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桃下對飲
北漠一戰,李珍香歷時三時辰,最終單槍匹馬,在對方小兵被手藥包和馬蹄草粉轟炸得手足無措之際,直接遁入敵軍陣列,梟首突拔扈,結束了數十年的北寒與北漠之戰,成功實現實現北部統一。
此戰,北寒軍兵將士傷亡人數極少,而禍害民眾的馬蹄草,卻被李珍香在此戰中盡數銷毀,全國上下,再無一株毒草。
而從西邦追李珍香而來的郝赦大公子,此戰因過於勇猛,斬殺近十名敵軍大將,終被李珍香擢升為北國大將軍,其職銜僅次於鳳天殊。
……
北寒皇朝,李珍香凱旋,全城上下一片歡呼,全全將如今的天可汗奉為神尊。
殿內,李珍香勵精圖治,白日將全部心思放於治水之上,晚上便是整理一日來的奏摺,夜裏還經常挑燈夜讀,熟悉北寒歷代祖宗的典制,歷史等。
一些時日下來,李珍香雖是有些疲倦,卻也能將北寒上下打點得有模有樣,頗有一千古名君的風範。
“這治理天下,可要比當個程序總監,累多了!”
李珍香素雅一笑,喝口香茶,便是再度拿上一黃摺子,繼續批閱。
……
自李珍香登基也有些時日,這北寒上下已入深冬,李珍香的寢宮之外北風呼嘯,其妖風陣陣,如尖刀一般,割人皮肉,鑽人心骨。
突然,李珍香恍然,卻是想起了前些時日那薩滿城中的荼毒大法師的小弟子,
這大法師遇害至今也有得一些時日,卻是沒有任何人向自己稟報任何消息。
姑娘放下奏摺,望了一眼身旁的馬公公。
“馬公公,將上次與本汗在琉璃城一起治水的侍衛總領叫來。”
馬公公領命,差人將此侍衛喚來。
此人昏昏進殿,俯地叩首,生怕這李珍香又將自己帶到哪座城池中去。
那滿滿的賬單,自己實屬是不想再看。
……
一陣詢問過後,李珍香沒有尋着任何有用情報,此人愣是好像從人間蒸發,北寒之內,無人能覓到此人蹤跡。
侍衛退去,此事李珍香也實屬無奈,便也就作罷,而比起此事,解決全國的乾旱問題,才是國政首要。
……
香花簌漫青山上,鷹點清池聲聲啼。
幾月過後,北寒冬日的寒涼漸漸散去,春日的天陽再度浮現天空。
可汗寢宮,李珍香起了個大早,伸了個懶腰,於大院之中好生瞧瞧這柳綠花紅,聽聽這水打青石。
“官人!”馬公公摟着拂塵,向天可汗稟告,“官人,北寒中部一城池的人工運河已經挖通,今日開閘放水,已順利完工!”
李珍香聞言甚是歡喜,隨即下旨,重重嘉賞當地治水縣官和群眾百姓。
馬公公領命,隨即準備退去。
“哦,對了,官人!”馬公公突然想起一事,便是停了足,欲再向主子稟告。
“何事?”
“那個郝赦大將軍老臣聞言他又中了奇幻之毒,說是命不久矣,可汗是否過去一瞧?”
李珍香煩悶一笑:“不是有那老昏醫嗎?讓他去治治!”
這郝赦,自從當上北寒大將軍之後,不是這裏肚子疼就是那裏吃錯了葯,愣是想着法子將李珍香騙到自個的將軍府中治病。
李珍香也是沒得辦法,這郝赦從小就與自己交好,又三番五次的救自己於敵軍刀下,如今屢屢患病自己卻避而不見,不予診治,卻也是不合情理。
只是李珍香的大表哥查木和卻是越看郝赦越不順眼,一日竟拿着大斧衝進了將軍府,找郝赦討個說法。
這郝赦,一直躺於床上卧床不起,頭上敷着一塊熱毛巾,見查木和來找麻煩便立馬頓起,其生龍活虎之相倒是將在一旁伺候的兩位丫鬟嚇跑。
“該,你查木和,當本公子還是你家中的小奴僕,如此般闖進公子的府衙,你欺人太盛!”
將軍府衙的新院子裏,一陣轟摧之音響徹整個北寒長街,郝赦花大價錢買來的一株桃樹也被兩人的昏斗給動了根基,樹身幾欲傾倒。
一陣昏斗,兩位不分上下,平分秋色,查木和也是沒了興緻,離去之前大聲叫罵這郝赦莫再騷擾自己的小表妹。
府門頓關,郝赦一臉無奈,命人趕緊差幾個好樹匠過來,將這株桃樹扶正。
此樹與黎河岸邊山野學堂之上的幾株桃樹甚是相像,每次郝赦經過此樹,便就好似見着了好不溫柔的李珍香。
桃樹最終扶正,花開月明,郝赦喝着一壺上好女兒紅,靠於此株桃樹下,暗自神傷,也不知這李珍香何時能回心轉意,正眼望望如此愛慕她的郝公子。
“天可汗駕到!”
府衙門外,突地傳來了馬公公的一聲叫喚。
郝赦嚇傻,忙將喝了一口的女兒紅扔掉,直接飛於床榻之上,將一熱毛巾敷在自己的額頭,隨即差來兩個婢女跪於自己床榻下好生哭泣,還真將廂房的氣氛,渲染得悲恫異常。
“天可汗吉祥!”
府衙院門開啟,李珍香隨即走向內房,直接駐於郝赦的床榻邊。
兩婢子見李珍香前來,便是哭喪得愈發厲害,畢竟收了郝公子的賞錢,戲,也要做真點不是?
“你兩退下吧,若是要再哭,本汗要施罰了。”
李珍香輕描淡寫,卻是將兩婢子嚇得不輕,自己就乃貪圖一些賞錢,待會掉了腦袋可是划不來。
兩婢子退下,馬公公也隨之退下,隨即廂房之門關閉,李珍香和郝赦獨處一室。
“起來吧,別裝了,毛巾都快乾了!”
郝赦不起,以卧床證明,自個確實中了劇毒。
“你有酒味,將酒藏在了哪,一起喝兩口去!”
郝赦雙眼睜開,也是不再裝病,卻是真有些時日沒與這李珍香喝上一壺上好的女兒紅,黎河岸邊自己和姑娘一起喝酒和偷看姑娘洗澡的情景,自己卻是無法忘卻。
“喝酒就喝酒,郝赦,你的手,這是往哪裏放!”
……
院內,青月掛天,將綻開粉花朵朵的桃樹微微照亮。
兩壺清酒拿出,兩人便是坐於青樹之下,將九觥對月一撞,飲起了酒。
“喂,珍香,忘不掉那東秋的死將軍?”
“嗯!”
李珍香也是不想欺瞞,只是自己與凜塵分別如此之久,雖說當時確實氣這死將軍傷於自己,如今卻是怒氣消散,一日比一日更加思念如此將軍冷峻的臉。
郝赦再度灰心,藉著酒勁,便望向珍香:“珍香,公子為你如此,你就不能喜歡本公子一點?”
姑娘沉默半會,抿上一口女兒紅,望向天月:“郝赦啊,在西邦,豐嬌嬌一直在你身邊吧?此女子如此般待你,你可曾喜歡過她半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