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二章 返回寧台
“算了，看來真是我苗寨欠了你們債，你既然不願意，老婆子也不還強求。”黑花婆婆瞥了我一眼，淡淡地說道，“緣分從來只能交給上天抉擇，既然老天另有安排，我再緊抓着不放，未免有些強人所難了。”
瘋道人也急忙點頭，“也對，黑花，你我都老了，何必再插手年輕人的事，萬一這臭小子突然想通了，連這丫頭一塊收呢？”
“閉嘴！”黑花婆婆冷眼一瞪，沒好氣地瘋道人呵斥道，“你個老不休，這麼大把年紀，還懂個什麼？”
瘋道人只好把目光轉向我，拉着我走到一邊，嘿然笑道，“小子，你運氣不錯，上來就有個便宜老婆可以撿，偏偏你還不肯要。”
我滿頭是汗，“老瘋子你就別說了，我問你，當初這麼急匆匆趕我離開，你自己也找了大和尚，這些年究竟去幹了些什麼？”
聽我問起這是，瘋道人難得嚴肅了一回，把臉一肅，長嘆道，
“這都是上古遺留下來的禍事了，我和大和尚奔走半生，到處查證，本以為一切都是假的，然而事態的發展卻變得越來越像真的……”
他這話很是繞口，我聽不太明白，一頭霧水。
好在大和尚也在這個時候把頭抬起來，對我淡笑着開口說道，
“上古流傳，洪荒宇宙共經歷了兩次天地浩劫，第一場劫難是開天闢地的龍鳳大劫，第二場則是諸神黃昏，從此之後，則步入末法時代，我和你師父到處奔走，也是為了調查清楚第二劫中遺留下來的禍端。”
我詫異道，“你所謂的禍端，究竟是什麼？”
玄光和尚搖了搖頭，長嘆道，“你應該也知道鬼王玉印的事情吧？”
我和陳玄一圍坐在了大和尚身邊，同時點頭道，“知道，有個羅摩的傢伙正在到處搜集鬼王玉印的碎片，為此我們成為了死對頭，鬼市遭劫，也是由他一手策劃的。”
大和尚與瘋道人對視了一眼，又輕輕說道，“這個羅摩的真實身份，其實也是上古神魔交戰中遺留下來的禍根。”
“你們居然也知道羅摩？”
我和陳玄一同時詫異出聲，“那他究竟是個什麼怪物？”
“這些都不重要，”
瘋道人搖搖頭，語氣中多了幾分凝重，“目前最要緊的事，還是應該先將鬼王玉印的殘片全都搞到手，由玄門各大宗門聯合封印起來，倘若鬼王玉印被完整拼湊在一起，後果很難預料……”
陳玄一插口道，“難道那小小的一枚鬼王玉印，真的能夠洞開鬼門？”
“不僅如此！”
大和尚和瘋道人相視一嘆，聲音中各自多了幾分低沉，
“最糟糕的情況是這鬼王玉印能夠開啟一扇塵封數千年的大門，將上古之前，早已經被鎮壓的邪魔釋放出來，到那時，天地浩傑必將會重臨人間，而身處末法時代的我們，根本無從抵抗神魔降世……”
我立馬驚呼道，
“聽你的意思，滯留在這世間的上古神魔，並非只有羅摩一人？”
這話說得我一陣肝顫，僅僅只是羅摩一人，就幾乎將整個玄門攪得天翻地覆，連鬼市中負責守護龍脈的三大鬼仙也都相繼栽在他手中。
最後我爺爺以獻祭元神為代價，強行招來兩道天雷，居然也沒弄死這個傢伙，如果類似這樣的存在再多上一個的話，那豈不是……
“這是我們最擔心的事情。”
瘋道人苦笑着打斷我，繼續說道，
“當年國內時局動蕩，我和你爺爺等人初出茅廬，共同攜手闖蕩江湖，原本是為了靠着這身本事，在亂世中斬妖除魔，維護一方安穩，結果卻在無意中闖入一座神仙墓地，得知了上古浩劫的部分記憶……”
“在這之後，我和大和尚便為了此事浪蕩江湖，四處奔走，算算日子，已經奔波了一甲子的年歲了，可惜到頭來，卻讓羅摩搶佔了先機……”
我苦澀一笑，“鬼王玉印的大部分都是在我手裏弄丟的，當時我還不清楚這玩意究竟有多重要，只是覺得既然各方勢力都在爭奪此物，事情絕不簡單，沒想到居然是這樣……”
“無妨，”瘋道人搖搖頭，冷笑道，
“神魔之墓一旦重現，天機台必然會有感應，到時候我們便聯合整個玄門，提前守在那裏就行了，即便羅摩得到了打開墓地的鑰匙，也未必能與整個玄門抗衡！”
我想了想，又急忙點頭。
這次我爺爺與羅摩殊死一戰，也讓我摸透了這個傢伙的底細，他的確很強，可只要常海真人與諸位玄門宿老聯手，也並非剋制不住羅摩，他能扛得住兩道天雷，卻未必能扛得住第三道！
談話結束之後，我便返回李雪身邊，挨着火堆沉沉睡去。
一覺睡醒，天色已經大亮，這段時間以來，我們一直被困在鬼市，根本照射不到太陽，當天邊那一抹晨光映照下來的時候，反倒讓我變得格外不適應。
重回人世，彼此間卻並沒有太多欣喜，因為瘋道人昨天夜裏對我講的話實在太震撼了。
聽到這種消息，我們整顆心都感覺沉甸甸的，憂心忡忡地離開了回水灣，步行到了臨近的集鎮。
抵達附近的集鎮之後，彭盛便與我們揮手告別，乘車返回青州養傷，而我們則先想辦法回到了酆都縣城，又專車抵達渝城，買了最近的機票，登機返回寧台。
下了飛機之後，黑花婆婆表示自己打算先回一趟白苗寨，如果再有與羅摩有關的消息，可以直接派人通知她一聲，不過青鸞卻並沒有跟隨她一塊離開，而是跟着我留了下來。
我帶着瘋道人與大和尚返回興德齋，與沈平和細猴見了面。
對於我這便宜師父的到來，沈平自然表示了熱切歡迎，急忙騰出地方，給他們收拾了兩間屋子，暫且住下。
人多擁擠，我和陳玄一隻好又返回了之前租下來的房子，剛進門，一股陰風撲面，小雅便突然浮現在了我的眼前，在我面前轉了個圈，十分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小道士，姐姐用你教我的辦法修行，效果真心不錯，你看得出我和之前有什麼不同嗎？”
我和陳玄一皺眉看了看，都搖了搖頭，“沒啥不一樣的地方。”
小雅噘着嘴，不滿地瞪我一眼，“笨，我身上穿衣服了……”
我“啊”了一聲，說你之前不也穿着衣服嗎？我沒看出你一直光着身子啊。
小雅俏臉一紅，啐了我一口，“不一樣，以前是靈體，所以只能穿壽衣，可我現在已經能夠努力維持，把正常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