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天上白玉京
“這個王玄很危險，你以後最好不要跟他接觸。”
就在李默還在為剛剛的事情暗自不爽時，一旁的張自然突然出聲提醒道。
“嗯？”
李默愣了一下，問道，“這個王玄很厲害？”
“呵！不過都是些新生而已，再厲害又能厲害到哪裏去？”
張自然輕笑了一聲，回道，“只是他背後的勢力有些棘手，為免麻煩，最好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霍桐山？”
李默皺了皺眉，問出了一直壓在心底的疑惑，“為什麼你們介紹自己的時候都是山名，這裏面有什麼說法么？”
張自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只是一臉微笑地望着李默，直到後者臉上逐漸露出惱羞成怒的神色，這才開口問道：“洞天福地，聽說過沒有？”
“洞天福地？”
李默這次的反應冷靜了很多，畢竟就連傳說中的蜃樓都見過了，此時再冒出“洞天福地”，也不是多麼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張自然似乎有些不滿意李默的反應，但也沒有多說什麼，接着解釋道：“道教有洞天福地之說，其中又劃分有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以及七十二福地。
當然，這當中的數字多是虛指，事實中的洞天福地遠不止這一百一十八個，但既有大小之分，又有天地之別，所以這自然也就難免會有排名了。”
頓了頓，張自然又說道，“而霍桐洞天，就是三十六小洞天之首，如果單論這洞天排名的話，還在我龍虎山之上。”
李默並不是道家信徒，能知道洞天福地還是多虧了自己的國籍，自然更不清楚各個洞天之間的排名了。
所以對於張自然拋出了的話題也是實在接不住，一時間也搞不懂這代表了什麼。
不過有一點他倒是弄明白了，那就是王玄很有勢力，畢竟不管是什麼，只要能排第一，就說明肯定很厲害。
想到這裏，李默又產生了新的疑問，在掃了眼周圍膚色各異的新生后，開口問道：“那他們呢？也來自洞天福地？”
張自然好像早就猜到李默有此疑問，笑着回道：“洞天福地只是我們的叫法而已，世界這麼大，可不是但有華夏一家特別而已。
結界，神國，天堂，地獄，尼伯龍根，雖然叫法不同，但本質上跟洞天福地一樣，其實都是依託於大天世界的小境界罷了。”
“這也可以？”
依託於信息大爆炸所帶來的開拓思維，李默很容易搞懂了張自然話中有關大小世界的含義，但還是忍不住露出驚奇之色。
“大道三千卻又殊途同歸，修仙練炁、神樂祭祀、薩滿巫毒，乃至祈禱信仰，都不過是求道的手段，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張自然聳了聳肩膀道，“所以為了方便，現在不管是洞天福地也好，神國地獄也罷，統一都有了個新的稱呼。”
“什麼稱呼？”
“領域。”
“呃......好吧。”
李默嘴角抽搐，還真是簡單粗暴，又直指本質的叫法，但這逼格也一下就從天上掉到海溝里去了。
“對了，剛剛聽你提到尼伯龍根，難道我們入學的目的是學習如何屠龍？”李默很快整理好思緒，雙眼放光地問道。
“當然不是。”
張自然好像在強忍着什麼，面色古怪地回道，“學院怎麼可能讓一群學員去對付那麼危險的東西？
我們的課程除了高數這些常規課外，就是學習怎麼構建自己的領域好吧？”
“？！”
李默愣住了，倒不是因為對方提到領域什麼的，而是......
“玉京大學還要學數學？”
“是高數。”
張自然淡淡地糾正了一句，隨後反問道，“要不然你以為呢？”
“呃，我還以為只有線性代數的。”
李默尷尬地撓了撓臉頰道，心中那座名為“玉京大學”的形象再一次隨着世界觀一起，義無反顧地攜手朝着無底深淵落去。
為什麼同樣是大學，差距就那麼小呢？
“話說，既然玉京大學的課程跟外面差不多，你又來自龍虎山，為什麼還要來這裏求學呢？”李默又問道，“就算是要學習構建什麼領域，不能請自家的前輩傳授么？”
張自然聞言搖了搖頭，語氣認真地說道：“不一樣的，雖然同樣是學習，玉京大學這裏能學到的東西可比在家裏多得多了。”
“真的有那麼大差別么?”李默還是表示有些不能理解。
“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
張自然的目光逐漸變得悠遠起來，似是在跟李默說話，卻又好像在自言自語一般，“跟白玉京比起來，那些所謂的洞天福地又算得了什麼呢？”
“白玉京”，李默又一次聽到了這個名字，尤其是再看到張自然的表情，心中更加好奇起來。
“白玉京比霍桐山還厲害？”
這是一句廢話，畢竟王玄也才剛離開沒幾分鐘而已，但李默還是忍不住問道。
“不一樣的，因為兩者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霍桐洞天再如何了不起，那也只是三十六小洞天之首罷了，上面還有着十大洞天呢。而即便十大洞天，也不過是在地上。”
張自然慢慢恢復了一貫出塵的氣質，先是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然後又朝着頭頂指了指，“但是，白玉京在天上的。”
“天上白玉京”！
李默一直以來還以為重點在後三個字，卻沒想到前兩個才是重點！
“白玉京在天上？”
雖然不清楚這裏的“天上”到底是一種修辭，還是僅僅指示方位，但李默還是出現了短暫的失神。
.叮！
就在李默回過神來的時候，之前的風鈴聲又響了起來，接着艙門打開，一道熟悉的聲音傳遍整個船艙。
“各位新生你們好，歡迎來到玉京大學。”
“我是你們的新生嚮導女媧，蜃樓已經抵達玉京大學，請各位帶好自己的行李，有序離開客艙。
接下來我會將各位的宿舍位置發到學生證當中，各位可以自行前往，如果中途需要幫助的話，也可以隨時通過學生證向我詢問。”
果然，這個聲音正是來自電子學生證中的人工智能——女媧。
女媧的聲音消失后，李默感覺口袋一震，掏出一看，果然發現學生證上多了一份電子地圖。
“喲，沒想到我們竟然還是室友，真是太巧了。”
就在李默皺眉查看着電子地圖上的位置時，一旁的張自然卻是探過頭來，並將自己的學生證在其面前晃了晃，一臉開心地笑道。
“嗯，確實很巧。”
李默瞥了眼張自然的宿舍信息，面色平靜地點了點頭，將手上的學生證重新塞回了口袋。
張自然見李默已經開始拿行李了，忍不住問道：“咦，你不用地圖了么？”
“本來是需要的，但現在不用了。”
李默一邊拖着行李往外走，一邊理所當然地回道，“反正都是一個宿舍的，有你帶路就行。”
“呃。”
張自然噎了一下，反應過來后才帶着自己的大箱子趕到門口，壓低聲音問道，“說實話，你難道是路痴？”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面對張自然的詢問，李默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雖然沒有跳起來，但第一時間就來了個否認三連。
“我知道了。”
張自然看到李默的反應，頓時明白了，可是臉上的笑容怎麼也不像是相信了的樣子。
李默繼續爭辯道：“我只是分不清楚方向而已，又不是不認路，跟路痴是兩回事好么？”
“嗯......”
張自然故作沉思狀，想了想問道，“分不清方向，這不就是路痴么？”
咔！
李默，慘敗！
......
隨着張自然跟李默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當中，溫重這才收回視線，看向了身後或坐或靠，分佈在蜃樓甲板上幾道身影。
“怎麼樣？”
一名身型挺拔的高個子女生開口道：“說實話，相比這個叫李默的，我還是覺得旁邊那個張自然更加不錯。”
另一個稍微矮一些的女生接口道：“我也沒發現李默有什麼特別的才能，值得會長特意把大家召集起來。
相比之下，就是那個王玄的潛力都比李默要高。”
溫重挑了挑眉，卻是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轉頭望向了左側那名靠在欄杆上閉目養神的眼鏡男生。
“洪玄武，你怎麼看？”
見溫重點名，洪玄武緩緩睜開眼，冷冷地說道：“真話還是假話？”
“真......算了，我先問問其他人的意見好了。”
溫重話說到一半，突然想起對方那張嘴，頓時改了主意。
洪玄武淡淡地說道：“我同意。”
“嗯，知道了，等我......”溫重不在意地回了一句，隨即詫異地問道，“什麼？”
場上其他人也是驚訝地望向洪玄武，隨即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洪玄武沒有回應，閉着眼睛就好像睡著了一樣。
溫重見洪玄武不理自己，也不在意，而是看向了其他人。
“我也同意。”
“我沒意見。”
在洪玄武表態后，剩下的學生會成員竟是清一色投了贊成票，就連先前持反對意見的兩名女生也收回了先前的看法。
至此，溫重先前提出的那件事，竟是以百分百的支持率，毫無疑問地通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