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超乎現實的可能

這是戈壁空軍基地很沉重的一個日子。

優秀的空軍戰士，飛行員馬隆，於2055年7月20日在執行一次飛行任務期間遭遇不測。

“這是我國的重要損失，我們應當引以為戒，往後在執行任務期間，更應該嚴謹...”

凱德拉心情沉重的離開了這個大會。說是大會，實際上就是在搞一些形式主義的噱頭，作為一切以實際情況考慮的軍人，凱德拉向來最討厭參加這種會議。

“真想喝一杯啊。”

“我請客。”

就在凱德拉抬頭望天，不由發出一聲感嘆的時候，忽然身後傳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凱德拉回頭看去，卻見到一位年長者此時正站在他身後，笑呵呵的同樣看着他。

“威爾遜先生，您好。”

這位被稱為威爾遜的老頭子隨意的擺了擺手，似乎也不喜歡這些繁文縟節。

“我還是比較喜歡你一點，別人都叫我上將，就只有你叫我先生。”

聽到這樣的評價，凱德拉輕笑一下。試事實上，他也並不知道威爾遜是在褒他還是貶他，但是凱德拉做事向來遵循自己的規矩，當然前提是在不觸犯任何條例的基礎上。

“小子，對於這次的事故，你有什麼看法？”

“情報很少，我也不能妄加定論。在馬隆出事後，我立即下令讓圖門返回。我們失去了一名優秀的飛行員，不能再失去第二個。”

威爾遜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這次的事故是誰都沒有想到的——試問有哪位先知可以預測到那個如鬼似幻的雲層竟然能夠直接迫使一架戰鬥機在空中解體。

“你覺得這和飛機撞鳥有關聯嗎？”

問題被提出以後，二人都沉默了一小會，而後凱德拉默默的搖了搖頭。

“從我的心情上來說，儘管這對於死者有些不尊重，但是在大角度上來看，我更加傾向于飛機撞鳥的可能性。然而事實上，威爾遜先生，不論是對機體殘骸的檢查，還是對於空中爆炸的現場描述，兩者都不符合飛機撞鳥這種情況。”

凱德拉沒有說的是，這次事件，或許比飛機撞鳥還要更加恐怖。

說起“飛機撞鳥”，這是目前世界上依然無法有效解決的“世界級難題”，問題的尺度已經覆蓋了全球。

飛機撞鳥並不會在瞬間就致飛機於死地，鳥類的身體可以類比為一顆速度極快卻不會爆炸的炮彈，能夠對飛機體表造成損壞，如果對飛機擋風玻璃造成破損，那麼整架飛機都極有可能出事；其次，若是鳥類被空氣壓入發動機，那麼飛機的發動機將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就遭到破壞，所有的零部件都將無法使用。

然而不論飛機撞鳥的後果多麼嚴重，在事故發生的期間，總是會有一段過渡期。而在這個過渡期，飛行員依然有可能通過緊急迫降或者其他的方式進行自我保全——然而通過對馬隆所駕駛的“X-25”號戰鬥機的殘骸進行了仔細的觀察后，基地依然排除了飛機撞鳥的可能性。

殘骸中沒有發現半點鳥類的屍體，甚至連一片羽毛都沒有發現。

那麼綜上所述，戰機撞雲發生意外最大的可能性就浮出水面，它們包含了兩點：

“第一，別國利用科技手段製造了大片密度較厚的雲，或者可以說是霧霾，而他們的戰機則隱藏在雲層當中，同時對我們的雷達進行假信息反饋處理。如果發現被偵查的地區有戰機對他們實施攔截，那麼他們就可以藉助雲層的掩護，對攔截戰鬥機進行遠程打擊，從而造成此次戰機爆炸事故。”

這個解釋很好理解，而且說起來也是非常合乎目前情況的一個可能，但是威爾遜卻還是敏銳的察覺到，凱德拉似乎隱藏着很多話沒有表明。

“孩子，你不必在我面前兜圈子。你肯定還發現了什麼別的東西。”

軍人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不管是威爾遜還是凱德拉，雙方也都更喜歡快刀斬亂麻。

“威爾遜先生，剛才我描述的，是我能夠想到的最符合現實的可能性，但是其中依然有很多地方存在漏洞和死角。”

威爾遜沒有說話，只是認真地聽着。

“首先，製造面積能夠覆蓋一整片天空的濃厚雲層，這需要什麼水平的技術以及多少數量的材料才能夠達成？其次，雲層的體積能夠被雷達所偵測，假如這是別國對我方雷達實施的假信息反饋處理，那麼這豈不是表明，對方擁有着比我方更進了好幾步的科技水平——至少從空軍裝備的角度而言；第三，如果這真是別國對我方區域發起的偵查，那麼為什麼他們還要選擇暴露雲層體積，而不是將自己的戰機給隱藏起來，使得雷達無法發現他們，於情於理，都應該是後者更為簡單方便才對，而且安全性也是後者更高...”

凱德拉一邊說著，一邊本就緊緊皺起的眉頭顯得更加緊蹙。

威爾遜終究是一位老將。他拍拍凱德拉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糾結於已發生的事情。

“孩子，說說你的第二個想法。”

“第二個可能...說實話，我本想從您的嘴裏聽到一些建議，因為假如您對我提出的第一個可能表示贊同，那麼第二個可能我是想都不願去想的。”

“但是事實上，你自己卻已經把‘科技論’的可能性給拆穿了，不是嗎？”

“因為我是軍人，理應從唯物的方向去思考問題...算了，去他的唯物。”

凱德拉用手扶着額頭，隨即說道：

“第二，或許這團雲的確就是一個巨大的個體，理由有下列幾點：首先，不論是事故前後，我們都對雷達進行了細緻的檢查，然而並未發現任何問題，所以假如排除了第一個可能性，那麼根據雷達上反映的數據顯示，雲層具有相應的體積也就確立；其次，在馬隆駕駛戰機飛向雲層的時候，圖門所駕駛的‘X-36’戰機就在‘X-25’戰機附近，也就是說，圖門是事故現場第一目擊者。”

“他看見了什麼？”

威爾遜立即追問，而凱德拉的臉色卻忽然變得很難看。

“圖門說，他看見‘X-25’在接觸到雲層的那一瞬間就被撞毀了——就像是一顆鋁製空心子彈，在高速發射后，撞擊在了密度極高的金屬板上，整顆子彈都被自身的速度給毀滅，而金屬板卻紋絲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