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人生如夢
一輛牧馬人在公路上疾馳着，車身佈滿着泥巴，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
牧馬人沿着環城路，一路行至五人行科技園。到了辦公大樓下，車上下來三個人，劉武，李虹，文科學。
劉武正要上樓，被文科學攔下，“我們還是先打個電話吧。”
劉武掏出手機，拔通了陳遠的電話：“大陳，我是劉武。”
“武子！你在哪？”陳遠問道。
“我們就在你樓下。”
陳遠走到窗前向下一看，見到了三人，“你們等着，我這就下去！”
幾人見了面，陳遠邀他們上去聊。
文科學說：“還是到外面找個地方吧。”
於是四人就到了一家茶館。
陳遠問他們，這一年都去了哪？
文科學一臉的滄桑，少有言語。只有劉武在講述着他們的故事。
話表文劉二人拿了錢離開五人行后，以為就此抵達人生巔峰，極度膨脹，連一向穩重的文科學都開始忘乎所以。
他們各自買了一輛車，劉武的牧馬人，文科學的路虎。然後便制定了旅行計劃。先由蘇雲向青藏進發，再向南入川，再到彩南。終點是哪裏，他們沒有計劃，喜歡哪就在哪落腳。
臨行之前，李虹有一個要求。就是讓劉武和她回去見父母。劉武欣然同意。
李虹家在農村，兩間土坯房裏住着飽經風霜的父母。這個村的孩子連九年義務教育都沒法普及。李虹家因為供她和弟弟讀書，成了村裡最窮的一戶人家。
村裡人還時常奚落他們，說供娃讀書有鳥用，尤其是女娃娃，不早點找個人家，費那錢！
劉武見了李虹家的狀況，心生憐憫，直接給了二老五十萬，說蓋幾間好房，讓小弟好好讀書。
二老一激動，當時就說小虹以後就是你的人了，好好待她。
之後，劉武帶着李虹與文科學會合，三人便踏上了旅途。
路上他們經過貧窮的山村，村裏的小孩子追着車子跑，他們就停下車，給每個小孩發一張毛爺爺。
路上他們遇到賣水果的農民，就買許多水果，掏出紅票票不管要找多少錢，他們都說不用找了。
李虹說，錢不能這麼花。
劉武說，這叫積德行善。
李虹無話可說。
……
在一個夕陽西下，彩霞滿天的傍晚，他們在公路上遇到一輛爆胎的吉姆尼。
開車的是一位美女。
美女很美，讓文科學不由自主地停下車，幫她換胎。
美女名叫蕭夢。
文科學問：“你這是去哪？”
蕭夢說：“回家。”
“回家？”
“對，我家在青藏。”蕭夢說。
“這麼巧，我們也去青藏，要不要一起？”
“好啊！”蕭夢道。
“你怎麼一個人？”
“一個人的旅行，累了，回家！”
“你是青藏人嗎？”
“算是吧，早年我父母到青藏搞基建，後來我們就在那裏安家了。”
“正好，你給我們當嚮導。”
“沒問題。要付錢的哦？”
“多少？”
“開玩笑的。”
……
於是，三輛車結伴而行。目標青藏。
一路之上，文科學對蕭夢百般關照。
文未婚，蕭未嫁。二人很快擦出了火花，墮入愛河。
於是，這一路的酒店旅館、鄉野山林之中以路虎的後排之上，留下了許多他們“戰鬥”過的痕迹。
到了青藏，呆了半個月。文科學沒有想過走，也沒有想過留，每天與蕭夢卿卿我我，如膠似漆。
劉武不只一次問他到底怎麼想的？要不要南下？還是要跟蕭夢一直呆在青藏？
文科學只說，再呆幾天再說。
突然有一天，蕭夢不辭而別。電話關機。
文科學焦灼地等了一天。
第二天，蕭夢打來電話，說她在醫院，父母出了車禍，送進了ICU，她很害怕，很無助。
文科學火速趕往醫院，見到哭成淚人的蕭夢，他的心都碎了。
蕭夢說父母的銀行卡她不知道密碼，兩個人生死未卜，醫療費都沒有，她不知道怎麼辦……
文科學二話沒說，給蕭夢轉了50萬，說不夠再問他要。
蕭夢感動得相如雨下。
ICU不允許探視，文科學在醫院陪了蕭夢一天一夜。在蕭夢的百般勸說下，才回酒店休息。
文科學一覺睡到天黑，買了些飯菜去醫院看蕭夢，結果沒找到人。
打電話，關機。
問了護士站的護士，說沒看見。護士問，是哪個病人的家屬？
文科學說，是一對姓蕭的夫婦，出車禍送進來的。
護士翻了翻記錄，說ICU里沒有姓蕭的，也沒有出車禍的夫婦。
文科學找便了整個醫院也沒找到蕭夢。
劉武說，是不是跑路了？她騙了你的錢？
文科學說不可能！
此後，文科學天天給蕭夢打電話，結果都是一樣，關機。
文科學倍受打擊，不言不語，整日醉酒。劉武百般開解，無濟於事。
一個星期後，文科學突然跟劉武說，咱們走吧。
儘管他始終不相信蕭夢騙了他，但事實告訴他，久等無用。
三人二車，南下。一路揮金如土。
相對於窮游而言，他們這叫豪游。
行至彩南麗河，他們決定長期停留在此。因為手上的錢花得差不多了，考慮做點生意，開啟創業模式。
四處遊玩帶考察，他們最終決定開家酒吧。
李虹表示懷疑：“能行嗎？我們都沒做過。”
劉武說：“陳遠不也沒開過嗎？不是開得好好的？”
文科學也表示贊同劉武。
他們迫不及待，選了店面，便把手上的錢投了一半進去，裝修佈置的極為奢華。他們的目標是高端，還雇了職業經理來管理日常事務，文劉二人當起了甩手掌柜。
第一個月，虧損。
沒事，沒事，正常。
第二個月，虧損。
沒事，沒事，正常。
第三個月，虧損。
沒事，沒事，正常。
……
半年後，他們抗不住了。
到了生死抉擇的時候，是繼續往裏燒錢，還是果斷割肉？
文科學咬咬牙說，再堅持一下，我把車賣了，再頂頂。會有轉機的！
而結果，再次讓他們絕望。
這一次，他們決定割肉。
關門，轉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