會有可乘之機？大小姐可不只是我們武慕侯府嫡出的大小姐，還代表着我們侯府的顏面！你今天敢處心積慮地讓她丟臉，明天就敢明目張胆的害我們所有人，繼續讓你這樣的人掌家，誰會信服？”
“你！你簡直是胡說八道，血口噴人！老夫人！求您給賤妾做主啊？”
被抓到錯處，錦姨娘氣得是渾身發抖，撲通一聲就跪在了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雖然一向偏頗於她，可三夫人的話算是為她敲了警鐘，不得不防，便也跟着冷了臉。
“做主？我若給你做了主，誰又給大姐兒做主？你這一次疏忽差點害了她的命！給我回去閉門思過，想想自己錯在哪了！老二家的，這期間內宅的事務暫時由你打理。”
“諾！多謝母親信任！我定會把家裏打理的妥妥噹噹，不再讓母親有半點憂心！”
二夫人喜出望外，衝著老太太就是一拜，她等這一天可是等了很久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錦姨娘卻瞬間癱倒在地，失魂落魄的樣子就像死了親娘。她本是侯府的婢女，只因長相出眾才被抬舉成通房丫頭，不知費了多少心思才抓住了侯爺的心，一步步從通房丫頭變成妾，又從寵妾變成代掌中饋的當家人，一時間風光無限。可如今被擼了掌家的權利，和被打回原形有什麼區別？雖說中饋只是暫時讓二夫人掌管，可是到手的權利她怎麼可能再放手，定會趁人命，要人命，想辦法對付自己！再說這閉門思過，誰知道要思過到什麼時候？老太太沒說，她也不敢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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