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離別之期
尋蕭和尋塗二人的臉色像吃了蒼蠅一般難看,欲哭無淚!
大哥,不是你這麼玩的吧!
你都快要站不穩了,怎麼一下子給我來個這麼大驚喜啊!
小弟扛不住啊!
楊二郎意氣風發抓着蒼羽陸戟一步踏出,凌空滑翔數米,對着傻了的兩個人當頭一棒。
二人瞬間倒飛出去,撞倒了幾棵樹,又滑行了數米才停下來,尋塗直接昏死過去,尋蕭身體素質好一點,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看着無可匹敵的楊二郎,滿眼的不敢相信:
“怎麼會這樣!”
楊二郎沒有一絲遲疑,抓住機會,一拳把那名女弓箭手打飛,正好落在尋塗的身上,可憐的尋塗天生就是個沙袋!
此時的楊二郎意氣風發,不可一世,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讓人心生敬畏,不敢靠近。
尋蕭趁着機會連忙叫醒那個女的,把尋塗扶起來,快步離開了這裏,只是尋蕭的眼中除了忌憚,更多的是兇狠!
“小子!我們走着瞧!”
尋蕭最後的狠話,楊二郎全當放屁了,當他確定周圍沒有任何人了之後,整個人的氣息突然萎靡了下來,回復到七星靈戰兵的實力,氣息無比的虛弱,看了眼感應環靈能還有不到5%。
楊二郎稍作遲疑,立即打掃了戰場,該拿的東西還是得收走,蚊子腿再小也肉啊!
隨後給北區另一個分部春風鎮分部報告了一聲,請其派人來善後,併發過去了三百元的辛苦費。
楊二郎自知道了那“魅影三人組”是伏龍鎮分部的權靈師之後,對伏龍鎮分部的印象降為負值,離學校比較近的除了伏龍鎮分部,就只有春風鎮分部了,處理善後是個人都會,更何況又有錢拿,楊二郎相信春風鎮肯定會辦的。
交代完事宜就匆匆離開了學校,過了幾天等楊二郎恢復了些許氣力,便跑到伏龍鎮分部提交了戰鬥材料和清單,因為這場戰鬥是伏龍鎮受理的,後續工作也理應去伏龍鎮辦理。
只是,楊二郎沒想到這伏龍鎮分部部長尋猛山就是那天被打的最慘的尋塗的父親,有了這一層關係,難怪那尋塗會這麼囂張,敢情在伏龍鎮分部轄區內,這小子就是太子爺啊!
楊二郎說到這裏,額頭青筋暴起,咬牙切齒,五指緊握,眼神犀利,我能明顯的感覺他的怒火。
至於後來的事情,我也猜的八九不離十了,楊二郎被打壓,所有戰利品被充公,放誰身上都不好受。
說到這裏,楊二郎深呼吸了幾口氣,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對我說了句抱歉。
我沒回他,看着樓下籃球場上追逐的人們,吐了口煙,轉頭盯着楊二郎的眼睛說道:
“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瞞着我沒說的?”
我冷不丁的來了一句這樣的話,楊二郎先是身形一頓,極不自然的回我:
“沒有了,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會騙你呢?”
我明顯能聽出來他底氣不足,語氣不由得加重了幾分,追問道:
“真的沒有了?二郎啊,如果你再這麼遮遮掩掩的,那我們的關係就要漸行漸遠了啊!”
我沒再看他,扔掉煙頭轉身就走,沒有一絲停留。
見狀,楊二郎急忙拉住我,驚慌的說:“軒哥!我說,我是有事瞞着你,但是,我……”
說著欲言又止,臉色十分難看,心裏應該矛盾至極,我停下來問他:“你婆婆媽媽的幹什麼?有什麼事情我們一起承擔好嗎?”
楊二郎聞言,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深呼吸慢慢的拉開了他右手上的衣袖,在他手腕內側,靠里三分的位置,頓時出現一隻長寬約五厘米左右的金色的豎眼!
這隻豎眼與楊二郎眉心的那一隻極其相似,神采奕奕,充滿着神秘和未知的能量。
楊二郎和我說過,這隻豎眼自他出生起就有了,只是不夠明顯和清晰,到他小學六年級的時候,他有一天起床看見鏡子裏,他的眉心處突然長了第三隻眼,像怪物一樣,後來經人介紹就成為了一名權靈師。
也是自那天起他才知道他是二郎神楊戩在人間的代言人,也叫神賜者。
不過,我清楚的記得,這隻豎眼常年都是帶着幾分靈性的,而現在卻是沒了這股靈性,而且豎眼的周圍隱隱約約有消失的痕迹。
我看着這隻豎眼思索着,突然,一個讓我難以想像的字眼閃過腦海,我連忙仔細確認了一番,帶着一絲害怕,有些顫音的說道:
“楊二郎,你這該不會是神賜退化吧?!”
見楊二郎重重的點了點頭,我的腦子一下子就蒙了,本來我還抱着一絲僥倖的心理,但是楊二郎的舉動讓我大吃一驚。
神賜退化,是神賜者因為某種原因,體內的血脈與對應神仙血脈的契合度在慢慢降低,到最後契合度歸零,宣佈神賜者的資格被神仙收回。
每一個神仙在人間的神賜者有且僅有一個,他們代表着神仙在人間的意志,百萬人中都不一定能出現一個,所以,每一個神賜者都很珍惜這個機會。
契合度每10%就是一個坎兒,當神賜者在一定期限內,與神仙血脈的契合度沒有一絲進步的話,血脈會慢慢的自我消失。
而據我所知,楊二郎現在才十七歲就已經達到了8%的契合度,充滿極大的希望,按理來說,不應該會出現神賜退化啊!
難道是……
我腦海中閃過一個可怕想法——有人故意為之!
念及至此,細思極恐!
我連忙問楊二郎:
“二郎,你的癥狀什麼時候開始的?”
楊二郎將衣袖重新拉好,臉上的悲傷那麼大,說道:
“應該是那天我從伏龍鎮分部回來后開始的,”
我的大腦飛快的運轉,回想着這個事件當中的蛛絲馬跡。
“我最近發現楊二郎最近經常受人排擠,而魅影三人組的正好出現,伏龍鎮分部的部長又是尋塗的父親,楊二郎身上無緣無故出現的神賜退化現象。這當中有些什麼關聯呢?”
“對了,我記起來了,我還在伏龍鎮分部喝了杯水。”楊二郎又補充道。
叮!
我的大腦像是用砸了牛頓腦袋的那顆蘋果給砸了一下,這些碎片化信息都給連接起來了。
我看着伏龍鎮分部的方向,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們敢動老子的人,那就得做好承擔相應後果的準備!”
楊二郎打了個冷顫,心想:這大太陽的天氣怎麼可能會這麼冷呢?
我誠懇的給楊二郎道了歉,楊二郎擺擺手示意沒關係,跟我沒聊兩句就離開了。
我看着楊二郎那落魄的背影,心裏很不是滋味,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幫我調一下6月5號早上男生二棟前坪的監控,還有伏龍鎮分部的成員名單………”
離別的日子終於還是來了。
學校的主幹道上停着幾輛大巴車,車身上都是各個公司名字:“煙沙重工”,“妹食家”,“寶貝奶嬰”,“成一電子”,“飛躍科技”等等。
校園裏都是提着大大小小的箱子的就業學生,每個人對於未來的生活充滿着期待,身邊跟着幾個好朋友訴說著彼此的牽挂與不舍。
在四棟綜合樓的空地上,停着五輛清一色的黑色大眾,車牌號是特製的極好辨認,開頭是中管局首字母縮寫,再分別是代表着各個分區的數字,一是市局,二是東區(靠近煙沙市),三是北區(經濟發達),四是南區,最後是西區。
今天來的全是一字開頭市局的車,一輛車兩個單招生。綜上看來今年洋河一職的錄取率不高,我能理解畢竟職高的教學資源還是比不得普高,我幫楊元根和王祖榮安頓好了行李之後,給司機師傅發了根煙,他跟我說到今年洋河一中的錄取率還是最高的,聽他說還是是洋河市局的副局長親自帶隊去的,跟着有十多輛車。
這個錄取率着實讓我大吃一驚,我也想過一中的錄取人數不少,但是真沒想過這麼多,厲害!
我和司機正上頭時,王祖榮示意我借一步說話,於是我對司機說了句抱歉,跟着二人走到一旁。
楊二郎前天因為身體不舒服請假回家了,所以沒能來送,但是王祖榮和楊元根也知道了楊二郎的事情,對於我的做法他有些擔憂的說:
“你想好了嗎?真的要那樣做?”
我雲淡風輕的回道:
“想動我的兄弟,就是想動我,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他們動這個念頭的時候,就應該想好會承擔什麼樣的後果!”
我的話雖然說的很平淡,但是聽的人卻心中大震。
王祖榮見我已經決定好了就沒有再說什麼承諾道:
“既然這樣,我也不好多說什麼了,但是有用的着兄弟的地方,儘管開口,咱兄弟別的沒有,打架還是能幫襯一波!”
楊元根也附言:“我也一樣!”
看着神色堅定的兩個人,一股暖流湧上心頭,我為自己有這樣的好兄弟感到特別值得。
我發自內心的拍了拍他們的臂膀,有感而發:
“我知道了,謝謝兩位兄弟,我會有分寸的,你們放心!”
不遠處的綜合樓,從大門口走出來一行人,是辦公室主任鍾波浪等人,他們簇擁着一個神色沉穩,意氣風發的年輕人。
那個年輕人我認識,叫歐陽長樂,是本次帶隊來洋河一職接單招生的負責人,他也是從洋河一職走出去的,目前任洋河市中管局道魂部部長。
這一行人走到洋河市中管局車隊的面前說著惜別的話語,每個人的臉上是無比的熱情,歐陽長樂盛情難卻的一一回應着。
看着這一幕,我知道時間不多了,他們也該出發了,後撤一步對着拱手道:
“今日一別不知何日才能再相見,長路漫漫,願平安!珍重!”
“保重!”
“保重!”
我送着二人上了車,歐陽長樂寒暄完畢,拿着名單確認了各個車上的人數和身份,就上了頭車。
不一會兒,五輛專車發動了引擎,我揮手向他們告別,一旁的各個領導們也是依依惜別,待到遠方的車隊緩緩駛出了我的視線,我才離開這裏,前往三棟科技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