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風、流軒番外篇(3)
()幾天後,一直相安無事,直到灰衣人出現在小鎮上,這次,風流啟幾乎派出了所有的死士,想要我們一網打盡並帶走璃兒。
我和四弟商量,將帶來所有的人埋伏在客棧四周,緊緊的將它包圍住,不留一絲縫隙,那樣嚴密的守護,讓我覺得連只螞蟻都進去。懶
哪幾天,客棧內進進出出的客人幾乎都是我們的侍衛偽裝的。我沒有告訴璃兒發生的一切,我不想讓擔心受怕。
但是,我卻犯了一個知名的錯誤,我只想着不準外人靠近,卻忽略了那個調皮機靈的小男孩,那一天,他偷偷溜出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我心裏清楚,他被灰衣人帶走了,於是,我趕緊帶着七震一路追蹤灰衣人的蹤跡,一路追到榕城,正準備夜晚將小寶救出,不料,下午的時候,小寶竟然從三樓落下,正當我想要躍身而起的時候,卻發現一抹黑色的身影卻先我一步將他接住。
七震隨即稟告說,救小寶那人是天山宮宮主雪無塵,曾經住過‘回家’,沒有傷害小寶之心。
於是,我終於放下心來,剛想鬆一口氣,不料卻又收到我留守在皇城的暗衛來信,信上說我的父皇被可惡的國師軟禁了起來。
心裏焦急不安,連忙讓人捎了信給留在璃縣的四弟后,我便帶人日夜兼程趕往皇城。蟲
我知道,短時間內,國師不敢對我父皇怎樣?畢竟他手裏沒有兵權,只是蠱惑了風流啟而已;而風流啟就算再想要那個皇位,他也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韙弒父奪位。
回到京城之後,因為國師的威脅,我進不了皇城,只能每天干著急不已,就在這時,守護風國祖先皇陵的四大頂級暗衛出現,他們找上我,然後帶着我從皇陵之中進入了父皇的寢宮。
看着躺在床上鬍子花白容顏好似蒼老了許多歲的父皇,我鼻子一酸,淚如泉下。
那一夜,四大暗衛和我商量了一個天衣無縫的決策,計劃將所有的叛黨一網打盡。
在那些局勢緊張的日子裏,我一面佈置着局勢,一面擔心着璃兒和小寶的安全,就這樣,將近兩個月過去,璃兒依舊安全。
因為皇城的需要,四弟已經悄悄回皇城,我們一個在皇城內,一個在皇城之外,佈下了天羅地網。
正當我們準備收網之際,璃兒被抓的消息傳來,我們不得不放慢了收網的進程,派出無數的暗衛,搜遍了正座啟王府,卻絲毫沒有找到她被藏之處,於是無奈之下,四弟想到了駱苗心。
在璃兒身中蠱毒無法醫治的那段時間,四弟一直很自責,而我又何嘗不是?
只是,有些事情,總是在發生了之後才會去自責去後悔,可一切都晚了。
駱苗心將璃兒救出之後,四弟便將她藏了起來,而這個時候,我們又恢復了原來了計劃,我一直待在皇宮之中秘密的潛伏着,眼看明天就要收網,可是卻偏偏在今天夜晚發生了意外。
因為駱苗心的意外,讓風流啟發現了璃兒的住處,只是當我急忙趕到那裏的時候,卻看見了讓我震驚的一幕。
雪無塵,他竟然就是傳說中的‘紫眸人’。
我呆愣的看着腳下橫屍遍野,血流成河的那個可怖的場景,久久無法回神,直到風流啟的凄慘叫聲的響起。
善惡終有報,失去了雙眼也算是對他的懲罰!
面對那樣的他,我下不了手,於是,轉身離去,因為皇城之中還需要我,而那時,我還不知道璃兒中了血蠱之毒。
那一夜,皇城之內沒流一滴血,國師被活擒,那一夜,父皇連夜宣佈退位,將皇位傳給了眾望所歸的四弟,而我也順理成章的離開了朝堂,當了真正的閑散王爺。
第二天一大早,我剛起床不久,七震就急忙走了進來。
“主子,舒夫人中了血蠱,情況很嚴重。”
我大驚失色,緊聲問道:“怎麼回事?”
“是駱苗心種下的,據說世上無葯可解。”
那一刻,我感覺到我的世界好像有什麼東西就在一瞬間頃刻崩塌,身子一晃,差點站不穩雙腳。
當我快馬趕過去的時候,他們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我徑直越過院子走進了璃兒的房間。
“她怎麼樣?”
璃兒躺在床上,依舊昏迷中。我的視線落在她蒼白的臉上,心底湧出一抹鈍鈍的痛。
這場只屬於他們皇家子孫的明爭暗鬥還是將無辜的她牽扯了進來,而且,傷她如此之深。
“你怎麼來了?”
雪無塵,也是冷逸寒,他的雙重身份我也是最近才知曉。
他愛着璃兒,而璃兒也愛上了他!
這個事實,亦是最近才知曉!
沒有人知道那一刻,我的心有多痛!
我再一次失去了她!
那個時候,我就在想,也許這輩子我和她真的是有緣無分,她真的不屬於我!
看得出,他很不願意看見我。
我苦澀一笑,其實,在小院子裏走過的時候,所有的人都不願看見我,畢竟我是皇家之子!而璃兒就是因為這場皇家叛亂之事而受到傷害。
的確,我難咎其責。
“我想和她說幾句話。”
不想去回答他的問題,畢竟他現在沒有資格問我這個問題,他不是璃兒的什麼人。
他站起,靜靜的看了我片刻后,黑眸微微一閃,便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說實話,他這樣的男人,我比較欣賞。
乾脆利落,很聰明,彼此心知肚明。
待他出去之後,我便在床邊坐下,璃兒依舊昏迷之中,我的到來,她毫無意識,看着她蒼白沒有絲毫血絲的雙頰,心口處像是堵了一個石頭似的,沉甸甸的感覺。
“璃兒,對不起,最終還是讓無辜的你遭到傷害,對不起!”
伸手執起她垂放在一側的小手,輕輕握在手心,神情傷感。
“如果可以,我真想代替你來受這份折磨。”
心,隱隱作痛。
如果真的無藥可救,那該怎麼辦?
我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便會六神無主,心也跟着劇烈的疼痛起來。
垂頭,我痛苦得不能自制,將臉埋進她的掌心內,心臟在這一刻也痙攣起來。
“軒哥哥,不要難過,我沒事。”
突然,璃兒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我驚訝抬頭,對上那一雙如水的眸子。
我驚喜的叫道:“璃兒。”
“還能見到你,着好。”
她看起來好虛弱,一句話,好像要費掉她所有的力氣似的,我看在眼裏,心裏又急有痛。
“璃兒,不要說話,我保證,一定將你救好,不怕!”
此刻,我像一個哄着小孩的大人一樣,哄着床上的璃兒,想讓她安心。
“嗯,我沒有害怕,有你們大家在,我不怕!”
她輕輕搖頭,蒼白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
“他們帶你回天山,我也想跟着去,可好。”
“好。”
“我只想遠遠看着你,便好,我……是你的軒哥哥。”
“好。”
幾句話之後,璃兒再次陷入昏迷之中,而我卻坐在她的床邊良久良久……
第二天,我便跟着他們回了雪域國,他們帶着璃兒去了天山宮,而我便讓七震買了一套宅子,我便住了下來。
再次見到她的時候,是兩個月之後的事情,那天,我正在書房裏看書。
“主子,小寶的信鴿。”
我起身伸手接過那隻白色的小信鴿,勾唇微微一笑,這個信鴿是他的最愛,他經常用它來告訴我璃兒的病情。
我以為又是如以往一樣,在裏面寫着他們母子之間鬥嘴歡樂的場面,不料,當我打開紙條的時候,上面只有一句話:
叔叔,來天山別苑,帶我和娘離開。
我知道,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然,小寶是不會讓我帶她們離開的!
連忙吩咐七震駕着馬車隨我快速上了天山別苑,走進去,她渾身是血的樣子讓我心底大驚不止。
“璃兒!”
我連忙沖了過去,將她攔腰抱起,神情緊張的大叫道。
“叔叔,帶我們離開!走得越遠越好!”
小寶扯住我的袖子,神情堅決之中帶着濃濃的憤怒。
看着懷裏滿身是血的璃兒,再看一眼神色堅定的小寶,我轉身,抱着她大步離去。
璃兒,咱們走,這個世界誰都可以不要你,但,我要你!
七震駕着馬車,我們一行人穿梭在密林之中,因為怕身後有人追來,所以一直挑人跡罕至的小路走。
“從這條小路拐進去,一直往前走,我保證神仙都不會找到我們!”
隨行的流雲指着前面不遠處幾乎不見的小路,神情嚴肅的說道。
就這樣,我們來到了芍藥谷,一個美得如同仙境的地方,而幾天後,流雲的師傅流雲風趕了回來。
“師傅,你終於回來了!”
流前輩回來的那一天,璃兒再一次吐了血,他回來的很及時,那時的我恐懼難安,不知所措。
“將她放進池子裏,快!”
只看了璃兒一眼,流前輩便快速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黑色藥丸,讓璃兒咽下之後,急聲吩咐着。
我不明所以,但是卻只能照做。
就這樣,璃兒在那汪溫泉池子裏一泡就是一個月,卻絲毫不見蘇醒的癥狀。
整整一個月的時間,璃兒連眼睛都不曾睜開過,甚至連呼吸都沒有了!
我心急如焚,小寶愈發的沉默了,一天到晚坐在池子旁,看着璃兒,大大的眼睛裏透着濃濃的期盼。
“叔叔,我娘會沒事的!”
小寶握着我的大手,咧嘴笑着安慰道,那勉強的笑讓我心底一酸,伸手一把將他摟進懷裏,閉上了眼睛。
不想讓他看見我的淚水!
夜晚,我獨自一人守在水池旁,不久身後傳來腳步聲,我轉身看去,見是流雲,他明顯憔悴了些。
“怎麼還沒睡?”
我淡淡出聲問道。
“睡不着。”
他在我身邊坐下,同樣將視線落在璃兒的身上,兩人之間彼此無語。
“其實,我師傅有辦法救九娘的。”
片刻后,他帶着些許無奈的嗓音傳來,頓時,讓我的心提了起來,神情驚喜。
“真的?”
偏頭看着他,我差點興奮的大叫起來。
“你先別激動。”他示意我冷靜下來,接着重重嘆息一聲道:“唉,可是他不願意救!”
“為什麼?”
他的話讓我立馬激動起來。
“只有鳳凰蟲才能救九娘的命,他不捨得唄,據說,那是一隻神蟲,能解百毒,世間罕見,他尋找了大半輩子才找到那麼一隻,所以……”
“你能告訴我,鳳凰蟲在哪裏可以找到?我立馬派人去找。”
我有些天真的問道。
“據說,鳳凰蟲世間僅有兩隻,一公一母,卻分散而居,沒人知道它們在什麼地方,據老頭子說,只有有緣人才能與它們結識。”
流雲的話再次讓我跌入萬丈深淵。
那一夜,我們二人在池邊坐了整整一夜,直到晨曦初露,我才回到自己的房間,剛想躺下閉眼一會兒,就聽見外面吵鬧聲一片,於是,翻身而起,走到屋外一看,便見小寶拎着一隻大酒壺圍着池子蹦跳跑着,跳着跳着就跳進了溫泉內,幸好我知道他會水,而且溫泉水很淺;後面,流前輩雙手持撐腰,看着跳進溫泉里的小寶,索性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氣喘吁吁。
“你個小兔崽子,快把酒壺還我。”
“可以,除非你救我娘!”
“不是我不救,實在是我救不了啊!”
“騙人,你有鳳凰蟲,鳳凰蟲就能救我娘!”
“哎呀,那鳳凰蟲只救有緣之人,你娘和鳳凰蟲無緣,就算犧牲了鳳凰蟲,亦是無用的。”
我一看小寶不能再繼續鬧下去了,於是,便趕緊走了出來,看着抱着大酒壺的小寶,神情嚴肅的說道:“小寶,將酒壺還給流爺爺。”
“可是……”
小寶欲言又止,神情之中帶着憂傷。
“沒有可是,這是對爺爺不尊敬,快上來,把酒壺給爺爺。”
“好吧!”
猶豫了片刻,他還是從水裏爬了上來,然後將酒遞給了流前輩,而我害怕他生病受風寒,趕緊伸手替他脫下身上**的衣服,遞給一旁的七震,然後拿起巾布擦着他光溜溜帶着水的身子。
“冷不冷?”
我邊擦邊問道。
“不冷,好久沒洗澡澡了,隨便洗了個澡澡。”
小寶咧嘴笑着說道。
“你啊……”
我對着他寵溺一笑,正要擦他的小脊背,不料捧着大酒壺的流前輩大步湊了過來,伸手拂開我放在小寶脊背處的那隻手,雙眼灼灼的看着小寶脊背上那道狹長的胎記。
“爺爺,你一個老男人看一個小男人的背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