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橘子卷 026 毒王
南辰集團派出的小隊不是常規意義上的接應小隊，而是派出了二級響應小隊，而且是兩個——就怕路上出么蛾子，他們已經不止一次見識過嫉妒者的可怕了。可是兩台戰鬥飛車抵達指定地點上空的時候，還是被下面的修羅場嚇了一跳。
目標是個女生，姓名亓橙，就在正下方路口的寵物店門口，此時卻伏在地上，看上去狀況並不妙。除了一個老頭站在那裏傻笑外，周圍沒有一個還能站着的人。不是倒在地上就是搭在欄杆或者其他物體上，房屋裏和車裏的人，經過掃描后很多甚至失去了生命體征。
“水仙到達現場，水仙到達現場。接應目標狀況不明！現場發生不明事件！平民死傷達到……”隊長瞥了一眼屏幕上剛剛分析出來的數字，繼續道：“137人！平民死傷137人！需要支援！需要支援！”
南辰雖然是企業武裝，但是企業是聯邦的，也算是聯邦編外的特殊部隊。面對平民大規模傷亡事件，他們的守則已經要求他們立刻實施救援。飛車最遠的傷亡人員附近降落停穩后，兩隊的隊員便魚貫而出，端着制式的DH1816自動步槍，以防禦陣型朝着寵物店前進。
落下來看不清楚，但是在天上的時候能夠明顯察覺到傷亡散佈的人其實是一個圓形分佈，半徑大致為五十米左右，中心就是寵物店、或者說是目標任務：亓橙。
“玉蘭從右翼靠近，我從左翼靠近。醫護兵準備救治傷員。”
“玉蘭收到。”
“醫護兵收到。”
嗡嗡——
飛車內負責監控和預備的隊員，放出了四台無人機。這種AI控制的無人機，最大限度地解放了人工操作的依賴，可以針對不同地形和場景，執行偵查、監控、火力掩護、甚至刺殺的任務。這次明顯啟動的是“戰場監控”和“火力掩護”兩個模塊，激活后的無人機快速升空，根據地形和範圍互相協調，完全不許人工操縱，在短短十幾秒內便就位並開始連續不斷地發回場地情報。
“水仙1號，目標的生命體征在快速下降！非常快！你們如果不能及時趕到就只能幫她收屍了。”
“11號，給我目標的圖像。”1號顯然是隊長，向身後的隊員做着加速的手勢。眼前已經收到了無人機發來的圖像——俯視着趴在地上的亓橙。“目標確認，水仙加速加速加速！玉蘭配合加速，我要你們在水仙靠近目標的時候，控制住那個老頭。”
“玉蘭收到。”玉蘭負責這次任務的掩護和配合，此時完全接受水仙隊長的指揮，玉蘭的隊長做了個分兵的手勢，身後的隊員點點頭，主動分成兩股。一股跟着玉蘭的隊長按照既定路線朝中心區域靠近，另一組繼續朝前加速。
看着皮膚開始出現壞死性斑點亓橙，老頭心裏伴隨着仇恨產生着陣陣快意，身後卻突然傳來飛車降落的聲音。他轉身看去，心裏忽然抽了一下。和趙礦有行騙至今，雖然不至於事事小心但還是注意到方方面面不要引起官方的注意。現在不但官方到了現場，還是官方中他最不願意看到的軍方。在他這種人的觀念中，這樣的事情一旦到了軍方出面，就沒有了任何緩和的餘地。
軍方早不來晚不來，這個小丫頭出現的時候來了，要說她和軍方一點關係沒有，老頭是一萬個不相信，於是更加仇恨這個女孩，恨不能把她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前面的人，伸出雙手，放在頭后，立刻趴下！”先到達位置的是負責掩護的玉蘭，玉蘭的隊長馬上對着老頭喊話，為水仙的接應吸引注意力。
老頭側過頭，看着不遠處全副武裝的士兵、在天上盤旋的無人機、以及遠處盤踞着的兩台武裝飛車，咧開嘴笑了。
像是漏氣的水袋發出呼哧呼哧的笑聲，慢慢地舉起了雙手。
“立刻趴下！立刻趴下！”玉蘭的兩股隊員端着上了膛的DH816慢慢靠攏過去。
老頭高舉着雙手，指尖開始泛起一絲絲黑霧。那黑霧從他的手指上、手臂上、掌心手背上無聲無息地脫離，以老頭為中心向四周散去。
“各自注意！各自注意！上面罩！上面罩！”水仙和玉蘭的隊長同時在共享頻道內大喊起來，並抬起腕錶，快速輸入了使用面罩的指令。現場響起一片啪啪啪啪的面罩從頭盔彈出並下落卡扣的聲音，只不過還是有兩名隊員的動作不夠快，被一絲絲黑霧在面罩扣下前鑽入口鼻。
面罩落下的時候，那兩名隊員也噗通跪倒，全身都開始抽搐和痙攣。其中一人的食指因為痙攣的時候剛好搭在扳機上，槍口懟在地面上開始了射擊。DH1816的射速很快，后坐力彈起了槍神，槍口歪歪斜斜地揚起。5.48毫米的彈頭幾乎零距離穿透了這名隊員的大腿和膝蓋，幾乎將他的下半身從軀幹上切斷。好在DH1816的彈倉只有25發裝彈量，並沒有造成更多的流彈傷亡。擊中了自己的這名隊員是幸運的，失血讓他立刻進入了休克。而另一名隊員則和其他被感染的民眾差不多，全身的肌肉和血管都在扭曲中膨脹爆裂，淋巴漲大到原本體積的幾十倍撐破了全身的皮膚。
接應隊員終於明白之前那些平民都是怎麼倒下的了。
“開火！開火！”水仙的隊長抬起槍口對準了老頭，卻連扣下扳機的機會都沒有了。
面罩雖然可以防護病毒和有害氣體，這些人身上的制服卻不能。黑霧像是有生命一般在面罩上徘徊了幾下后，很快從制服織物的縫隙中鑽了進去，然後幾乎在一秒鐘內完成了從侵蝕到感染再到爆發的過程。剩下的兩隊人員沒有一個逃脫了病毒的襲擊，短短十幾秒就撐破了制服，成為一堆完全看不出原來模樣的肉團。肉團上還佈滿了肆意生長的神經和淋巴，蠕動的表面偶爾還會長出拳頭大的水泡，然後爆開噴出更多的病毒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