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軍馬蕭蕭 第十八章 姦細
“單獨驅毒?,你這個單獨驅毒是為何意?”
“帥,虞靈姬乃是女子,這女子的驅毒之法不同於男子,女子機體構造奇特,脈絡驚奇,特別是虞大將軍剛猛異常,毒素一旦侵入肌理便隨着虞將軍奇特的脈絡流經全身,需要一點一點用銀針插位穴之法逼出。”
李珍香說得是頭頭是道,很是在理,聽得大帥好生驚煞。
大帥愈發好奇,便問道這銀針是如何把玩。
李珍香也是來了興趣,抽出一銀針,腦袋甩吧甩吧,篇篇藥理之道脫口而出,如同黃河決堤般滔滔不絕。
姑娘說罷還不夠盡興,將虞將軍一把拉起立於營帳中央,站於將軍身旁,雙手從上至下細細的跟將軍從頭至腳將每個穴位與大帥剖析一番,盡現了一葯聖下凡的姿態。
最後,姑娘拍拍虞將軍的腦袋,隨即從腰間抽出一大號銀針。
此針倒是甚是怪異,比普通銀針大出數倍,好似不是銀針。
只是李珍香說是救命的銀針,大帥也就信了。
李珍香舉着銀針,走到虞純姬面前,甩了甩手中的針,喃喃道:“咱從哪開始呢?”
虞純姬倒很是鎮定,眼不突,身不抖,只是死死盯住李珍香的臉,默默詛咒。
李珍香也絕非泛泛之輩,對於一個如此心腸歹毒,屢次制自己於死地的女人,這針,愣是從頭開始,一下一下,扎入將軍全身。
將軍強忍巨痛,誓死要血債血償。
半個時辰過後,李珍香將塗滿藥粉的最後一針插入虞靈姬脖頸之中,虞靈姬步履入場。
只是這姑娘一瘸一拐,勉強能仗着手中的長劍支撐於地。
大帥見三人毒素已解,甚是歡心,這稀奇的用毒制毒之法,真乃天下一絕。
虞純姬見大帥笑顏,欲放李珍香回營,心有不甘,便又以珍香攜帶毒藥為由,懇請大帥將其軍法處置,即使不能定個死罪,至少幾十軍棍不能免去。
大帥一思,這女子深藏劇毒,也不知有何居心,不將其懲治一番,空眾將士不服,日後若其他小兵也私帶毒藥,便會亂了軍紀,使得敵軍有機可乘。
大帥變臉,趕忙命人將珍香拖出重打軍棍五十。
“大帥!!!”
還未等掌刑小兵進營,李珍香又是大喝一聲,震煞了帳中四人。
“小兵願將此毒配置之法獻於大帥,以用於日後大帥攻打敵軍之用!”李珍香跪地,錚錚言道。
一旁的凜塵見狀,立刻隨之道:“大帥,此女子對藥理頗有研究,今日飆飆將軍用奇毒攻打我軍,眾多將士中毒,唯獨此女子能解奇毒,我軍雖已知解毒之法,但就恐飆軍再用奇異之毒,我軍無法解毒,必將不戰而敗。”
兩人此言一出,大帥立馬變臉,命到小兵退下,仔細打量這眼前的女子。
這大帥甚是精明,飆飆將軍過於精明,讓得東秋大軍遲遲攻城不下,更有甚者,今些時日,飆飆大軍總是派遣一奇襲隊伍擾得將士們是不得安寧,不僅如此,還搗亂下毒。
這珍香一來軍中,而且還帶有如此新奇藥理,如若將此能用於大軍攻城,必定能讓那飆飆將軍吃盡苦頭。
你用毒,咱也用毒,來個以毒攻毒,就看誰更毒。
顯然,在大帥眼裏,李珍香有毒,有奇毒。
管你是否為姦細,只要能為自己所用,儘快攻下此城,打下整個西邦之國,自己也好早日回皇城復命,與妻兒共享天倫之樂。
軍營將士們也可早日回家團聚。
“若你能將奇毒配置之法傳於軍營,便是為我這東秋大軍立上一功,甚好甚好,以後你就跟于軍中的軍醫做個小徒,多多研製毒藥吧!”
大帥下令,隨即哈欠一打,轉身準備入賬大睡。
“大帥,這恐怕不妥,大!”
“好了,虞將軍,此事就如此定奪,眾將再莫多言!”
虞純姬領命,直恨得牙痒痒。
不僅牙癢,全身還針扎般的痛。
痛入骨髓,痛不浴身。
李珍香搖身一變,變成了葯夫。
“大帥!!!!!”
突然,李珍香叫住了大帥。
“你這小兵,到底是要作甚,再要是如此大膽喧嘩,拖出去給你杖斃了!”
大帥大怒,欲打死李珍香痛快一番。
“大帥,小女子不當葯夫,毒藥之理小女子會盡數教予軍醫,小女子請求,能讓小女子進入大都陣營,學習殺人之技,在戰場殺敵立功,報效大帥!”
大帥猛然回頭,提問李珍香不做安寧葯夫,偏要做一個九死一生的沙場小兵,頓覺這女子是否研製藥物出了意外,腦子給燒沒了。
一旁的凜將軍也開始請命,說這女子柔弱至極,不適合沙場拼殺。
突然,李珍香接過虞靈姬的劍,拔出劍鞘,將長劍利刃凌於自己小臂之上,隨即猛力一劃,衣衫盡破,皮肉裂開,滴滴紅血淌流大帳之中。
“大帥,珍香殺敵之心猶如此劍,刀過之處,無論大小將士,便如同女子此條手臂,瓊血凌天,斷魂疆場!”
李珍香拜叩,額頭觸底發出震天抨擊之聲。
李珍香額頭觸地,沒有起身,滿腦子浮現黑衣女侍、李泰兄還有郝赦的身影。
大帥見此女如此剛烈,又深知藥理之術,便應了這姑娘進入都營,學習殺人之技。
三元大將拜過大帥,退出營帳。
……
深夜的黎河上空,月夜被愁霧籠罩,不透有一絲亮光,整個黎城伸手不見五指,城內上下一片死寂。
飆飆將軍站於城牆頂上,望着漆黑的夜也,若有所思。
“總帥,還未休息?”
“敵軍大營駐紮城門之下,隨時都有可能發起進攻,叫本帥怎能入睡。”
“總帥放心,小女子已經部署好一切,城下的五萬大軍的防線屆時將會形同虛設,潰不成軍。”
飆飆將軍身後傳來一女子之聲。
此人身披黑袍,耷拉的帽檐幾乎蓋住整個頭顱,甚是詭異。
“軍師啊,你近日將刀劍塗毒,奇襲東秋士兵,雖然鬧得城下東秋之軍軍心惶惶,但好似未聽報有人中毒身亡,這是為何?”飆飆將軍一臉狐疑的問道。
“東秋軍中有能解此毒之人,而且今日攻取東秋糧倉本盡在掌握之中,正因此人的出現,我軍功虧一簣,只燒毀敵軍三處糧房,而更有甚者,我軍出了姦細。”女子言道。
“什麼?姦細?”飆飆將軍大驚。
“今日,我軍在即將擊潰東秋糧倉之時,我軍有人在背後射出兩支暗箭,擊殺我軍兩人,將能此解毒之人救於刀下。”
“有這等事?這名姦細是誰?”
女子道言此人埋藏過深,自己也未識得此人,只能待其露出馬腳,再做進一步調查。
黎城的深秋,愁霧已浸入城中,似一絲紗,將整個黎城掩蓋。
城上的女子兩眸凄凄,望向了城下的馬房,久久不曾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