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一探究竟
歐陽鋒沒有回答，陰鬱的臉上浮出一抹冷笑，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移動到左佑身後，一個手刀下去，打暈了他。
京城，公主府里燈火闌珊。
長公主端坐在桌旁，手裏握着的半杯茶已經漸涼，她柳眉微蹙，在思考着什麼。對面坐着的蔣神醫開口打破了一室安靜。
“公主，你不覺得奇怪嗎？已經快兩個月了，這兩個月裏陛下一天早朝都沒上，大臣們去御書房求見，也不見其人影，公公們一直推說陛下在重華宮，可又有誰在重華宮真正見過陛下呢？”
“你的意思是？”
蔣神醫直言不諱，“我覺得陛下並不在宮中，陛下從登基以來，一直都是勤政愛民的，從來沒有放下朝政不管的時候，可這一次陛下竟然為了一個婕妤兩個月不上朝，不參政，這太過荒唐了，我覺得按照陛下的性子，干不出這樣的事情。”
長公主贊同的點了點頭，細想這兩個月，她進宮數次，可沒有一次見到過皇帝，每次都是小夏子將她攔在御書房外，說皇帝在重華宮陪伴李婕妤，起初她還勉強相信，可後來她暗中派人去重華宮打探，打探的人皆在半途就被趕了回來，這說明什麼？
“說明宮裏的人都在維護一個共同的秘密，什麼秘密？陛下並不在宮中。”茶盞磕在案桌上，茶水濺出來，水花落在長公主暗色的衣袖上，她並沒有注意到這些小細節，“陛下不在宮裏，去了哪兒？”
蔣神醫提議，“公主，與其胡亂猜測不如進宮去看看，陛下在沒在重華宮，一看便知。”
“你說得不錯，在探究陛下去哪兒了之前，應該確認陛下根本不在宮裏。”長公主目光看向蔣神醫，道：“神醫，明日陪我進宮一趟吧？”
蔣神醫爽快應下，“好，我陪公主進宮。”
蔣神醫話剛落音，長公主又搖了搖頭，“不行，你不能去，這一趟有危險。若是陛下不在宮裏還好說，若他在，我強行闖宮是大罪，陛下必定會責罰於我，你跟着一塊去，陛下會第一個拿你開刀，你不能去，你就在府里等我的消息吧。”
“好，明日公主進宮后一切小心，若遇不測，第一時間派人回府報信。”
夜深了，蔣神醫沒有多做停留，囑咐過後便回了自己的住處。長公主站在門口，看着他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許久才轉身回屋。
“剛才……他是在關心我嗎？刀子嘴豆腐心罷了。”長公主低頭輕笑，喚了侍女進來伺候她梳洗。
翌日，長公主起了個大早，用了早膳后便出府進宮了。
這一次迎接她的仍舊是小夏子，仍舊是以往同樣的說辭，說陛下在重華宮陪伴李婕妤，誰也不見。
“那好，那我就去重華宮見陛下。”
小夏子急了，趕忙將長公主攔下，好言相勸，可長公主鐵了心要見蕭湛，一個小太監哪裏攔得住她？她顧不得許多，對小夏子怒聲呵斥，見效果不佳，索性讓侍從將小夏子綁了起來，隨後趕去了重華宮。
婕妤李錦華見長公主領着人氣勢洶洶的闖進來，嚇了一跳，細問何故？聽了長公主的解釋，她震驚不已，說自己這兩個月從來沒有見過陛下，陛下又怎麼會待在重華宮？
猜測有了答案，長公主沒在停留，匆匆回了府。
剛進門，管家就迎上來，說：“公主，巡撫楊大人求見。”
“楊大人？哪個楊大人？”長公主皺眉，看了一眼管家，快步往蔣神醫的住處走去，她要把宮裏的情況告訴他，與他商議接下來該怎麼辦。
管家跟上去，道：“巡撫楊瑞，他說他有重要之事求見公主。”
“重要之事？什麼重要之事？”
“事關陛下。”
長公主驟然停下腳步，轉頭盯着管家，問：“此刻他人在哪裏？帶我去見他。”
帶侍女端上了茶水，長公主才開了口，“楊大人，今日前來所為何事？我聽管家說你是為了陛下之事來求見我，怎麼了？你想要見陛下應該去宮裏，來我這兒做什麼？”
楊巡撫不賣關子，開門見山道：“公主，陛下有沒有在宮中，公主心裏應該很清楚吧？”
長公主變了臉色，警惕起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公主不必疾言厲色對待微臣，微臣今日前來是給公主遞消息的，並沒有惡意，還請公主放心。”
“哦？”長公主來了興緻，卸下防備，問：“什麼消息？不瞞你說，我今日進宮為的就是確認陛下安危，陛下根本不在宮裏，大人說事關陛下，莫不是大人知道陛下的下落？”
楊巡撫點頭，“公主，前幾天有一個叫做林蔚辰的男子當街攔下微臣的車駕，說陛下有難，讓微臣派兵前去求援，該呈給了微臣一塊金令，那金令微臣認得，正是陛下之物。”
長公主震驚，連忙追問：“陛下到底身處何地？”
“東營島。”
送走了楊瑞，長公主陷入了沉思，蕭湛人在東營島，且身陷險境，接下來她最應該做的事情是派人前去救援，可東營島距離京城十萬八千里，此刻派人趕過去，還來得及嗎？
“不管了，無論來得及還是來不及，先派人過去瞧瞧情況吧。”長公主下定決心，喚了管家進來，欲讓他去請御林軍首領來府里商議此事，恰此時，蔣神醫來了。
“密先退下吧，待會兒再進來。”屏退管家，長公主起身迎上去，“神醫，你來了？我正要去找你呢。”
蔣神醫面色沉重，似乎有話要說，不等長公主問，他主動開了口。“公主恕罪，剛才您與楊巡撫的話我全聽見了。”
長公主微愣，抿嘴笑了，“聽見就聽見吧，這件事我本來也沒打算要瞞你，如你所言，陛下確實不在宮裏，他人在東營島，且處境危險，本宮正準備與御林軍首領商議前去營救陛下呢，你可有什麼好的辦法？”
蔣神醫抬眼看着長公主，猶豫了一下，才問：“公主真的打算前去營救陛下？”
長公主眉頭動了動，“神醫這話是什麼意思？你還有別的想法？”她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太嚴肅，淡淡笑了笑，又道：“神醫有什麼建議不妨直說，我洗耳恭聽。”
藏在衣袖中的手攥成拳，他咬咬牙，道：“公主，眼下陛下和皇后皆不在宮裏，而是遠在海外，這是一個絕佳的時機，公主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比如……奪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