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荒誕的婚禮
婚禮當天,安復月照顧黎嚴入睡后她一個人在衣帽間梳妝打扮。
看着鏡子裏一身血紅色嫁妝的自己,她嘆了口氣。
“什麼時候好。”
衣帽間被推開門,同樣穿得隆重的黎夫人走過來。
前兩天她還恨不得殺了自己,今天怎麼捨得過來看她?
“快了。”安復月瞄到她梳得一絲不苟的烏髮里顯眼的白花。
“戴白花,豈不是氣老太太?”她打理着自己長發,漫不經心問道。
黎夫人嗤笑,拿過梳妝枱上的發簪替她打理長發。
“別想太多,老太太要求的,給你送嫁。”
安復月放下梳子任由她打理。
“我兒子早就死了,不戴白花是想怎麼樣。”黎夫人已經和老太太撕破臉皮,此時也不在乎什麼給面子了。
“你難道還真的想你兒子繼承黎家?”黎夫人問。
安復月笑了笑,“我兒子才五個月就收到老太太給的這麼大禮物,你說該不該接受?”
天上掉餡餅,拿不拿?
這個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
“黎言知道你今天在做什麼嗎?”
安復月頓住,警惕問:“你什麼意思?”
“我想黎言他不會認同你嫁給一個死人吧,而且老太太做的齷齪事,你現在要和她為伍,黎言要是知道后得多難過。”
“黎夫人把話說明白吧,兜圈子的事情我不喜歡。”
黎夫人說了這麼多就是想要趕走她,她一清二楚,也不會被三言兩語激怒。
“你們不是一直好奇顧烈怎麼死的嗎,是老太太和綠沙聯手殺了她。”
安復月站起身子,不悅:“有些話,黎夫人還是三思。”
“三思?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我也沒有必要替她保守這麼多秘密了。”黎夫人臉上的表情逐漸猙獰,“當年顧烈想要救出黎岸,她的計謀全部被老太太識破,本來老太太想要放過她的,但是綠沙找了上門,根本不想她活着,再加上我們家阿嚴出了事,她的死早就註定了。為了不和顧烈的死沾上關係,所以綠沙叫了當地幾個人做掉了她,完全就被當作一場意外處理了。”
安復月緊緊的抓着木桌子,“所以……你和我說又有什麼目的。”
按照安家老太太的反應,若是綠沙找的幾個人中應當有她一個,怕是得了好處,在知道顧烈的身份情況下還是動了手。
“你知道我想要什麼的。”黎夫人忍讓了一輩子,不想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你要是願意,我可以讓你和黎言安全離開。”黎夫人承諾。
安復月垂着臉不知道在思考什麼,好一會她才抬起頭。
她陰鷙笑了笑,“黎夫人還是趕緊走吧,別誤了吉時。”
她拿過托盤上的紅布綢緞,轉身離開。
“安復月你就這麼想給死人做老婆!”黎夫人不敢相信她竟然拒絕了,她給的條件明明是她最想要的。
安復月停住腳步,冷冷道:“我很感激黎夫人告訴我困惑我許久的問題,但是我並不知道黎夫人在母親的死里又扮演了什麼角色,讓我怎麼相信你。還有,我向來不喜歡畫大餅,黎夫人連死去的兒子自由都不能左右,我和黎夫人合作很安心嗎?比起這些,做鬼新娘才是最令我安心。”
她賭不起,她的黎嚴在受着巨大的折磨,稍有閃失他可能就會真的離開她,在一切沒有完全的保障,她只相信自己。
展開紅布蓋過自己的容顏,走到門口。
管家已經在等她了,見她來后欣慰的笑了笑。
“少夫人是個機靈的人,這件事情我會完整的轉告的老太太。”管家是特地來接她的,把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有勞了。”安復月搭上他的胳膊,踩着紅鞋子跟隨他下樓。
黎夫人大意了,不該此時來找她說謀反的話。
而老太太對四處想要拉幫結派謀反的黎夫人都不放在眼裏,縱容她四處竄火。
說明什麼。
這些年來,老太太唯一操控得死死的,怕就是黎夫人了,所以才不把她的把戲放在眼裏。
整個典禮很簡單,稀奇古怪的魔咒聲和一陣一陣鈴鐺聲。
她藏在蓋頭下什麼都看不見,當走到高台的時候只看到水晶棺材裏的男子。
可以說是個少年,應當只有一米五左右,稚嫩的臉龐死亡般的蒼白,眉宇都結了冰。
屍體應該是經過特殊的處理才能保留到現在。
她倒吸了一口氣,不敢大喘氣。
在作法結束后,老太太走到她身邊拍了拍她肩膀,“你做得很好,只要乖乖聽話,一切都能如你所願。”
安復月沒有回答,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老太太拉着她的手放在水晶棺材上,溫度低得她手心發顫。
“以後你就是我們黎家的大媳婦,名正言順。”
老太太的語氣里都是滿意。
隨後她便帶着人離開,門口的鎖落下。
安復月跌坐在毛毯上。
她得在這待一個晚上,她扯開蓋頭環顧了四方。
她以為自己會很害怕,結果她只是覺得疲憊,覺得一切都很可笑、可悲、可嘆。她坐下來端詳這位真正的黎嚴,只能說一切都很巧合,他和黎嚴真的好像,怪不得老太太會壓着黎嚴代替他活着。
一個人躺在棺材裏冷冰冰的睡了十多年,因為某人的一己私慾而陰暗的存在,應該很累吧。
“辛苦了。”安復月把紅蓋頭放到水晶棺材上。
“**我是不相信的,我今天會這麼做是為了救我的黎嚴,我相信你知道也不會在意的。因為黎嚴和我說過,你希望他好好活着,你願意祝福他的。”安復月靠着水晶棺材坐下,無聊的喃喃打發時間。
“你和他以前應該很好吧……要不他一個敢愛敢恨的人為什麼對你束手無策。”
安復月看到對面柜子的書籍,想來應該是她那次誤入的書房,她無聊的提着煤油燈翻閱書籍,看到一排的筆記本,她湊出其中一本。
名字寫着的是黎嚴,時間是很久以前了,應當是躺在這的黎嚴寫的。
裏面記錄了很多事情,安復月就坐在角落裏,看了一晚上的筆記。