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絕地反擊
府里的大夫很快就來了，內院的女醫官姓洪，大家都尊稱她一聲洪婆婆。
悉心的為慕白雪看診完便伏在地上向老太太彙報：“回稟老太太！大小姐這身上是因為之前被雨淋起了濕疹，並非對那些花過敏！根本就不必把那些花扔出去，平白招惹些妓子。”
“你胡說！”明知道自己是過敏的慕白雪一愣，只覺得一盆涼水淋了個透心涼。
千算萬算沒算到她會說假話，是被慕錦繡買通了，還是以前自己得罪過她？
慕白雪緊緊的盯着她，生怕錯過她眼中的半絲表情，腦海中也搜羅着有關她的種種記憶。
洪婆婆不自然的扭開頭，餘光卻是看向了錦姨娘，做賊心虛的摸了摸袖中的翠玉鐲子。
慕白雪心中瞭然，看來是前者了，還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眼角的淚水卻暈染開了。
“祖母！您想信我！我真的是過敏了，現在身上好癢啊，絕不可能是濕疹！”
一聽慕白雪當面置喙，洪婆婆急忙俯首跪在地上，連磕了幾個響頭。
“老奴不敢胡說！老奴在武慕侯府行醫數十載，從未誤診過，老太太您該知道的啊？”
錦姨娘也適時附和：“就是！這麼多年來，我們侯府哪個女眷的病不是她瞧的？什麼時候出過半點差子？難道會連濕疹和過敏這種小毛病都看差了嗎？”
“嗚嗚嗚！祖母！祖母！您看看！她就是嫉妒我，故意害我出醜，平白拿我和那些妓子比的，您定要為綉兒做主！不然綉兒就不活了！”慕錦繡立即打指蛇上棍，哭的是快斷氣了。
她們娘倆這一唱一和算是把慕白雪推到了道德的陰暗面了，這要是真的心思得多歹毒？
“簡直是太不像話了！來人啊，給我把她拉到府門外跪着，天不黑不許起來！”
老太太當機立斷，直接就想讓下人把她給拉出去，根本就沒考慮晌午的太陽多毒，她的頭還傷着，身上還起了疹子，更沒想過她會不會被外人笑了去，沒留半點祖孫的情面。
慕白雪涼涼地笑了，只是那笑意未達眼底：“慢着！白雪還有話要問，如若問完祖母還是覺得白雪有錯，那白雪定當自己去府門外，跪它個三天三夜以示懺悔，可好！”
老太太嚴厲的眯上了眼睛，慕錦繡卻覺得這是個懲治她的好機會，當即點頭！
“問就問！我就不信你還能問出花兒來。”
“好！我且問您，洪婆婆！您確定我這胳膊上是之前被雨淋起的濕疹？”
慕白雪問的清清冷冷，洪婆婆卻搗頭如蒜：“那是自然！”
“呵！好！很好！綉兒！你可還記得昨天早上發生了什麼？”
“不就是謠傳我故意害姐姐摔倒嗎？”慕錦繡一頭霧水，這和今天這事有什麼關係？
“是啊！瑩翠為了報一己之仇，差點害我們姐妹失和，好在她編的瞎話剛好有賊人佐證，那時間我是不可能去找她謀划的，謊言被戳穿，瑩翠也認了罪，她們也因此被發賣了，可對？”
“對啊！姐姐，現在說這些做什麼？一次錯誤就能證明次次錯誤，洪婆婆也誣陷你？”
慕錦繡一聲嗤笑，甚至覺得她是在拖延時間，誰知慕白雪卻更加凄然地笑了。
“問題就在這裏！昨天為了證明清白，我可是擼起過袖子的，那時候身上乾乾淨淨，沒起半顆濕疹！怎麼前天被淋了雨，昨天沒起，今天反倒起了濕疹？騙誰呢？三歲小孩子都不會信吧？洪婆婆！如此誤診，你到底居心何在！”
沒想到時間上出了紕漏，慕錦繡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
洪婆婆卻嚇壞了，急忙跪在地上使勁磕頭，卻咬死了不肯改口：“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這就是濕疹！沒準是之前沒發作，現在才發出來的呢？老太太明察！”這倒不是她對錦氏母女有多衷心，而是這事打死都不能承認啊？福大娘母女的下場可擺在那呢。
“好好好！祖母！那就去府外找個大夫來看看，我身上到底起的是什麼？孫女現在不僅身上癢得很，而且感覺呼吸也有些困難了，真的好難受，好難受啊？嗚嗚嗚嗚……”
強忍着堅持了這麼半天，慕白雪突然一頭栽倒在地，不停地撓抓，身上起了一片片恐怖的血道，最後甚至癢的滿地打滾，下拉捂住了自己的咽喉，臉上慘白的嚇人，好像隨時都要窒息了一樣，氣兒都要上不來了，哪像是什麼濕疹發作？
老太太頓時嚇壞了，呼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怎麼了這是？快去！還不快去找大夫！”
自己就在眼前，老夫人卻要去找大夫，這一查不就露餡了嗎？這可萬萬不能啊！
洪婆婆也急了，上前就想攔着，卻被慕白雪死死地抱住了腳！
“你這個狗奴才！就是想害死我！存心想害死我！我若死了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瘋了！這是瘋了吧？這是裝的！定是裝的！你給我鬆開！”
洪婆婆也是急了，說什麼都想甩開她，誰知道慕白雪竟率先鬆了手，順着她的力道咚的一聲就摔在了牆角，半天都沒有聲音，趙嬤嬤跑過一看，眼淚瞬間就下來了。
“不好了！老夫人！大小姐又磕到舊傷，出了好大一灘血，快找大夫！快找大夫！”
“老奴就是大夫！老奴就是大夫啊？要是讓別人知道明明老奴在眼前，侯府還去找別的大夫，那豈不是說老奴醫術不行？老奴這聲譽就毀了啊？還是讓老奴看看吧？”
都到了這種時候了，洪婆婆也不敢使壞了，是真想救慕白雪。
畢竟之前她只是想為難她，並不敢真害死她，一個過敏怎麼會這麼嚴重呢？
可事實擺在面前，她總不能還說人家是裝的，趙嬤嬤氣得直接一把給推坐在了地上。
“滾！你個大膽奴才！作偽證不說，還敢當著老太太的面欺侮小姐，真當這武慕侯府的人都是瞎子嗎？老夫人！老夫人！大小姐怎麼說也是您的孫女啊？快救救她！救救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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