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高也潮也
“看來，那裏不需要我了。”
玄羽望着眼前的殷煞。
他將手朝前一握，黑白之光涌動，同時璀璨的金色，裹在了黑白外面，就似玄羽握了一輪神聖且神異特別的恆星。
“就用這一擊，了結吧。”
數之道運起，“恆星”中蘊含的力量，越來越大，現在的玄羽沒了後顧之憂，便足以醞釀強勢殺招。
殷煞臉色略變，情緒猛烈地波動，他的心臟跳動極快，不知為何的迷茫帶來了強烈的煩躁，弄得他的意識都有些不清明。
這般狀況，他便是在原地沒了動作，縱然打算不擇手段，卻沒有任何手段在面前可以選。
他已至必敗之勢。
時間推移，玄羽身上散發出的威能越發宏大，殷煞感覺到了濃郁的死亡之感，這種感覺比先前玄羽準備劈死他時強烈了太多。
為此，他有些混亂的思維，稍稍順暢了些。
殷煞隨即不由自主地，將目光轉動，透過玄羽手握的粲然，遙遙落向了眾聖的戰事之地。
他看得不是自己的那些屬下，而是在獸群中，從容殺伐的那道纖細身影。
之前為什麼沒有看過去，大概是現在，他的潛意識，真的認為自己要消亡了，無法復生的消亡。
看來先前總歸他還是不甘的，只是現在的不甘成為了虛妄，不甘可抵不過玄羽絕對的力量。
可嘆這臨死前，那丫頭也不願看自己一眼。
殷煞腦中閃過了這個念頭，便見玄羽的手掌，已然對準了自己。
轟隆——
能量，赫然可覆滅無盡星海，純粹非凡、強大到離譜的力勢，撕扯上了殷煞的肉身，六方大道之意，亦在個中橫生。
“吾以武力，摧毀汝之武力。”
玄羽一指點向前方，隨着那純粹光華翻滾，殷煞的氣息開始了破裂。
“吾以時空，剝奪汝之時空。”
再點一指，殷煞的身體直接被禁錮，同時那俊朗的面孔一點點變得衰敗。
“吾以雙相，壓倒汝之身魂。”
又一指，殷煞目中的猩紅方開始了黯淡。
“吾以因果，斷罪汝之所為。”
“吾以規則（律），判汝之道消。”
最後兩句連續吐出，玄羽再點一指，所掌握的道被他運用到極限，殷煞整個人，終究被光芒淹沒。
……
一抹帶着些混亂意志的波動，從某處未知之地降臨，掃過宇宙。
“你安敢如此！”
波動掃過後，旋即一道聲音，驚世響起。
這正是那充斥着無盡公正之意的聲音，然而此時，卻可以聽出其中滔天的憤怒。
一時間，整個宇宙都開始了搖晃，轉生之地直接劇烈地震動，六道輪迴都出現了凝滯。
觀望宇宙的大邊界，那本來玄而又玄隔絕萬物的無形界上，隱隱傳出了層層暴動的威壓。
“我已經做了，你卻不能攔下，當是你有所不足。”
帶着些混亂意味的聲音傳出，語氣間，竟與那引動了整個宇宙的憤怒針鋒相對。
“棋勢已定，汝已落敗，怎敢親自干涉到此等地步！”
那公正的聲音繼續響徹四方，各方虛空隨即出現了戰慄，這下動靜太大，尊聖之上的強者都稍有所感了。
“此等地步？什麼地步？比起你的一個個佈局，我何處過分？”
混亂的聲音回道，面對那種恐怖的怒火，它完全做到了分毫不懼。
“降臨自身的一縷意志，還不過分？！”公正的聲音詰問。
“哈哈…”卻不料，對面傳來了一聲笑。
笑…按理說，他們這等存在，幾乎不會發笑。
除非，這個笑的傢伙，有了過度的“自主性”。
“誰告訴你，那是一縷意志的——”
“脫離你控制的極正，果真通曉了六大道，而他竟以六大道來了結對手，當真愚蠢，但有趣！”
“和你攤牌吧，從我誕生的那一刻起，便等着今天！”
“這個宇宙的意志只能有一個沒錯，但必須是我！”
“什麼同你下一盤棋，過家家的把戲！只有實力，才能統治一切！而極惡，就是我踏出那一步的工具！”
一段狂言放出，宇宙的震動直接停止了，而籠罩殷煞的玄羽打出浩蕩能量，竟突然收縮，像是被什麼東西吸收了一樣。
玄羽瞳孔驟縮，就見“殷煞”一步踏出，閉上的雙眼，緩緩睜開。
這雙眼睛不再猩紅，而是一片漆黑，和玄羽的眼瞳分外相似。
“生命的感覺…”
“殷煞”低語一聲，看向了自己的手掌。
“大道的感覺…”
…
“源——
“吾來見你！”
“殷煞”乍然喝出這句，玄羽第一時間感受到了前方無法形容的氣息，心神怒騰，便是猛地飛退。
下一刻，他好像看到了一個光點，驀地綻放開來，幻化出無數玄奧的東西，個中貫穿着浩瀚的大道韻味。
進而這些不可名狀的玄奧凝成虛空，又在虛空上化出空間，空間中，又是能量翻騰，無數刺目恆星呈現，隨之行星大陸，點綴在了各方。
此為宇宙之誕生。
隨即玄羽又看到了誕生的所有在消失，就好比剛剛畫面的倒放，最終，一切成為了那個最初的光點。
眼神微恍，玄羽突兀發覺，這光點，變成了殷煞的模樣。
“源之境，我達到了……”
“殷煞”喃喃自語，未看玄羽，而是抬起了頭看向遠處。
“你，也該消失了。”
往後，吾才是唯一的宇宙！
他一掌伸出，手掌好像跨過了無數虛虛實實的事物，接着握到了什麼東西。
上宇宙頂端，隨之因為他的伸掌，破開了一個方圓億萬里的巨洞。
洞中，衝出了驚天泣神的空間風暴，它們在宇宙中狂舞，乃至諸多星辰大陸，都為其吞沒。
眾尊聖全都不戰了，早在方才那些殷煞分身已完全散去，被控制的獸族包括真龍全都進入了昏迷。
除去重心的三囚魔也都停下了動作，面色極為難看。
“諸位，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此刻眾生岌岌可危，吾等當儘力護佑之。”
道尊率先發話，其餘眾聖自然認可，便是紛紛飛去，嘗試努力將空間亂流控制，抑或庇護災難籠罩下的生靈。
血影空灰還有烈毒也是沒添亂，只瞪了重心一眼，隨後定在原地望向高處的巨洞。
雪有些愣神，她心裏帶着些壓抑感，望着玄羽所在的方向。
到底發生了什麼？
玄羽緊緊盯着前方的“殷煞”，那外泄的僅僅一絲氣息，就讓他有了不可匹敵的感受，是以他的面色沉到了極致。
“…玄羽……”
倏然，他的耳邊，響起了道陌生的，雌雄莫辯且略帶虛弱的聲音。
“他破壞棋局，取得大道肉身，踏足源之境…”
“下一步，他就要滅去我徹底成為宇宙主宰…”
“等等！”由於這聲音是在腦海中響起，玄羽便在心中喚了一聲。
“你是誰？他是誰？棋局是什麼？宇宙主宰又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