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只是剛剛好罷了
“你滾出去!應悠之!”
“為夫好生傷心啊……”
“誰准許你進來的?出去!”
“不就是承德殿的主人嗎?”
“朕可沒有準許你在這裏過夜!出去!再過來朕要告你性騷擾了!”
“性騷擾是何物?還有……”
“什麼?”
“皇上你就是天子,要上哪裏告去?”
“我恨君主專制!總之你滾出去!”
“嘿嘿,這下你沒東西可以扔了吧?”
搖曳的燭火,將兩人的身影印在油紙上。
春熙看樣子是一時半會解決不了的了,只得遣散下人,全程他沒敢往寢殿看一眼,非禮勿視啊!非禮勿視啊!
春熙退到外殿,發現亞初竟然早已守在此處。
這次兩人一對視,竟然從對方的眼裏讀出了幾分相互理解。
“春熙?你怎麼在這裏?”春萍扯了扯身上的披肩,“你不是應該守在內殿嗎?”
“那裏……”春熙沒想到春萍這個時候還沒有睡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倒是亞初替他答道:“內殿已經有人守着了。”
“哦。”春萍看了亞初好一會,說道,“你是誰呀?我怎麼好像不認得你啊?”
“啊……他是應大人的侍從,你見過,但可能不認識。”春熙解釋道,亞初這人就是一個悶葫蘆,根本不會主動說話,亞初有時候跟着應悠之一起來,春萍見過他幾回,但他不開口存在感實在太低了。而且春熙也是有意無意要讓春萍避開安歆溶和應悠之在一起的相處,怕這兩人的“肆無忌憚”會帶壞春萍。
春熙可是見過幾個宮女看見應悠之和安歆溶在一起就在那裏傻笑,還激烈地談論着什麼,平常可沒有這麼興奮。看到幾個人那雙眼睛埕埕地直發亮,春熙怕春萍也會變成這樣。
一來二去,到現在春萍還沒有認識亞初。
“哦哦。”春萍點點頭,算是知道了,只是應悠之的侍從為什麼會在這裏?
見春萍又要發問,春熙連忙說道:“春萍,時候不早了,快去睡覺了。你明兒早還要伺候皇上用膳呢。”
“那成。”春萍果然被帶偏,說道,“那如果你不用在裏面守着也快點去眯一會,我就先走了。”
目送走春萍,春熙才鬆了一口氣。
“你相好?”
亞初突然出聲把春熙嚇了一跳,心有餘悸地看着他,他怎麼這麼八卦?這不符合他的人設啊?
可能是夜晚太過漫長,也可能是好奇春熙一個“太監”,怎麼會有相好。
“我們會成親。”春熙較真地說道,他不喜歡相好這個說法。
“你是怎麼做到的?”亞初追問道。
“你好奇這些做什麼?”不如說春熙也很好奇亞初為什麼想知道這些。
亞初頓了頓,說道:“我想學習一下,怎麼追求女孩。”
“你有心上人?”這次輪到春熙八卦了,他還以為亞初是塊冷冰冰的木頭呢,沒想到他還有喜歡的人,這可真是太令人震驚了。
“嗯。”亞初輕輕點了點頭。
他太黑了,根本看不出臉色,但春熙能夠感覺出來,他是害羞了。
“這種事情,你問應大人更好吧。”春熙哪能告訴亞初自己是個假太監的事情。
“他不行。”亞初堅決地說道。
“為什麼不行?”春熙問。
“就是不行。”除此之外,亞初沒有任何錶示。
春熙還想說些什麼,突然想起應悠之根本不能作為參考啊!只好欲言又止。
這個夜晚可真夠漫長的……
時間倒退回春熙離開內殿的時候……
安歆溶尷尬地坐在塌上,的確,她沒有東西可以扔了,所有可以扔的東西,現在散落一地。
應悠之還抱着一個枕頭呢。
“應悠之,你回去吧。”安歆溶換了一個策略,以柔克剛。
“不要。”應悠之說什麼也不肯答應。
“為什麼啊?我這裏又不舒服。”安歆溶拿應悠之說過的話來堵他。
應悠之撿起地上另外一個枕頭,說道:“和你在一起就舒服了。”
“唉……”生活不易,歆溶嘆氣,“應悠之,你又不是無家可歸,幹什麼賴在我這裏?”
“我想和你待在一起,不行嗎?”應悠之拿着枕頭,向安歆溶走來。
安歆溶呼吸一窒,連忙移開應悠之那過於攝人心神的視線,太大意了太大意了。應悠之這廝如此狡猾多端,怎麼會不好好利用自己最優勢的魅力呢?居然撒嬌!太作弊了吧。問世間有幾個女子能夠經得住這攻勢?
“不行不行。”安歆溶連連拒絕,“要是被下人看笑話怎麼辦?”
“那就去相府。”應悠之已經走到安歆溶身前了,撩起她的長發,說道,“在相府,沒有人敢笑話我們。”
“他們是不敢,但不代表心裏不笑話!”安歆溶心裏也開始後悔了,前幾天是不是答應得太快了,應悠之這也太得寸進尺了吧,這哪裏是“慢慢來”啊!這分明就是坐火箭好吧!
“他們敢?”應悠之的語氣透露着危險的氣息,“那就讓他們都瞎掉,這也就不知道了。”
“你真狠。”安歆溶輸了,拿那麼多下人和她一個晚上的委屈相比,還有的選擇嗎?
安歆溶可不會以為應悠之在說笑,因為他一定是認真的,只要他說的話,無論多麼荒謬,他都會實現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應悠之喜滋滋地將枕頭放下,又親了安歆溶一口,然後返身去拿地上的被子,不過他只拿了一床,另外一床被他踢得更遠了。
看到應悠之高興的模樣,安歆溶不知道該開心還是難過了。應悠之從她這裏索取的東西總是很簡單,但這種很簡單對她而言並不是簡單的事情啊。
不過這一次,安歆溶是真的誤會應悠之了,要戳瞎那麼多人多累啊?應悠之才不會自討苦吃,他就是吃定了安歆溶不會拒絕他才這樣說的。
簡而言之,就是安歆溶被應悠之吃得死死的。
但是換而言之,應悠之不也一樣被安歆溶吃得死死的嗎?
這是一個互相的過程,並不存在誰強誰弱,只是剛剛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