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三 轉變

二百二十三 轉變

憨憨的話,很像之前穆恩經常跟蒂法她們玩的遊戲,“大師兄!師父被妖怪抓走了!”

那是過家家,扯淡消遣的,但眼前憨憨的神態以及話語讓穆恩下意識地區看敏納羅斯。

迪安奴對穆恩來說重要麼?不算重要,也就是一時巧合遇到的那種緣分而已。但是人家好歹還是在獃頭鳥的監視功能上給了穆恩幫助的,而且帶在身邊那就相當於一種烙印,或者說一種宣告。

“這是我的人。”

哪怕排除穆恩如今已是已婚人士,應不應該搞這種事情的原因。也排除蒂法和艾瑪的小心思,打算髮展共同戰線給穆恩生小穆恩的原因。

以穆恩這時間在奎薩斯的地位和身份,他帶在身邊的人被欺負了,甚至被抓走了,很容易被理解成為一種挑釁,一種輕視。

就算穆恩現在是隱藏身份在行動,別人家不知道,那又如何?太多事情其實只需要說服自己就夠了,調換立場?理解?為什麼?憑什麼?

不用想太多,能幹出這事的多半是那個叫加斯的魔人族。

而第一時間去看敏納羅斯,大概算是一種遷怒。把監視麥斯府邸的任務交給她,並且她知道且彙報了加斯帶着手下離開。

用不太冷靜的想法去看,這算是一種失職?

好在穆恩現在吸納了遠古之門內分身後雖說容易衝動,還是保持了基本的理智的,他給敏納羅斯的任務就只是監視麥斯府邸而已,加斯從麥斯府邸離開,本身也就不屬於她的任務範圍內了。

將目光轉向跪在地上的憨憨,穆恩表情淡漠地問道:“魔人族?加斯?提斯?”

“回老爺,是叫加斯的那個。”

見到憨憨遍體鱗傷的樣子,穆恩壓根就沒想過去問別的,比如“為什麼你回來了?為什麼你不用生命去保護迪安奴?”

這種問題多半只有腦殘能問得出口,穆恩自認為還不算智障。

“聯繫大白梨。”穆恩轉頭,對蒂法說道。

當大白梨帶人氣勢洶洶地衝進麥斯府邸之時,麥斯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坐在那裏發獃,而他手下的們則在忙碌着,看樣子似乎在打包行李,這是有自覺地準備滾蛋了?

“梨爺?您怎麼回來了?”

大白梨三步並作兩步走,衝上去抓住麥斯的領子,“你還問我怎麼回來了?說,那個叫加斯的魔人族在哪?”

麥斯心頭咯噔一下,下意識地感覺不妙,“我不知道啊,我幹嘛管他們的事,再說他們去哪,也不用跟我彙報。”

麥斯剛說完,正好眼角撇到聽到騷動出來查看的提斯,於是麥斯轉問提斯:“你哥哥呢?”

跟麥斯一樣,一聽到對方問加斯的下落,提斯一瞬間感覺到不妙,奈何人家奎薩斯的戰士刀已出鞘,在加斯提斯城再怎麼橫,提斯也不敢在明晃晃的刀子面前擺小姐譜。

“哥哥他,他說心情不好,出去散心了。發生什麼了?”

“哼,散心?”大白梨總是和藹可愛的面容如今顯得相當猙獰,口水幾乎噴了提斯一臉,“我接到消息,加斯在集市上強搶民女,一堆人親眼證實,現在我懷疑你和他是同謀!跟我走一趟吧。”

“啊?梨爺!梨爺梨爺,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麥斯一聽,人都懵了,也就是那句跟我走一趟吧將他從愣神中拉了回來,提斯再怎麼說,也是加斯提斯城住瑪格麗特的孩子,這要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被帶走了,那還了得?

就算麥斯有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事到臨頭也不敢這麼摔啊。

“誤會?誤會個屁,集市上那麼多人看到了,異口同聲咬定了的事。還有,巡視麥斯集市的牌子是你給他的吧?”

麥斯這時候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這他媽是什麼事啊?昨天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成了這種狀態了?

這時候讓大白梨覺得自己在吾主面前抬不起頭的加斯,他在做什麼呢?

嚴格意義上來說,此時他很興奮。字面意思上的那種興奮,有一種壓抑里許久的野獸被釋放出來的爽快感。

為何如此呢?

這就得稍微把時間往前調一下下。

被麥斯罵了個狗血淋頭的加斯很不爽,也很不服氣。這年頭,真是什麼人都敢教訓自己!也不看看他們都是什麼身份!

而提斯對他說的那句,“哥哥最好最聽話了。”更是讓加斯心中煩悶不已。

坐在那裏,加斯越想越氣,而且回想至今的人生,好像時刻離不開“媽媽”,“聽話”這兩個詞。

加斯為什麼對正義如此執着?因為“媽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給他描繪着各種各樣正義戰勝邪惡,救萬民於水火的故事。

更是隨時隨地,每時每刻給他灌輸着“正義”思想,說到底,正義是什麼?加斯突然發現,他理解的正義,都是媽媽口中的正義。

當局者迷,麥斯說有人在屁股他屁股後面出錢出力?讓他伸張正義的行為能順利進行?不細想的話,加斯根本想不到,原來以前那麼多不和諧的行為,事前時候截然相反的態度是有原因的。

而加斯至今為止所做的事情,總結起來其實只有兩件,“聽媽媽的話”以及“讓媽媽開心”。

加斯在今天之前,都沒覺得聽媽媽的話有什麼不好,最多是媽媽啰嗦一點,管得多一點,但是他過的挺舒服的,有媽媽給他安排一切,有專人負責這種安排能順利進行,有什麼不好?

但是,原來在麥斯是這麼看他的?媽寶?

那其他人是否也這麼看他?

加斯不禁第一次思考,他活着是為了什麼?是為了聽媽媽的話?讓媽媽開心?

可是媽媽把他養這麼大,聽媽媽的話不應該嗎?

加斯陷入了某種糾結之中,而這種糾結就讓他更加煩躁,鬱悶。

於是,加斯帶着幾個護衛打算去集市上轉轉,透透氣,順便轉換一下心情。

只是這一轉換,就轉換出問題咯。

智慧生物嘛,不論何時何地,都有那麼一批人比較喜歡八卦的。原本也算喬裝了一番的加斯,見到集市某個地方聚集了一批人,到底是忍不住好奇湊了過去。

“聽說了嗎?奎薩斯人好像來過了。”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誰動作那麼快,不過這幫傢伙來得也太快了吧?”

“那你以為呢?這裏可是棵搖錢樹,要保證長久利益,麥斯做出那種事必然不可能留在位置上的。”

“這倒也是,畢竟他們奎薩斯人在信譽方面還是過得去的。”

“啥啊,說不定啊,也就是蛇鼠一窩罷了,擺給咱們看的。”

“話雖這麼說,也沒見人家仗勢欺人,壓價強買,抬價強賣啊。”

“別腦,我還有不少錢存在奎薩斯銀行呢。哎呀,想一想後天就是派息日了,真爽。”

“是啊是啊,不用整天提心弔膽的守着那些東西,還能有利息,是挺爽的。”

“哈哈哈,我給你說,我還買了特殊服務。”

“嗯?奎薩斯銀行還有特殊服務?不可能吧,不過精靈妹子是挺帶勁的。”

“你他媽在想啥?老子可沒說是那種服務。老子說的是,我買了一種業務。”

“啥玩意?業務?”

“對,就是萬一我出事嗝屁了。我存在裏頭的錢,可以由我事先指定的人繼承。”

“咦,還有這一說?”

“切,這有啥用。老子死都死了,還管那些身外物?”

“你這話說的,你死了,你孩子老婆就不活了?”

“啊,我都死了,我還管他們?”

“哈哈哈,那是你的事,我反正是要管的。”

“哈哈哈,行吧行吧,你責任心強行吧?不過說起來,這集市下一任管理者會是誰?”

“那誰知道呢,反正不可能是我。”

“這倒是,畢竟咱們在奎薩斯也沒路子,摸不到這個邊。”

“哈哈哈,那個先不說。現在想想,這奎薩斯人還真是動作迅速。”

“不然呢?讓那麥斯再多待幾天,集市一鬧恐慌,生意還做不做了?”

“說起這個,就不得不感謝那幾個魔人族了。”

“哈哈哈哈,你說那兩個腦殘?是啊是啊。要不是他們搞出這個烏龍,麥斯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就下台。”

“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兩個逗比,蠢是真的蠢,倒也蠢得可愛,哈哈哈哈。”

“我倒是聽說,好像加斯提斯城的城主啊,她的孩子就是有點這種毛病。”

“哦?你說那波魔人族?”

“會不會是同一個人?正好那倆也是魔人族的嘛。”

“這就不知道了,我有個朋友就在加斯提斯混日子。”

“哎呀,兄弟,這裏也沒有外人,你說的這個朋友,該不會是你自己吧?”

“哈哈哈哈,不要在意細節。”

“就是就是,沒事打探人家私隱幹啥,說說,加斯提斯那邊什麼情況?”

“其實也沒啥。反正就是大家聽說有人是正義的使者,就經常會有一些事情發生被,欺凌弱小啊,強買強賣啊,搶劫啊之類的。”

“嗯?這不是咱們以前的老本行么?”

“滾滾滾,咱們現在從良了啊。而且,這些事也都是演戲,咱就是挑那倆小少爺在的時候演,然後正義的使者保準會跳出來。”

“然後呢?”

“然後?然後咱們就拿錢走人啊。不然?加斯提斯城可是有魔人族的武士的,咱吃飽了撐的去死磕?”

“這倒是,就看他媽手下那些武士,咱也得給正義面子。”

“可不是嘛,而且,瑪格麗特女士還算是講道理的,多少都會給咱點‘演出費’。”

“這我就不懂了,她一個魔人族,這麼做圖啥?培養孩子正義感?”

“那誰知道呢?不過我聽說…”

“你大點聲,這跟蚊子似得,誰能聽得到?”

“就是就是。”

“不過我聽說,似乎瑪格麗特年輕時的遭遇,讓她對正義有種偏執的追求。”

“年輕時?啥遭遇?”

“那誰知道呢,不過你們想啊,加斯提斯城的城主啊,有孩子。但是沒男人。嘖嘖嘖,發散一下你們的思維?”

“哦~~~被甩了?”

“不知道。沒打聽那麼細。”

“嘖,你這人怎麼回事。這種事都不上心的嗎?”

“哎呀,歸根到底我也就是為了點錢,我還要把命搭進去?再說了,有那功夫,我還不如打聽一下奎薩斯的八卦呢。”

“奎薩斯?得了,你別說,我不想知道。”

“是是是,你閉嘴吧。”

“好了好了,不扯淡了。我這會還要送貨呢。希望別遇到加斯提斯的野種。”

“野種?”

“沒爹啊,不是野種是啥。”

“你這話說的,人家沒爹,但是有媽啊,還是媽寶。哈哈哈哈。”

“你們怎麼回事,人家那也是一種生活方式。媽寶有什麼不好,不就是什麼都聽媽媽的話嗎?有啥不好?”

“你可拉倒吧,你老媽讓你幹掉你老婆,你聽不?”

“我聽,個屁。”

一陣鬨笑中,人群逐漸散開,各忙各的。而被手下護在中間的加斯,面色一陣青一陣白。

“你們,去給我把他們幹掉。”加斯惡狠狠地對手下們說道,正義?正義也有被憤怒沖昏頭腦的時候。

“少爺…”原本加斯和提斯帶出來的人就不多,此時加斯帶出來散心的,更是只有三分之一。

“怎麼?你們害怕?害怕這裏是麥斯集市,不是加斯提斯城,怕人家人多?”

“少爺,城主大人吩咐過,讓咱們保護好少爺您,不要惹是生非。”

“意思就是,你們只聽我媽的?”

“少爺,我們不是這個意思,但是城主大人有令…”

“……”加斯恨不得給他兩腳,不是這個意思,但是有令?那不就還是只聽媽媽的?

正當加斯在那無能狂怒之時,眼角無意間撇到了一個身影。加斯順着看過去,果然看到了那個該死的匹格族獸人,而他身邊,跟着一個魅魔。

獸人自不必說,那是加斯恨不得剝其皮,抽其筋的對象。而那魅魔小妞…

加斯腦中影像連閃,第一次遇到烤鳥暗精靈的時候,她就在。之後在魅魔“愛巢”分部時,這魅魔和那那精靈也在,就算多了一個男的,這幫人也肯定是一夥的。

這次在麥斯,她還在!而且正是那個烤鳥暗精靈跳出來搗亂,才讓事情變成這樣一發不可收拾的!

所謂怒由心中起,惡向膽邊生。

而且,讓加斯決定動手的不是對蒂法和迪安奴的憤怒,而是兩句話。

“哥哥最好最聽話了。”提斯的這句話無時無刻不回蕩在加斯耳邊,讓他一次又一次的感到厭煩,壓抑和憤怒。

“乖寶,這是你第一次獨自出去辦事。媽媽是很放心的哦,不過啊,萬一遇到一個帶着魅魔的暗精靈男人,一定不要招惹他哦。不是正義害怕了,而是時機還不到。”

男人,魅魔,不要招惹,媽寶,聽話。

這幾個詞反覆在加斯腦中盤旋,再加上麥斯的喝罵,商人在背後的調侃。

加斯覺得腦中有什麼東西,鬆開的聲音,應該是束縛的鎖鏈吧。

於是加斯調整心態和語氣,對手下說道:“我也不為難你們。那女人,給我抓住她。”

一群雜兵,雖說有的有那麼點印象,見過這魅魔幾次,但是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這都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沒什麼必要畏懼。

再說了,已經拒絕了少爺一次,眼前這明顯無所謂的事再拒絕,那回去之後還不得被穿小鞋穿到死?

瑪格麗特城主是會寵着她兒子,還是會偏向奉命辦事的雜兵,這都不用想。

於是雜兵們如狼似虎地沖向迪安奴和憨憨,把憨憨打了個半死之後,抓住迪安奴就跑。

至於說憨憨…說實話,換了身衣服的憨憨,加斯都沒認出來他就是在集市上那個匹格獸人,只能說豬族獸人彼此之間長得,沒多大區別。

憨憨再發狠,也不是全副武裝,人數眾多的雜兵對手,迪安奴就更不用說了,手無縛雞之力有些誇張,不過也就能縛雞了,只兩下就被雜兵們反剪雙手,抓跑了。

將麥斯府邸掀了個底朝天的大白梨,帶着三分憂慮讓手下繼續搜索,自己本人悄悄來到穆恩所在的旅館。

憨憨塗了些傷葯之後下去休息了,敏納羅斯也被穆恩打發出去,藉助高空和速度優勢尋找迪安奴的蹤跡。

“吾主,神后。”大白梨見穆恩面色不善,也不敢太多廢話,問候之後趕緊說道:“屬下將麥斯府邸搜遍,未曾見到迪安奴小姐,而且加斯應該是在作案之後直接跑了,沒有回麥斯那裏。”

見穆恩沒說話,大白梨還是有些忐忑的,“叫提斯的那個,還有麥斯本人,屬下已經控制住了。”

穆恩有些煩躁,這點從他眉頭就能看得出來。

蒂法看了下艾瑪,開口問道:“麥斯那裏,有沒有什麼密室,密道之類的?”

“回神后,屬下幾乎搜遍了麥斯府邸,確實不曾發現什麼密室以及密道。”

“你覺得這個麥斯,屬於什麼樣的人?”

“回神后,屬下…屬下認為麥斯屬於那種小人。”

“哦?怎麼說?”

“屬下賣給他假月癌正是看中了他小人的這個特性,許諾出去的東西會派人收回,表面上有着某種原則,但其實到關鍵時刻,他是什麼都可以賣的。”

蒂法點了下頭,轉而去看艾瑪,艾瑪略微思索一下之後說道:“麥斯作為這裏的創立者,要說沒點保險手段我是不信的,如何撬開他的嘴巴,需要我教你么?”

“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去辦。”

也就不到半天的功夫,奎薩斯商隊護衛軍直接沖入麥斯府邸逮捕了麥斯的消息,傳得人盡皆知。

原本就熱鬧非凡的集市一時間更加喧囂紛亂,這種地方,隨時隨地都會有人借題發揮,早有準備的大白梨當然不會給暗中想搞破壞的這群人機會。

大白梨第一時間就派人在集市最醒目的位置張貼了佈告,細數麥斯縱容加斯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之暴行,窩藏罪案拒不認罪等等數項罪名,同時佈告中最讓集市中人感興趣的,則是最後那不起眼的一小段。

經過調查,將會沒收麥斯的各項違規違法所得,如有證據證明麥斯的違規所得是其所有,奎薩斯將考慮返還財物,對於提供在逃人員,魔人族加斯位置線索的,奎薩斯也會予以獎勵。

管理者也將在處置麥斯之後,由集市中推舉的商家代表中投票選出。

麥斯將會如何處置,集市中人根本就不關心,重要的是麥斯的違規所得。說句不好聽的,混在這個集市中的,哪有沒被麥斯敲詐勒索過的?

正面硬剛不敢,痛打落水狗,落井下石還不敢么?況且還有機會拿回自己被坑的財物。誰還去關心麥斯到底為什麼被抓?

至於未來管理者的選擇方式,不得不說,這也讓集市上的商戶們興奮,尤其那些平常人緣好,靠山硬的,總有種這次選舉,捨我其誰的感覺。

於是不論來集市採購的,還是平常做生意的,此時都陷入了某種小興奮之中。對大多數人來說,就算得不到什麼好處,看別人倒霉本身也值得興奮,人性嘛,就這叼樣子的。

麥斯不愧是集市的創立者,幾波“告密”者都沒能讓大白梨找到麥斯的“後手”,最終倒是麥斯自己坦白交代了。

原因嘛,不為別的,只能說他對下屬還是有些拿捏的太重了。面對誘惑,麥斯的一個手下,還是參與過很多機密事項那一批中的一個,當著麥斯的面站了出來。

這讓一直猛喊冤枉,沒有,搞錯了的麥斯瞠目結舌。

為了追求一個坦白從寬的待遇,麥斯不得不自己站出來,將冤枉,沒有,搞錯了變成在哪哪哪有條密道之類的。

而且既然開了個口子,麥斯也就滔滔不絕起來,因為大白梨順着口子,總會找到各種各樣的蛛絲馬跡,而麥斯根本不可能把謊圓上,圓一個謊言往往需要是個謊言作為支撐,而謊言最終…總歸是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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