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的圓光術又變異了？
夜色深沉，整個新生宿舍樓都陷入了黑燈瞎火的狀態。
就在這時，宿舍樓一角的某個窗戶突然微微一亮，閃過了一道微不可察的瑩白色光芒。
“結果怎麼樣？”
王玄望着面前滿頭大汗的土御門清人，面色沉靜地問道。
土御門清人隨手掃開面前的一堆灰燼，略顯失望地回道：“沒有結果。”
王玄眉頭微皺：“那個李默真這麼厲害？竟然連你的占星術都沒用？”
土御門清人沉吟了片刻，搖了搖頭道：“應該跟實力無關，占星術並不是陰陽術，也非任何一種道術或巫術。
得到的信息雖然通常都不會太清晰，但同樣也沒有所謂實力境界的限制。”
王玄倒是沒有任務土御門清人在騙自己，因為對方所說的，跟自己記憶中有關占星術的記載並沒有多少出入。
所謂占星術，是通過觀看星辰運動的軌跡和發展趨勢，由此測算運勢與吉凶的手段，同時也能用來窺探某個具體目標的底細。
雖然現代科技已經證明了，天上的星辰其實都是茫茫宇宙中的一顆顆恆星，跟人類的命運什麼的根本就沒有關係，但在修仙者的世界中，星運的說法卻是切實存在的。
因此，占星術同樣是修士用來探查信息的手段之一。
只不過星辰數量龐大，想要找到對應的命星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加上一個命星可能對應着好幾個，甚至是好幾十、幾百、幾千人的命運。
通過占星術得到的結果向來都是紛雜錯亂而且模糊不清，所以如果有其他辦法的話，修士一般都不會選擇占星術。
但是占星術也有一個其他諸如“天眼”、“圓光術”等道術難以企及的優勢，那就是可以無視實力境界的差距，獲取目標的信息！
畢竟占星術測算的只是星辰軌跡而已，並非直接針對某個目標，自然也就不會引起對方的警覺與反噬。
經過前一天的入學測試，王玄已經將李默拔高到了跟張自然一樣的高度。
雖然有心採取更為直接的調查手段，但考慮到雙方的實力差距，最後還是選擇了最迂迴的占星術。
正好陰陽師的傳承中就有占星術，所以王玄也就把這個任務交給了土御門清人。
只是這占星術的結果，實在是無法讓人滿意。
王玄相信土御門清人沒有騙自己，那麼問題就應該出在李默身上了。
“既然跟實力無關，那會不會是目標的命星過於特殊，所以才導致你什麼都沒有測算到呢?”
“是有這個可能，可不管命星如何特殊，總該跟占星術產生微弱的呼應才對。”
土御門清人點了點頭，隨即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道：“但我剛剛從始至終都沒有這種感覺，就好像......”
王玄追問道：“好像什麼？”
“就好像，這個李默根本就沒有命星一樣。”
“不可能！”
王玄瞳孔一震，語氣堅決地說道，“任何人都有命星，就算是身後化為鬼修，這點同樣不會又任何改變的。”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所以才奇怪不是么？”
土御門清人語氣平靜地說道，“我的占星術絕對不會出錯，之所以感應不到李默的命星，要麼就是白玉京特殊，隔絕我與星辰間的聯繫，要麼就是......”
說到這裏，土御門清人一頓，搖了搖頭道，“白玉京身為聖地，自然有着能夠隔絕內外的手段，這點並不稀奇。”
王玄一言不發地點了點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對了，李默現在拒絕了交易，你想到其他辦法對付他了么？”
“辦法當然是有。”
王玄沒有察覺到土御門清人眼中的異樣，回憶着今天中午發生的事情，緩緩握緊了拳頭。
“不管是李默，還是張自然，都休想成為我王玄人生道路上的絆腳石！”
......
李默望着丹田內那道銀白色的霧狀靈力，眼中不由閃過一道猶豫，隨即又是一咬牙，嘗試着調動那道庚金之氣。
“拼了！”
嗡~
伴隨着一陣若有若無的金屬顫鳴聲，李默身邊逐漸浮現出無數銀白色的霧氣。
緊接着，這些霧氣有如決堤般湧入了李默的身體當中！
當這些霧氣般的庚金之氣鑽進體內后，李默又一次感受到了巨大的痛苦。
劇痛佔據了全身每一寸皮膚，甚至就連毛孔跟發梢都隱隱傳來有如針刺般的劇痛。
而且這種痛楚不斷向內滲透，呼吸間，好像連骨頭縫裏都被插上了無數鋼針一樣。
“嘶！”
李默倒吸了口涼氣，額上瞬間佈滿了冷汗，隨即咬緊牙關，按照吸納天地靈氣的方式，將這些庚金之氣一一煉化到丹田當中。
同時，李默還分出一部分精力關注丹田之中的情況。
天地有呼吸，納靈入須彌。
庚金之氣雖暴躁難馴，但歸根結底依舊是天地靈氣的一種，在進入丹田之後，也就逐漸安靜了下來，變成了可供驅使的靈力。
李默精神一振，就連身上的痛苦也好像減弱了幾分，同時煉化庚金之氣的速度也不由加快了幾分。
“不好！”
張自然見對面的庚金之氣突然加速湧入李默體內，臉色頓時一變，徑直從椅子上跳了下來。
“呃！”
張自然剛落地，就聽見李默悶哼了一聲，隨即身形一晃，朝着前方栽了下去。
新生宿舍的床鋪雖然都是單人床，距離地面還不到一米，但如果照李默這種方式落地的話，就算不頭破血流，至少也得鼓個大包不可。
砰！
一聲輕響，張自然扶住李默的胳膊，及時拉住了對方。
“呼！呼！”
李默一臉慘白地望着張自然，本來想道謝，卻是連喘氣都困難，最後只能勉為其難地露出了一個表示感謝的微笑。
“你實在是太急躁了。”
張自然望着李默嘴角的一絲血跡，不由皺起了眉頭。
李默稍微恢復了點精神，隨手拭去嘴角的血跡，不好意思地回道：“抱歉，一不小心就忘了。”
張自然見李默這麼說，也只好無奈地搖了搖頭：“算了，今天晚上就這樣吧。”
說罷，將李默扶到床上，又不放心地囑咐了一句，“你現在最好休息一下，要不然就這個狀態，恐怕挨不過明天的修行課。”
李默愣了一下，疑惑地問道：“修行課應該就是有關領域理論的課程吧？”
張自然聳了聳了肩膀道：“修行課是文化課沒錯，但也要看是誰負責教我們才行。
要是一般的教授，當然是以傳授理論為主，但是我們這一屆的任課老師嘛......”
張自然頓了頓，故意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等你看到他，就知道對方是什麼樣的人了。”
李默本來還想試驗一下庚金之氣跟一般的靈氣有何不同之處，但由於之前的折磨，現在已經是身心俱疲的狀態。
在張自然傳出均勻的呼吸后，李默也是慢慢閉上眼睛，進入了夢鄉當中。
就在李默熟睡的一刻，張自然的呼吸突然停頓了剎那，隨即慢慢張開手掌，露出了一道狹長的傷痕。
......
玉兔西沉，金烏初升，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李默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發現身上黏糊糊的，十分難受。
低頭一看，頓時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
“這是怎麼回事？”
“靈氣淬體，又或者可以稱之為異骨伐髓，就是在靈氣的作用下剔除體內的雜質。”
張自然的聲音傳來，“本來一般的靈氣淬體都是持續且緩慢的過程，但庚金之氣霸道純粹，自然也就造成這種結果了。”
李默將信將疑地在手臂上抹了一把，果然發現那些污泥狀的東西一碰就掉，露出了下方完好無損的皮膚。
“去洗一下吧，我正好出門買個早飯。”
張自然掃了眼還沒完全回過神的李默，抓起學生證就朝宿舍門口走去，“對了，你想吃什麼？”
他倒是不介意跟李默多聊兩句，只是怎麼說呢？
因為李默的緣故，現在宿舍內的氣味實在是不適合多呆。
“還是老樣子，包子加豆漿就好了。”
李默還處在靈氣淬體的震驚當中，隨口回了一句，就朝着衛生間走去。
熱水淋頭而下，李默身上的污垢也慢慢在水流的沖刷下逐漸消退，露出了肌膚本來的顏色。
突然，李默愣住了。
“這是？腹肌？”
李默望着自己稜角分明的肚子，有些不可思議地自言自語道，“我什麼時候有這麼好的身材了？”
接着，李默又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入手能明顯感覺到肌肉的輪廓。
匆匆洗完澡，來到衛生間的鏡子前一看，一張相貌普通，但是眼神卻凌厲非常的臉龐出現在視野當中。
李默獃獃地望着面前的鏡子，有些懷疑裏面的那個人是不是自己了。
雖然還是那張熟悉的臉，但就是因為眼神不一樣了，反而給人一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這只是一種氣質上的改變，卻使得李默原本只能算一般的顏值，憑空向上拔高了不止一個層次。
“難怪傳說中的仙人都一個個儀錶堂堂的，原來是因為靈氣淬體的緣故。”
李默摸了摸自己的臉，若有所思地想道，“就是不知道除了提升顏值外，庚金之氣還有其他什麼特別的地方。”
想到這裏，李默心中一動，默念了幾句口訣，在面前的鏡子上畫了一個圈。
圓光術發動！
銀白色的光圈自鏡面一閃即逝，一根綠色的血條浮現在鏡子上方。
緊接着——
咔！
清晰的碎裂聲響起，一塊圓形的鏡面從鏡子上脫落，摔在了洗臉台上。
李默保持着雙指併攏的動作，整個人都驚呆了。
徒手拉玻璃？
這要是到琉璃廠上班，自己一天得掙......咳咳......
及時止住越飛越遠的思緒，李默意識到圓光術的變化恐怕跟體內的庚金之氣脫不開關係。
然後，李默又呆住了，撓了撓頭道：“我的圓光術又變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