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軍馬蕭蕭 第六十五章 珍香崩潰
“郝赦……”
箭統見李珍香叫於自己的名字,猛然一驚,不料想自己情急之中將欲謀害李珍香的豐嬌嬌踢飛之際,自己的臉竟忘了轉過去,卻剛好被李珍香逮着。
箭統立馬又背着珍香,朝着城牆踉蹌走去。
“郝赦,是你,就是你,聲音是你,身段是你,臉也是你,那雙亂放的手,依舊是你!”
李珍香流着清淚,離開凜塵的懷,朝向箭統的背影奔去。
只是姑娘的雙腳仍被該死的麻繩死死捆住。
她步履銷魂,騰空而起,香發飄飄,幽默芬芳。
這姑娘,即將臉部砸地,摔斷門牙。
一香懷擋住了李珍香的腦袋。
她飄零的長發依舊撫過男子霜白的俊臉。
滾滾淚珠浸透男子的胸。
這男子又被珍香當成了一哭喪的面巾紙,濕透全身。
男子玉手環摸,一會撫頭,一會揉……
李珍香在男子的胸口狂亂胡造,雙拳歇斯底里的敲打這男子的胸:“郝赦,是你,是你,你這手依然胡還亂瞎放,你的臉終究不正不經,你沒死,你入了飆飆軍隊,你讓本姑娘好生思念,好生思念!
營隊糧倉救我的是你,密林叢中救我的是你,疆場山包救我的是你,軍糧大倉救我的是你,酷刑房中救我的是你,如今城門之上,開啟城門,放賊入城,救我於刀下的依然是你,全是你,全是你……”
郝赦的手不再亂放,只是一把將珍香的頭摟至懷中,任憑姑胡亂哭泣。
“郝赦,血,你的肩膀怎麼流了這麼多血,是誰,是誰將你傷成這樣,到底是誰?”
郝赦依舊不語,只是環摟着珍香,清淚滴至珍香的頭。
“誰,到底是誰傷的你!”
郝赦沉默,只是緩緩掏出了那塊李珍香在東秋糧房夜晚被襲之日被小兵斬落於地的紫香瓊花玉墜。
……
“啊!”
突然,玉墜還未掏出,郝赦一聲慘叫,李珍香的雙手頓時被一道瓊血濺滿。
李珍香雙眸翻白,靜靜望向被一刀刺入另一肩膀的郝赦。
隨即姑娘血光滿面:“刀,刀,哪來的刀,誰,是誰將郝!”
珍香回頭,姑娘霎時神情俱潰,直直的仰頭望着刺於郝赦的人。
“凜……凜塵,你……你這是?”
一紅刀深深插入郝赦的肩膀。
“西邦惡……惡賊,放開珍香,殺……殺我弟兄不夠,還來害……害我珍香,快放開,否則……否則本將定叫你頃刻人頭落地!”
凜塵撐着帶血的身軀,將紅刀刺進郝赦的身。
將軍傷勢愈重,已快站立不住。
“珍香快走,這西邦惡賊殺人嗜血,快……快走!”
凜塵抓住珍香的衣襟,一把將珍香抓入自己的懷中,隨手從地上操起一把尖刀,將珍香手腳的麻繩斬斷,喝令珍香快快離開惡賊,逃離城牆。
郝赦見凜塵抓過珍香,其行徑動作頗為野蠻,好似弄疼了嬌弱的李珍香。
而這將軍又甚是可惡,射殺了自己幾名西邦弟兄,現如今此還一刀刺穿了自己的肩膀,便失了心智,一手握緊紅刀刀刃,另一隻手掄起地上的刀,朝着凜塵的肩一刀穿來。
凜塵本是虛弱,又抱着珍香在懷,根本無法躲避郝赦這憤怒一劍。
又一瓊血濺滿珍香的手,將軍和郝赦傷勢太重,紛紛倒地,夾在中央的珍香精神幾乎崩潰。
“惡……惡賊,我要砍掉你的腦袋,為兄弟祭旗!”
兩指揮使齊聲倒地大喊,步調又重歸一致。
突然兩人雙眼鐵紅,蹦立而起,同時操上一柄腰刀,凌天飛躍,朝着對方劍斧怒劈。
一女子的倩影頓立兩人的中央。
珍香張開雙臂,閉上雙目,駐於雙刀之下。
“你倆要砍先就砍了我!”
兩人嚇傻,立馬丟棄腰刀,同時又栽倒在地,沒法動彈。
珍香面向凜塵的身,昏昏跑去,扶於倒地的大將軍。
郝赦躺地,見珍香離去的背影,一絲酸楚劃過心田。
“凜塵,你還好?對面的箭統是我的朋友,是他幫我開的城門,請將軍不要再傷他!”
說罷,珍香回頭。
“郝赦,你!”
珍香回頭,卻不見了在地的郝赦。
姑娘抬頭,只見郝赦再次背對珍香於城門大閘后,微微轉動着閘。
……
“快,快,城門還未關閉,快回城,快回城!”
城牆之下,黑鴉滾滾,所有飆飆軍士,發了狂似的朝着黎城大門內衝去。
如若飆飆大軍進不了這城門,幾萬大軍將沒了住所,不戰而敗。
郝赦望向城下領頭的飆飆,微微一笑,再次用盡真氣,插肩的刀再次崩飛,郝赦血染蒼穹,力挽門閘,這城門大閘最終轉動,飆飆大軍眼前的亮光逐漸消逝。
最終,飆飆大軍在離城門五丈之地勒馬,黎城的城門緊緊關閉,不透一絲清風。
“豁,豁!我們進城咯,我們進城咯,大帥威武,凜塵將軍威武!”
城下的五萬大軍齊齊高喝,歡呼雀躍,如此進城,便即刻安全,香酒肥肉,應有盡有。
凜塵聽得城門已關,眾軍已安全進城,便也扔掉手中的腰刀,躺於地上,不再運氣,閉眼昏睡。
“郝赦!”
突然李珍香大驚,自己身體飄飄,軟軟趴趴,卻依舊朝着郝赦猛栽過去。
郝赦立於城牆邊,將手中的那塊李珍香受刑之日將豐嬌嬌引出的紫香瓊花玉墜扔置空中,閃着清淚,從黎城城牆之上,縱身一躍,消失在了黎城上空。
“郝赦!”
李珍香大喊,用盡最後氣力,搖晃奔到城牆邊,跪於地面,雙手扒起城牆的檐,找尋跳城的郝赦。
“滾,你這該死的賤人,你咋不去死,不去死!”
豐嬌嬌口吐鮮血,也扒着城牆將腦袋探於城牆之下。
“郝赦!”
豐嬌嬌痛哭大喊,茫茫飆軍之中,找尋不到郝赦身影。
“郝赦,你咋地跳了呢,為了這樣一個賤女人,你咋地就跳了呢,跳了呢?”
豐嬌嬌悲痛萬分,精神失常。
“郝赦,我也跳,我要跟着你走,我今生今世定會跟着你走!”
說罷,李珍香還未反應,這豐嬌嬌也從城牆一縱而躍,隨着郝赦一起,跳下城牆。
“哎喲喲喲喲喲!一個這樣,兩個這樣,還會不會有第三個!”
黎城腳下,一群小兵哎喲熏天,抱怨不止。
李珍香聞聲終於將頭抬上了城牆之上。
只見黎城腳下幾員大將組成的人肉肉盾將落下的豐嬌嬌接住,只是如此衝擊,已將身懷絕技的幾員大將真氣拍散,經脈斷上了好幾根。
關鍵是,另外一旁,另一人肉小隊馱着自己的箭統,已經將昏迷的箭統帶進了西邦大軍之中,重重保護了起來。
“軍師,你可還好?軍師,這下城池被搶,賊軍的糧草又剛剛燒毀,咱無營無糧,咱可咋辦啊?”
“去……去別的城池,休……休養生息,改……改日再戰!”
西邦大軍轉頭離去,只留珍香在城牆上望着郝赦的遠去的背影,暗暗祈禱。
突然,珍香聞得這郝赦殘留的血跡上有股怪異的味道,立馬恍悟,隨即從凜塵腰中掏出一藥包,奮力扔下黎城城牆。
“郝赦,凜塵的竹箭上有奇毒,這是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