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實驗計劃開始

自從上了潛艇后，或許是知道多數人都排斥他，岐君臨始終沉默寡言。然而在聽見即將抵達目標位置附近的時候，岐君臨卻破天荒的提出了一個請求——他請求埃文斯把會議上作出的重大事項決定的詳細情況給他複述一遍。

“你是IAO派來的人，他們沒把情況告訴你嗎？”

“倒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但是信息在多次傳遞後會有一定程度的失真，我希望您勞駕，和我再說一遍。”

儘管埃文斯覺得沒有必要，但是他還是耐着性子把其中最重要的一些細節透露給了岐君臨，其中包括幾個關鍵詞。

“警告”，“類人體”。

在岐君臨還在消化這些信息的當頭，“豪爾森”號已經潛至5000米的海洋深度。

“報告艇長，潛艇已經下潛至目標坐標附近。”

根據霍恩艇長的指示，“豪爾森”號最終尋找到了一處海底水流相對穩定的區域，同時根據監測器的探知，此處海床相較其他地方更為平寂。這也是為了避開之前的那種情況，強烈的海底活動帶給潛水器的影響是致命的，而一架潛水器內部承載着數十個工作人員，若是潛艇破損，在幾千米的深海下，這幾十條人命基本上算是已經走上去見耶穌的路上了。

“根據指示，潛艇懸停在距離‘門’大約500米直線距離的正南方。檢測潛水器各項指數，如果一切正常，開始執行溝通實驗。”

關於此次下潛，“豪爾森”號顯然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在對潛艇本身進行了結構性加固后，各種更為先進的探測裝備也被允許多次使用，同時IAO承諾，若是實驗能夠得到突破性進展，關於“門”的所有計劃都能夠在上層批示中獲得更高的優先度。

“記錄，實驗1：投放5架深海機械人，以儘可能相同的速度和距離，同時接近‘門’。實驗目的為，測試埃文斯研究員在會議上所提出議題的真偽性。如果深海機械人能夠近距離對‘門’進行觀察，‘豪爾森’號會依照規則對‘門’進行流程採樣。”

此次IAO提供的資金非常充裕，“太-南”也對此次深潛抱有極大的目的性。“豪爾森”號攜帶有10台深海機械人，並且在此次行動中，所有的深海機械人都作為可消耗資源，所以這對於埃文斯等人來說是非常有利的，也為他們對於行動的展開提供了相當大的可行性。

一分鐘后，五架深海機械人同時被投放出去。深海機械人的底端安置有當前最高像素可變焦耐壓攝像頭，以及最迅速的信號傳輸裝置，以便能夠即時接受畫面獲取當前情報。

“記錄，目前所有深海機械人已經抵達以‘門’為中心，半徑外圈200米處。是否繼續前進，請指示。”

“繼續前進。”

深海機械人作為可消耗資源已經不會成為埃文斯和霍恩顧慮的因素了，但是鑒於之前發生的狀況，“門”和來勢突兀的海底活動或許有着某種聯繫，所以深海機械人每前進一段距離，控制員就需要彙報一次。

然而，就在深海機械人持續前進的過程中，和上一次相同的狀況還是不可避免的到來。

“報告埃文斯教授，深海機械人的傳輸畫面開始出現間歇性斷續...啊不...上帝，我們失去了和所有深海機械人的聯繫。”

就如同之前那樣，傳輸過來的畫面出現了雪花閃屏，在最後被傳輸過來十個幀數不到的畫面中，埃文斯發現深海機械人原本穩定的航向似乎被某種力量偏轉了，而機械人本身也變得東倒西歪。

“這些機械人按照報廢註銷處理，現在給我調開深海機械人在前進過程中收集到的各種詳細數據。”

很快，各種數據在屏幕上展現出來，其中包括但不限於海水水溫、海水密度、深水水壓等。

“根據數據來看，這些機械人似乎在與我們失聯前的一瞬間，遭受了極其強大的衝擊，致使它們在尚未作出任何即時反應的時候，就已經被這股衝擊給轟碎了。”

說出這番話的是岐君臨。在他表達出自己的觀點之後，所有人都對他的話不屑一顧，但是唯獨埃文斯精確地找到了“壓強”一項的數據。

在深海機械人行進500米至200米的過程中，深海機械人承受的壓強始終為深海水壓壓強，數值始終在一個均衡的區間內產生微弱波動，而在失聯的那一刻，壓強的數值竟然產生了一個極高的峰值。在埃文斯把數據調換成折線統計圖以後，這個峰值顯得更加清晰直觀。

“岐君臨說的很正確，深海機械人的損毀就是這股來路不明的衝擊導致的。實驗1宣告失敗，尚未核實議題真偽性，開始實驗2的準備工作。”

在霍恩說出這句話以後，其他人也開始着手自己的工作。他們不再敢輕視岐君臨，從剛才的情況來看，至少在數據精準定位方面，“豪爾森”號上沒有誰能比岐君臨更強。

“記錄，實驗2：投放小型深海短程潛水器，內部承載2-3人，以圓周運動環繞式接近‘門’。目前實驗目的降級，儘可能的靠近目標，同時觀察預測四周的海底活動趨勢，如若可能，在保證自身安全的前提下，近距離獲取‘門’的詳細圖像信息。”

“豪爾森”號攜帶有一隻小型深海潛水器，全長6米，呈流線型水滴狀，以後座渦輪推進器作為前進動力，尾部舵葉作為分水板輔以側翼壓縮空氣噴出進行變向，最大航程為50海里，最大航速為10節，可承載人數為6人。承載人員名單為：弗洛伊德、維拉德、岐君臨。

原本IAO向國際聯邦提交了一份申請，旨在讓國際死囚以實驗身份換取自由，以此為一些帶有危險元素的實驗提供實驗人選。

事實上，IAO並不是此項申請的發起者，在很多國際官方組織中，都曾有過這樣的打算，然而所有的申請均被國際聯邦否決。考慮到國際人道主義、國際死囚身份的敏感性，以及其身上帶有的危險性質，用提前出獄換取他們對實驗帶來的貢獻，這並不妥善。如果國際聯邦真的通過了此項決議，那麼該決議必將會在社會上引起軒然大波，這對於國際的社會情勢沒有任何好處。

而關於承載人員名單，則是“豪爾森”號所有工作人員一起抽籤決定的，其中包括霍恩和埃文斯。在此中間發生了一段小插曲，抽籤決出兩位人員后，本已經抽到空簽的岐君臨竟然主動要求成為實驗2的工作人員，這讓其他人在感到驚訝的同時，卻也不由得對他大為改觀，幾乎每個人都對他產生了一種感激的情緒。

“小型深海潛水器投放完畢，實驗2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